“把这东西弄上去。”李波对我们说道。
于是同事们就把已经被烧成两截的蛇尸,捧起来,每截都有三四个人抬,看样子他们抬得还有点吃力,我是不会抬的,打死我都不愿意和蛇接触,不管是死蛇,还是活蛇。
我们走到杨丽家所在的小区下,从那个窨井向上爬,上面有同事帮忙把蛇提上去。
我们上来之后,对着地面上的同事一顿大骂,地面上的同事也很委屈,他们没注意到几十米开外的那个窨井,所以就提前守到这个窨井。
我们埋怨一顿,注意力,就重新放在两截蛇尸上面,这条蛇已经很粗了。
“这应该是蟒了吧?”有同事说道。
“比上次吃狗的那条要大的多。”另一个同事说道,“看体型,应该是蟒。”
同事们开始用叉子戳蛇尸,挤出来两三只动物,有两只老鼠,老鼠的尸体已经被蛇的胃液融化,只剩下模糊一团,勉强能分辨是老鼠。接着又挤出一个动物尸体,这个尸体可比老鼠大多了,我们辨认一会,面面相觑,这是一只猫,身体被蛇的内部长时间挤压消化,尸体变形,瘦长很多。
“如果不是这条狗的尸体在蛇里面。”李波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影响了蛇的活动,我们。。。。。。”
李波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这条蛇不是因为已经吃了一条狗在肚子里,让蛇的没有空腹的时候灵活,我们几个人,很可能不是它的对手。
李波把蛇尸用彩条布卷起来收拾好,然后给董伟打电话。半小时后,董伟开着他们部门的双排座来了,我们把卷好的蛇尸扔到车后厢,开回单位。
到了单位,林业局的几个技术员,还有几个蛇类的专家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迫不及待的打开彩条布,看了很久。
我的同事追问,“是不是蟒,是蟒吧?”
林业局的人摇头说道,“从身体上看,不是蟒,就是蛇。”
“怎么可能。”我说道,“这么大的体型,绝对是蟒。”
“如果你们捉活的就好了。”林业局的人说道,“头都被烧焦了,如果蛇头还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东西就是蛇,而且是毒蛇,有毒腺。”
“你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我破口大骂,“你去捉一条这么大的活蛇回来试一试。”
这么大的蛇,当然很少见,几个同事纷纷站到已经成为两截的蛇尸前合影留恋。我没加入,同事们也没勉强我,我现在喉咙沙哑得厉害,原来是上午我烧蛇的时候,嘴里在狂喊,可是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记不起这事,是同事告诉我的,说我那时候,跟疯了一样的吼叫。
李波这头,倒是对蛇尸不怎么关注,而是走到部门领导身前说道,“我们在地下做事太危险,与上面的接应的人,无法保持联络,要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领导说道,“对讲机在地下就没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信号达不到地下。“
“那就牵通讯线。”李波说道,“跟地下商场一样,我们打电话。”
“你以为电信局的人会听我们的吗?”
“跟市长说。”李波说道,“让他找电信局的人,如果不这样,我们就不下去了。”
李波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下午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就多了几个人,我们走到哪里,就把通讯用的临时线缆牵到那里,连接地面上的中转器,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和地面上的人员保持联系。
我们下午在大公桥附近的地下转悠,没有再发现其他的蛇,但是我和李波都知道,这只是个表象,我们要面对的蛇,也许在地下某个地方,等着我们,我们不会永远有这么好的运气。
下午下班,董伟问我们晚上去那里吃饭,我马上推辞,“我要回家,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要我回去吃饭。”
李波见我没有一起吃饭的意思,也推辞了董伟。
回到家里,刚进门,就觉得家里不对劲。老妈正在家里忙碌着走来走去。
我一看,老妈手里拿着透明胶布,贴在窗户的缝隙上。我走到卧室里一看,果然,卧室里的窗户也是一样,窗户缝隙都贴满了胶布。我不用问,就知道老妈在做什么,现在城市里闹蛇已经不是新闻了,到处都在说这件事情。
“妈,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对老妈说道,“窗户缝能有多大,蛇怎么会钻的进来?”
“嘘,”老妈叫我别说话,然后把胶布仔细的贴在窗户边缘,“它们听得懂人话。。。。。。。”
我忍不住笑起来,老妈这辈人,就是神神叨叨的,信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走过去给老妈帮忙,站到沙发上,接过老妈的胶布,仔细的贴在窗户上面的缝隙上。
老妈轻声的说道:“蛇厉害的很,它们会变扁,慢慢从窗户里溜进来。”
我不屑的笑了笑。
“你不信?”老妈说道,“你外婆说的,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亲眼看到,老屋里的门缝,慢慢就滑进来一张蛇皮,跟纸差不多薄,开始你外婆还以为是别人故意把蛇皮往屋里塞,可是张蛇皮慢慢溜进屋内之后,就重新变成了原型。”
老妈说的我毛骨悚然,连忙把刚才马马虎虎贴的胶布扯下,又仔细贴了一遍。
贴完胶布,我对老妈说道:“蛇有可能从厕所里爬上来。”
老妈说道:“我已经把阻臭器换了,它们爬不上来。”
吃放的时候,我没上面食欲,家里的气味很难受,到处是雄黄的味道。家里的各个角落洒着雄黄。
其实我不怎么担心我家,我家住七楼,最顶层。我本能认为楼层高一点,会相对安全。
“如果蛇继续闹,”老妈说道,“我就打算把你外婆接来住几天。。。。。。”
“你别这么急。”我阻止老妈,“现在城里的蛇可能比郊区多,我听说了,郊区的蛇,都在往市里爬,到时候,不是你接老人家过来,而是我们要跑到她那里去躲蛇。”
我吃了饭,看见家里老妈已经做好了防蛇的准备,也不是很担心。就准备回租住的地方睡觉。
走在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看来蛇患相对这个七十万人的城市,也仅仅是个小概率事件,没有对城市有太大的影响。
电话响了,是董伟打来的,“大家都在喝酒庆功,你来不来?”
“我已经吃过了。”我拒绝了董伟的邀请。
半年来,我总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不习惯和朋友一起聚会。
天气微凉,飘起了细雨。马上要到清明了,雨水开始多起来,我想着明天还要继续在下水道里搜寻,心里担心,钻下水道最讨厌下雨了。整个城市的水都会向地下汇集。雨大倒还罢了,反正没法下去,小雨就不同,坑道里的水分摊开来不会很大,但是如果所有的排水孔的水流聚集,集中流进主要的下水道,就是很大的水流,最难对付的是,谁也不能预测,那些水流会在什么时候汇集暴涨。
52书库推荐浏览: 蛇从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