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和我想法一致,我们这些天一直和蛇在打交道,当然首当其冲的想到这节。
但是那个负责人在摇头。
“你们没打开这个瓶子?”李波问道。
“没有。”负责人回答,“上面的命令是决不能打开任何从下面捞起来的器具。等着更高级的专家来鉴定是什么东西。”
李波继续转动手中的玻璃瓶子。一个东西慢慢在瓶子里水里面显现出来,然后又消失,李波手腕转动,又把那东西从水里飘上来。这下我看清楚了,不是蛇,而是一个蘑菇。我心里顿时轻松,谁他妈这么无聊,把个菌子放到瓶子里,还当个宝贝一样的封着。
我和李波都笑起来,这算什么事啊,还如临大敌。
现在我和李波至少能明白一件事情,这个天然的地下洞穴一定和地下的防空洞有联系。
这个就是我和李波的本事了,我们几乎走遍了这个城市的地下世界。这种瓶子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养菌子的。
防空洞的环境黑暗又潮湿,封闭性很强。
这种环境,非常适宜菌类植物的生长。所以在八九十年代,很多防空洞,被一些养殖菌子的个体户,用来当做免费的菌子养殖厂,我和李波两个人特别讨厌那些不负责任的养殖户,他们把防空洞里弄得乱糟糟的,凡是养殖过菌子的坑洞,里面到处是木屑,厚厚的堆积,而且和防空洞里的水混合腐烂发酵,气味也很臭。
他们挣了钱,也不收拾一下。
我和李波当时还年轻,还经常说,如果遇到还在防空洞里养殖菌子的养殖户,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们一下,不要因为是地下的世界,就不他妈的不注意卫生了。
可是,我和李波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养殖菌子的人,一个都没见到过。只看到那些养殖菌子留下来的垃圾。
这些垃圾,不仅是木屑和木头,还有玻璃瓶子。这些玻璃瓶子就用来装菌种的,我们也见过无数。
所以我和李波看到这瓶子里装着一个菌子,就忍不住笑起来。
“没必要这么紧张。”李波安慰那个负责人,“就是种植菌子的人留下来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防空洞里到处都是。”
“你说防空洞里到处都是?”负责人惊讶的问道,“不太可能吧。”
我和李波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面的坑洞距离地面太深了,普通的防空洞不可能挖这么深。
我和李波想了一会,李波又说道,“这个也不是不可能。我们这个城市经常闹水灾,隔个几年,就内涝一次,也许是水把这个瓶子带到更深的坑道内,然后飘到这个空间里了。”
我和李波打算绕着这片区域的坑洞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们从另外的一个入口,进入地下,这里的坑洞非常潮湿。
我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李波说道,“那个瓶子。。。。。。。”
“瓶子怎么了?”
“那个瓶子和普通种植菌子的瓶子好像不太一样。”
李波对我的疑问,并没有太在意。装菌子的瓶子形状多了去,形状不一样,算个什么。
我虽然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也没有再多想,实在是没精力去管这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们又在地下坑洞走了一周。
爬到地上吃饭,李波端着盒饭走到我旁边,跟我一样坐在路边的一个花坛上。
“疯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发现的那个更深的地方,和这个天然的地下洞穴有一定的关联?”
“当然有啊。”我吃着饭说道,“都很深。这么多年来,我们还没有去过那么深的地方。”
李波终于向我提起那个更深的地方了,那个铁门之后,更深的坑洞。
我一直没有主动提,就是等着李波向我提起。
我不是一个豁达大度的人,我回到单位的原因也不是为了房子。而是,我有我的想法,不能告诉别人的想法:我要让挖我墙角的人,那个自称是我朋友的人,为他的行为付出一点代价。
在地下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环境,游刃自如。
这是他主动找上来,让我报复他的。
我不是圣人,无法说服自己,化解我内心的仇恨。
我端着盒饭,看着李波一脸期待的脸,撇着嘴笑了一下。
李波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点头说道:“看来,我们真的要从去探探那个地方了。”
“你是头,你说了算。”我尽量让自己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你要跟领导增加一些安全器具,那地方我们都没去过,跟着我们的那些水货,没有什么经验。”
“恩。”李波说道,“我已经想到这点了。”
我们又来到了那个铁门,然后走到小厅的边缘,我和李波都不敢妄动,而是慢慢的趴在地上,仔细探测。队友都在铁门外等我们。地板已经塌陷,不能来很多人。因为我们实在是不能确定,地板下到底那些地方是空的,还是除了那个通道之外,都是实心。
我和李波一点一点移动到那个塌陷口,下面有个通道,上次我和李波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个通道和塌陷的地板有一点距离,这次我看清楚了,那个通道是钢铁制成的管道,倾斜的角度很大,里面有钢筋焊着的爬梯。
李波先下去,他把冷光的电筒衔在嘴里,一步一步向下爬。
我心里有点激动,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的抖动,这个生理反应我抑制不住。当李波的头顶看不到的时候,我也衔着冷光电筒,慢慢向下爬去。
要说明一下我们的照明设备了。
在坑洞上部,人手和工具齐备的状况下,我们用的是比较亮的电筒。但是现在我和李波只有两个人,就只能用这种冷光电筒。
一个原因是冷光电筒电池的时间较普通的电筒时间更长。
另一个原因更加关键 ,蛇是冷血动物,它们对温度很灵敏,冷光对它们的刺激会减轻到最低。
我们在单位里商量过,是不是要联系一下部队,用那种红外线的眼罩,进入地下,搜寻蛇群。就像美国大片里的特种兵戴的那种。
不过这个提议马上就被否定,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说有就有。还有,蛇群在地下世界,如果它们已经长时间待在地下,体温和环境温度已经相差不大,所以那种设备还不如肉眼靠得住。
我嘴巴衔着冷光电筒,慢慢向下爬,我李波一步一步踏在钢筋梯步上的声响在这个管道里回响,咚咚咚咚,间或夹着一点金属之间的扭曲声,让我的心里有点担心。
这个管道螺旋向下,从这个设计,就能推测,这个管道不会短,因为倾斜的坡度,就因为高度落差太大的保护措施。这个设施的时间很有年头了,想不出建造这个设施的时候,已经有了这么强的制造能力。
我一边爬一边电子表,已经爬了十七分钟,还没有爬到尽头。
我心里想着,这个通道到底有多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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