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_蛇从革【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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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现在我已经看明白了这个“毂”,来源于一种古老阵法的布局,不就是在当年用到战争里吗。这就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从来就不把这种手段放到台面上,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这种手段。

  “毂”作为一个布局,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当然这也是“毂” 的厉害之处,这种阵法,是有针对性的,那就是会屠戮能够参与战斗的人,这种人当然不会是小孩的老人,士兵怎么会是老人和小孩。

  当年国民党真的是被日本人逼疯了,用上了这一招。但是这种手段真的在战争中能起到作用吗,我还是相信,当年石牌保卫战之所以胜利,守住了川鄂咽喉,还是常规士兵的功劳。真的要靠这种手段去对付日本人,岂不是又一个靖康之难的笑柄而已。

  但是这个布局的缺点却保留下来了。

  就是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每一个小孩,都被“毂”内没有离开的阴魂给控制,无法解脱。这就需要一个能游走阴阳两界的人来破解。

  我把每个细节都想通的时候,无奈的对着孙六壬说:“你爸真他妈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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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孙六壬顺着我话题说,“我按照我爸爸的嘱咐,把你给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没法在孙六壬这边得到任何线索了,只能硬着头皮和这些老人交流。但是这些老头和老婆婆没有跟我说话的意图,我叫了他们几声,也没有反应。我发现他们都看着操场上的小孩,小孩们现在不做操了,都走到教室走廊旁的台阶上,蹲在地上扒拉些什么。这写动作倒是正常一点了,倒是小孩们玩耍的举动,但是所有的小孩,无论男女都这么干,也觉得有点奇怪。

  当我慢慢踱步到这群小孩的中间,这几十个小孩把整个走廊都占满了,全部蹲在地上,用手在地面上慢慢用手指抚摸。

  我也蹲下来,旁边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现在我看到了整个走廊的地面全部是一块块的青石铺就,包括走廊边缘的台阶都是这样。这些铺设地面的青石并非全部长短统一,有的很短,有的长一些,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米,短的就多了。每一个青石之间的勾缝都很明显。

  我轻声问这个小男孩:“你们在做什么?”

  男孩抬起头,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被小男孩的眼睛给镇住,这双眼睛没有小孩子的明亮清澈,眼球十分浑浊,但是瞳孔里的眼神却透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绝望。

  就在这一瞬间,我被小男孩的情绪感染到,这种情绪立即翻江倒海一般的把我给湮灭。所有的小孩的情绪都是一致的。我也明白了站在地下的这些青石到底是什么。

  这些石块,全部是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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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看着脚下的这块墓碑,青石表面经过多年的抚摸,表面非常干净,但是上面阴刻的字体却十分模糊。这些小孩在用手辨认上面的字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以我的理解能力,只能猜测他们,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墓碑。

  这就是“毂”的厉害之处。就是死了,也不能离开。而这个小村子里所有的人,在幼年时期,都得经受被魂灵侵蚀的折磨。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这些专心致志蹲在地上抚摸地上墓碑的小孩,久违的恐惧感再次从背后升起。我走到操场上,老头们都盯着地下看,那两个老师也站在这里。

  我问其中的一个老师:“这个学校的地址,就是当年的坟场吧。”

  老师回答说:“当年这里死了一个连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我的父辈收敛他们的尸骨,埋在这里,对,就是我们站的位置。”

  我看了看,应该就是这片操场了。

  “日本人投降后,”老师继续说,“来了一个军人,召集了附近的石匠,给这些烈士刻了墓碑。”

  “人都埋了,还能辨认吗?”

  “没有辨认。”老师回答说,“照着名单给刻的石碑,反正也错不了。”

  我想了一会说:“那个军人是有本事的,他当年为什么每没有破了这个局。”

  一个老头终于说话了,“他说要六十年,当年打仗的时候,我看见过他,他说为了打仗,把这里弄个死局。过了六十年后,会有人来解。”

  我心里飞快的计算时间,六十年,刚好就是孙拂尘在三峡的日子。但是他没有做。

  老年人继续说:“六几年的时候,镇上来了一群人,是保皇派,他们带着工具,来掘坟,但是这里整片都是坟墓,他们挖了几天就罢手了,走之前,把所有的墓碑都给推倒,砸断。”

  我一听到这里,嘴里说了一句:“完了,这群坏事的家伙。”

  旁边的老师已经了解我的身份,所以对我的话并不惊异,冷漠的说:“我那时候刚好十六岁,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所有小孩的样子。”

  我摆摆手,主动对老师说:“你们把那些造反派给怎么了?”

  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却不说话了,我明白,“毂”是一个需要安静的阵法,一旦被惊动,就会发作,就像打仗的时候设的埋伏一样。我想到这里,心里就想到,这本来就是打仗用的布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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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毂”被打扰了之后,那些小孩都变了,变得非常冷酷和具有攻击性,但是让他们打败造反派的关键因素是,他们攻防有素,他们把这些造反派逼到江边的悬崖上,造反派们无路可走,年纪大点的村民无奈,只好弄来几艘木船,停泊在悬崖下的江面上。

  那个老年人又开始说起当年的情形,造反派用绳索从悬崖上滑到江面,登上渔船。

  我听到这里,对老年人说:“没这么简单,江边的那个布局是死门。”

  老年人盯着我看,“你记得当年轰动宜昌的沉船事故吗?”

  “没有什么书面记载啊?”我仔细回忆,“没有听说过。”

  “可是当年,事情闹得很大,”老年人对我的反应很奇怪,“宜昌来人调查过,还说要上报中央的。”

  “能说仔细点吗?”

  那个老师却知道些什么,咳嗽两声。

  老年人不乐意了,对老师说:“过了这么久,你还怕出事么,要抓你们,早就抓了。”

  于是我才第一次知道,当年那几艘木船,接了造反派的人上船后,准备顺江而下,到南津关上岸。

  我一听到南津关 ,我立即就说:“他们过不了南津关。”

  老年人点点头,别说过南津关,他们距离南津关还有几里路的时候,就都沉了。

  “不对,”我反驳老人,“他们绝不是在南津关沉下去的。”

  那个老师又说话了,“他们根本就走不了。木船在长江里逆着江水向上漂,到南沱的时候,就突然沉下去了。”

  “不是沉下去的。”一直在旁边无聊的孙六壬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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