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想洞察些什么。”
“呵，事到如今有什么可洞察的，两方势力都同流合污了，我还检查什么……”金黎说这些时，眼睛里闪着心酸的泪光。
“怎么，你是不赞同的？”
“呵……赞同？若是你知道他们在一起干了什么，你会赞同吗？”金黎盯着祭东成尴尬的脸说道，“我想不会，因为莫晓枫说你是个很有思想很有主见的人，而我，也相信他的眼光。”
“你……”祭东成犹豫得走过去，他感觉眼前这个圣光使者好似受了挫，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
“祭东成，我们两个或许都认为我们是最先爱上莫晓枫的，因为他是泷，我们都知道泷，可你知道吗？有个人比我们认识的更早，比我们爱的更心碎，心碎得还有些疯狂。”
说实话，金黎提到疯狂时，祭东成已经猜到了他在说谁，可是他想不到，阎王怎么会比他认识泷还要早？
“你知道为什么你家阎王对陌城下手吗？”
“惩罚。”
“呵，算，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让陌城的人为她陪葬。”
“为谁？”祭东成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这个有些崩溃得人，看来是刚知道不久，有点没有承受住的样子。
“我今天从总领大人那里听说了……”
祭东成知道总领大人说的是莫晓枫的爷爷，果然那老家伙被形势所迫说出了什么。
“他说阎王的意思是等那批人到了，就会开始用原先一贯的手法，让他们互相残杀，不得安息，直到灰飞烟灭，所以陌城势必又会有一场混乱，而在此期间，一批阴差已经返回了地府，由赏善司和查察司负责看管地府，其他阴帅和判官会和阎王在地下基地里打着除灵的幌子消灭这即将到来的第二批，所以他需要我们收灵师做好完全的作战准备。而这种准备，就是知道鬼魅之首和你一定会进城阻止，需要我们趁机把你们做掉，帮助阎王自然处理掉两个祸患。”
“说的挺准，我刚从地府那里过来，地府果然和你家老爷子说的一样。”鬼王摩挲着手，“不过指明让你们收灵师做掉，我还是挺意外的。”
“因为地府和收灵师的仇恨，我们做掉的话，和阎王没有关系，也自然而然。你不会认为阎王不除你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的确会成为他的阻碍。”祭东成两手合十不安得晃着，金黎以一种已经彻底了解他们的那种无耻做法似的厌恶表情说道：“都说你的心性地府的人有目共睹，我们收灵师也略有耳闻，你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大义者，爱憎分明，而就是这份刚正不阿的性格，令那些迂腐的人并不是很喜欢你，虽然办事能力不差，但就是不务正业太过痴情，却又偏偏受到阎王的青睐，相信很多人都已经很反感你，但这是阎王是故意为之，纵容得你这些不合理的行为，以此来激怒别人对你的不满，但是，这不代表知道真相的判官们和阴差们会同意阎王建造怨灵基地的做法，为了不给他们一个反驳阎王的机会，这有可能成为领头军的你必须除掉。”
“原来是这样。”鬼王一种恍然大悟的感伤闭上了眼睛。
“那是属于你的世界，而我的世界一样无知无耻。”金黎长长得呼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收灵师团队从一开始的存在就被地府打压下来，我们一直活在地府的掌控下，是地府杀戮惩治的工具，从最初的只有八位收灵师就已经是被牵制的命运，因为力量太小，但我们虽然被地府压制，但我们有反抗的心，总领大人告诉我，只是陌城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其他事情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他说的倒是振振有词的。”金黎双腿紧紧并在一起，两手臂紧紧抱胸，“然后我问他为什么，陌城究竟有什么竟然能让他和阎王达成共识，弃原先的法则于不顾？你猜他怎么说？”
祭东成两腿分开着，脚在地上划拉着，低着头闷声道：“他给你讲了女巫的故事吧？”
“你知道了？”
“嗯。”祭东成看着自己得鞋在划拉的圈中占满了尘土点了点头，“这是属于陌城的诅咒，彻底的惩罚不是让陌城人们反思，而是让诅咒消失，让这场永久轮回性的罪孽彻底消失，也是对世人的警告，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对。”金黎把一半脸埋在了趴在膝盖上的手臂中，“那你知道阎王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吗？”
“陌城的人们太疯狂了，理应受到惩罚，只是阎王不由分说，连无辜的人都牵连进来，的确比他们还疯狂。”
“不，令他疯狂的是因为那个故事里的女人是他最爱的女人。”
祭东成的腿僵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有意想不到的点。
而此刻躺在阎王身边听阎王讲述他的愤怒的莫晓枫也是吃惊不已，怪不得阎王提起那件事，提起那个女人时那么狂躁。
“陌城人们对她犯下的罪孽令我无法容忍，而陌城人们每百年的女巫案屠杀更令我对陌城人们寒了心，他们如此懦弱！如此自私！可是我是阎王，我只管阳寿已尽的人，他们的魂灵进入地府时才能对他们进行惩罚。但是我忍受不了，所以我一直在故意拖拉着收服怨灵的时间，使得他们相互残杀，却一直没有狠下心来让他们全部陪葬，但随着陌城人们不悔改的心，令我对他们没有了希望可言，我变得越狂躁，就会让怨灵事件在陌城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却依旧没有下狠心。而就在最近的几百年前又是罪恶的一起，而你泷，厌恶我深深得刺了我一刀，我就在想，若是你原先没有死，你就不会不记得我，也就不会这样对我，我很生气，我一直得不到你的心，而那场终极惩罚就启动了，撤销不了了。”
“我……”莫晓枫看着阎王血丝充满那深邃的眼眸，有丝惊慌，有丝无措。
“最初的你的魂灵被我封锁在了清心潭里千年，直至怨气散尽，我才让你进入轮回道，只是这次重生，你依旧是魅，却成为了一个男人，还多了一个姐姐，你们生活在世外桃源，我很欣慰，可你本可静养一生，一个人类进入了你的世界，也打乱了所有的不安定。”
“是我。”祭东成冲金黎说道。
“可有件事你或许想不明白鬼王。”金黎叹息着拍着他的肩膀。
“什么事情？”
“一件和泷有关，一件和沁有关。”金黎说道：“阎王眼看着你和泷竟然走在一起着了急，但前一世的鬼王醉后凌辱沁未遂，却遭泷杀害的这件事给了阎王一个收服泷来地府的契机，可是泷没有答应，还斩杀了不少阴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阎王只好另寻他路，就是抓住了在三人感情中渐渐心生怨恨的沁，他操纵了沁，使得沁在原来的怨恨堆积上暴走，导致了接下来所有的事情。”
祭东成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件事情后泷会离开了一段时间，归来时，手里提着一把刀，在烟雾弥漫的世界里走出时，身上带着无情与杀戮。而沁，为何会如此反常，竟然流下黑血之泪，一点旧情都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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