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孩看出来莫晓枫的疑虑,不慌不忙得说道:“你的阴阳眼只用了所有阴魂中提炼出的精魂,以此来稳定纯阳之体的负面影响,阴阳调和嘛……放在你的身体里其实也就这个功效,毕竟你的魂灵只有阳魂,而剩余的阴魂灼烧未尽,糅合成一体或者是最强的那一抹成为了别的容器,反正缘兰就这样出来了,她的出现令你家老爷子很是感兴趣,这不就一直活下来了嘛……”
“就算这么说,你要她做什么?”莫晓枫的视线至始至终没有离开红衣女孩。
“用缘兰来做祭祀的引子,将所有残留的怨气吸引过来和我这原始的一起接受地狱火焰的灼烧就可以。”
“你这想法恕我不能苟同,缘兰就算是至阴之物,但做引子——”莫晓枫说着说着蔫巴得低下了头。
红衣女孩蹦跳着凑近,祭东成将莫晓枫往后搂了一下,使莫晓枫和红衣女孩保持距离。“至阴之物能引导其它残留的鬼灵气息到达我这里,借此由我全部吸附,起着很重要的“向导”作用……和药引子差不多的意思哦……”
“呵……药引子?”莫晓枫不屑得冷笑着,“这到真是活学活用,你就是最邪恶的存在,自己也可以吸引那些鬼灵来的,为什么非要用缘兰?”
“我只能操控鬼灵,又不能操控怨气,陌城的怨气除了我,就是残留的隐藏的那些,除非你让我释放,或许可以吸引一些哦……”
“得了,你那到底是释放还是吸引啊!”莫晓枫掐着腰踱起步来,焦虑过度得抓着头发。
阴律司瞅了一眼祭东成,提醒着,“方法就是这样,管不管用是一回事,你们采不采用也是一回事,你们自己决定。”
“额……”
“若是不行,那就只能让陌城空着,或者封锁陌城人的记忆让他们重新在陌城开始。”阴律司摊摊手,似乎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无所谓,“毕竟诅咒是针对陌城人下的,不能让他们去其他城市祸害其他人的。”
“祸害……”莫晓枫听到这个字眼分外不舒服,都是人,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区别对待,好像陌城的人就是罪恶似的,他们的性命无关紧要一般。
莫晓枫顺着墙边溜着走,踢啦着尘土,垂头丧气的。祭东成走在他的身后,不时得歪着头试图打探莫晓枫的表情。
红衣女孩由阴律司暂时带回地府了,毕竟她那么危险,怎么着也得关押起来,等莫晓枫考虑好这件事情,或许她就会接受最后的裁决。
莫晓枫现在有些不知怎么说,地府对红衣女孩处置不处置都不碍事的样子,或者大家都认为陌城就这样了,而有救赎的方法,没有人采用,也就不会再去为陌城操什么心,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想再操什么心。
好在聂風从红衣女孩和阴律司的手里释放出来,返回了组织,到令莫晓枫的心情还稍稍有些松弛。
“晓枫……”祭东成窘了一下,加快速度走到了莫晓枫的身边,又开口道:“你……”然而那“没事”二字却再次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因为看着莫晓枫那踌躇的眼神,他觉得没事是绝不可能的。
莫晓枫抬眼朝他看去,祭东成激动得迎合着,嘴唇开启,莫晓枫却先开了口。
“东成……”莫晓枫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祭东成静默了几秒,斟酌着语言,开口,“晓枫……你一直想解除诅咒,陌城的鬼灵已经全部消失,接下来让红衣女孩带走桑本身的怨气和残留的怨气,或许可以让陌城人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
莫晓枫软绵绵得趴在祭东成的怀里,那一下,令祭东成感觉整个身体酥酥麻麻的,“那缘兰她……你怎么看待她做祭祀引子的这件事的?”
“我……”祭东成瞅着怀里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就小心翼翼地推开莫晓枫,把眼睛缓缓眯起一条缝,“晓枫,你对缘兰……”
“她……她挺好的,只可惜是个鬼……而且只是一抹阴魂,连轮回的可能都没有……”莫晓枫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我本来想着让她在组织里好好过日子的……因为灵魂切割术也再也不会有了……可现在却让她献祭……你不觉得她的一生很……可怜吗……”
“晓枫……”祭东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温柔的语气问:“或许每个生命都有她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那也不能让缘兰就这样痛苦的活着啊?为什么偏偏是她?她需要安定的生活,需要关爱,而不是什么残留的什么被人取笑的无关紧要的一半魂灵。”
“好好好……”祭东成揽过莫晓枫的肩将他揽进怀里,亲吻着他的头发,“这件事会有办法的,不急不急,我们再想想……”
“那东成,你陪我回组织吗……”莫晓枫的脸贴着祭东成的心口。
“回组织啊……”祭东成尴尬得笑了两声,咂了咂嘴,“虽然地府和收灵师是有和好的倾向,但还没有到这种随便进入对方内部的地步……何况我可是阎王,你觉得我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也是领导啊?我们谈合作的事情有什么不妥?”
“额……”
“那为什么进你的地府那么好进?”莫晓枫抬眼之间,犀利的光芒投了过去,祭东成眼珠子快速转动,想好了回答:“一,那是你原先就待过,而且是前任阎王的批准;二就是我们地府没有你们那么严谨拘束;三就是……我很爱你。”
莫晓枫听到那最后一个理由时,条件反射般僵硬在祭东成的怀里,语无伦次的嘟囔道:“可我……想今晚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睡不着……”
这一句邀请无形是一针麻醉剂,祭东成的心要融化般无力,扶起莫晓枫的肩膀推开,神情茫然地和莫晓枫对视了片刻,眼里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莫晓枫红着脸想缩回祭东成的怀里,却被祭东成牢牢按住了肩膀,贴过来吻上了唇。
莫晓枫感觉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他颓丧又悲愤地想,却又贪恋着这个吻。
“晓枫,我会快点解决地府反对问题,和你们进行合作,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的。”
“好……”
在黑夜里熟睡是最幸福的事情,这是逃避黑暗最有效的办法,可梦魇却是无形的精神杀手,无疑是对一天下来疲惫不堪的人的重击。
莫晓枫在噩梦中惊醒,从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发呆了很久,才意识清他现在在组织里。
刚才那个噩梦带来的恐惧并没有消退,莫晓枫一丝一毫的睡意也没有了,所以他没再躺下,而是打开了台灯,然后裹着被子靠墙一坐,咬着嘴唇不安地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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