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不就是个渣男吗！”纶凤翼晃了晃脑袋瞅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莫晓枫。
莫晓枫发白的嘴唇在颤抖，盯着坐在钢琴凳上的男鬼垂下了眼睛，“的确，这个渣男没有见的必要……”
祭东成看着神情恍惚的莫晓枫，心疼得给了他一个抱抱，双手安慰得轻抚着莫晓枫的肩膀。
阴律司却没有什么反应，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根据查察司翻阅的档案，那个叫张澐森的人在慕云倾死后的没几天出了车祸，死因是酗酒开车，撞毁了桥上的护栏，翻车跌落了江水里。”
男鬼噌得站起身，莫晓枫似乎能听到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还好男鬼并没有散架，只是起的太猛有些站不稳。“澐森……”
莫晓枫推开了祭东成来到了男鬼的面前，“你依旧还爱他？”
“澐森……”男鬼唔唔得说着，黑血之泪流淌在他皲裂的脸颊上。
“你还记得你因为他而变成厉鬼想要杀他吗？怎么？原谅他了？”
“澐森……”男鬼喃喃得念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云霄，莫晓枫向后退去，祭东成从后面扶住莫晓枫的肩膀，建议道：“他找金黎，是因为金黎知道他的事情，也知道他的祈求，是他的希望，所以，我们应该给他希望，让他愿意为我们倾诉。”
“其实倾不倾诉都无所谓，他开口也只是为了见张澐森。”阴律司指明道，“现在只是希望地府有张澐森鬼灵的记录，不管是服刑还是进入轮回只要在地府就可以，但是现在档案没有张澐森死后的记录，这说明问题有些严重。”
“什么问题？”莫晓枫紧张得看着阴律司，谁都知道这个掌管生死谱的判官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有见解。
“要么他被红衣女孩茉莉操纵过，要么他在收灵师组织，否则档案上总会有他去向的记载的。”
“额……”莫晓枫低头沉思。
“说一句，我希望他是属于被红衣女孩操纵过，否则若是收灵师出手，张澐森的鬼灵应该早就死了。”阴律司的这一句话引起了莫晓枫的忧虑，以原先收灵师的做事风格，很有可能没有留下来活口。
“可红衣女孩操纵过的鬼灵也已被屠杀不少。”
“可还是有残余不是吗？而且基本上剩余的鬼灵全部在你们这里吧？”阴律司带着强烈的质问的架势逼近了莫晓枫，貌似对鬼灵全部由收灵师掌握着而分外的恼火。
“不是还了吗？”莫晓枫无辜得眨了眨眼，阴律司却是冷冷的哼笑一声，“只是嘴上说说吧？你们可没有一点动静呢！”
莫晓枫想到有可能金黎那里还有所顾虑，并没有放权，自己竟还天真的以为鬼灵早就归还了地府，或是至少归还了一半。难不成收灵师要拿这些鬼灵作为索要或共享轮回道的筹码？可上次祭东成和金黎不是当着自己的面说好了吗？莫晓枫瞟了一眼祭东成，祭东成敏感的躲避了莫晓枫疑惑的眼神。莫晓枫知道祭东成在回避，若不是阴律司提出来，祭东成应该永远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免得伤了两家和气，关键是他比任何人都在乎莫晓枫，莫晓枫能受益，自己委屈一点又如何？但阴律司不能眼睁睁看着地府不像地府啊！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这些鬼灵重回地府，档案自动添加，就会找到张澐森吗？”莫晓枫提出这个疑惑时有些顾虑，他怕掉入了猜不透的陷阱中，毕竟阴律司是一个忠于地府的狠角色，他出的题，很难答对。
“当然。”阴律司利落干脆的回答道。
纶凤翼却不乐意得摇起了扇子，“这不会是你们想要回鬼灵的一种手段吧？”
“怎么，你们拥有着它们这么心安理得？你们有适合他们生活的阴暗环境吗？有明确的赏罚机制吗？有可以重生的轮回道吗？”
“可我们应该已经合作达成共识了吧？我们也会进行赏罚，然后将可以轮回的鬼送去地府。”
“呵，那我们地府可是要一直空下去了。”
“不是还有别的地区的鬼灵吗？这么差陌城这一处吗？”
“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而是权利究竟属于谁的问题。”
阴律司和纶凤翼已经就鬼灵的归属权产生激烈的争吵，莫晓枫捂着头不想掺合，祭东成也是一脸不想介入其中的表情，揽着莫晓枫腰走向了一旁。
“晓枫，若是你们正对鬼灵进行审判而不方便的话，不用送回，我可以让阴律司去鬼灵中间辩识一下哪一位是张澐森。”
“那么多，阴律司他忙的过来吗？”莫晓枫有些顾虑得摇了摇头。
“这……”祭东成被莫晓枫这突如其来的担心给弄蒙了圈，“晓枫，你何时担心起他来了？”
“倒不是担心，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有效的方法……”
“嗯……”祭东成低头冥思苦想了几秒，似乎有了答案，抬起了头，“晓枫，咱们可以带着慕云倾去关押鬼灵的地方去让他自己找出张澐森，若是找不出，那就很遗憾不得不承认张澐森已经剿灭的可能性，若是真的找出，让他们好好解决问题，阴律司他们也可以尽快调出张澐森的档案，弥补他们过往的缺漏。”
“可以的。”
“那关押鬼灵的地方在哪？”祭东成看着涌出一线希望的莫晓枫，眼前的少年目光澄澈，带着许是这个年纪的人特有的纯真与热情，正为事情有了转机而咧出幸福的笑意，说道：“地下。”
“那咱们带上慕云倾去吧？”
“嗯。”
莫晓枫一行人坐上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临时改成的鬼灵关押区域正充斥嘈嘈嚷嚷的鬼叫，好在他们经受过几天的洗礼，多半都是清醒的状态，至少都知道自己是谁。纶凤翼首先将名叫张澐森的鬼灵驱赶到了中央圆形的区域，但光叫张澐森的就有一百四十多个，要从这些形形色色的鬼群中辨认出来那个张澐森也是颇有难度。
莫晓枫为身后的慕云倾让开了路，慕云倾摇晃着身体朝鬼群中看去。一声声的‘澐森’叫得甚是凄苦。
并没有什么用。
鬼群依旧躁动纷纷，痴痴呆呆的慕云倾也是傻愣在原地。
阴律司则一直在鬼群中走动，扫描着他们的骨龄与体态，希望能和查察司传来的档案数据对上，将那个所谓的张澐森给揪出来。
一旁的莫晓枫越发不安，若是没有，岂不是慕云倾要永远痴痴傻傻的活在执念之中？但为何他对他如此地步，他却执迷不悟，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子吗？
“晓枫。”祭东成拉起莫晓枫的手相扣着五指，紧了紧道，“或许事情会另有隐情，或许这个张澐森是爱着慕云倾呢？”
“怎么可能，他派人对慕云倾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爱慕云倾？张澐森把人视为玩物又在其没有价值可言时而弃之，不仅羞辱，还欺辱了他人的身体，带给慕云倾来自心灵和身体的两方面折磨，这样的人存在在世上简直是浪费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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