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高利亚斯倾身凑向监控器。“到时我们都他妈的会像闪电一样飞过去,请原谅我用的语言,神父。”
德索亚笑了。“我宽恕你,我的孩子。对,速度会非常快,如果他们的飞船开始朝帕瓦蒂减速,我们的组合德尔塔五号驱动器也会减速,但是两艘船的相对速度几乎会趋于零。”
“我们会靠得多近,舰长?”纪下士问。这个男人的黑发在头顶聚光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他们传送出来的时候,我们会在六百公里外向他们冲去。三分钟内,就会近得能朝他们扔石头。”
纪下士皱皱眉。“他们会朝我们扔什么?”
“还不知道,”德索亚说,“但‘拉斐尔’号很结实。我敢打赌,不管这艘不明飞船朝我们扔什么,它的防护盾都能顶住。”
持枪兵芮提戈咕哝了一声。“赌输了的话,就赔大了。”
德索亚转过椅子,望着这名士兵。他几乎已经忘了芮提戈的存在了。“对,”他说,“但是近距离之下,我们有优势。不管他们朝我们扔什么,他们时间有限。”
“那我们朝他们扔什么?”格列高利亚斯低沉地说。
德索亚顿了顿。“我和你已经检查了‘拉斐尔’号的军备,”最后他说,“如果那是一艘驱逐者的战舰,我们能把它炸掉、烤焦、砸扁、烧光,也能让它的船员平静地死去。”“拉斐尔”号装载着死光武器。在五百公里的距离下,它的有效性毋庸置疑。
“但我们不会使用这些武器……”神父舰长继续道,“除非我们有绝对把握能……能卸除那艘飞船的能力。”
“不伤害女孩的话,你能做到吗?”纪下士问。
“我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伤害她……或者船上的任何人,”德索亚说,他再次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道,“所以你们得登上那艘船,抓住她。”
格列高利亚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从‘圣托马斯・阿基拉’上离开前,我为每个人拿了太空服,”这个大个子高兴地嘟哝道,“不过,我们最好在实际登船前操练一遍。”
德索亚点点头。“三天时间够不够?”
格列高利亚斯依旧咧着嘴笑着。“最好是一星期。”
“好,”神父舰长说道,“那我们就在正式拦截的一星期前醒来。这是不明飞船的示意图。”
“我还以为……真是不明的呢。”纪下士说,盯着填满屏幕的飞船平面图。这艘太空船仿佛一根末端带有机翼的缝衣针——那是小孩子笔下的太空船的拙劣画作。
“我们的确不知道它明确的身份和记录,”德索亚说,“但在我们传送离开前,‘圣安东尼’号把它和‘圣波纳文丘’拍到的飞船视频通过密光发给了我们。不是驱逐者。”
“不是驱逐者,不是圣神,不是商团,不是神行舰,也不是火炬舰船……”纪下士一口气说道,“那究竟是什么?”
德索亚将飞船影像切换到横截面图。“私人太空船,霸主时代造的,”他轻声说,“当时总共就制造了三十多艘。至少有四百年历史,甚至更久。”
纪下士轻轻吹了声口哨。格列高利亚斯揉揉庞大的下巴。连始终戴着冷漠面具的芮提戈似乎也被震住了。“这世上竟然还有私人太空船,”下士说,“我是说,超光速的私人飞船。”
“霸主以前拿这样的船奖给一些要人,”德索亚说,“首相悦石曾经有一艘,格列侬高将军也有……”
“霸主从来没有奖给那家伙。”纪下士咯咯地笑道。格列侬高是霸主早期最臭名昭著的传奇敌手,如果世界网是罗马帝国,那他就是偏地的汉尼拔。
“对,”德索亚神父舰长附和道,“将军是从天龙星七号的行星总督那窃取了飞船。总之,电脑说,陨落前所有的私人飞船都有目可查,要么是被毁,要么是重新改装为军部所用,最后退了役。看样子,电脑记录出错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格列高利亚斯抱怨道,“这些远程拍摄到的图像有没有显示出什么军备或是防御系统?”
“没有,原来的飞船是民用的,没有武器。在伯劳杀死成像小队前,‘圣波纳文丘’号的探测器没有捕捉到任何搜索雷达的信号,也没有脉冲信号。”德索亚说,“但是这艘飞船已历经几个世纪,所以我们得假设,它已经得到了改装。但是即使它装备了能和我们相抗衡的现代化驱逐者武器,‘拉斐尔’号也能飞速靠近,同时抵御他们的切枪炮火。一旦我们接近飞船,他们就不能使用动力武器了。等到我们上场战斗的时候,那些能量武器也没用了。”
“肉搏。”格列高利亚斯自言自语道。中士审视着示意图,“他们会在气闸门那儿等我们,所以,我们得炸开一扇新门,在这儿……还有这儿……”
德索亚感觉芒刺在背,惊恐万分。“我们不能破坏飞船,不能让空气泄漏……这个小孩……”
格列高利亚斯如鲨鱼般咧嘴微笑。“别担心,长官。不用一分钟,我们就能在船壳上安好一个大型捕捉袋……我拿了好几个呢,还有太空装甲服……然后我们就冲进船内,飞速搜索……”他按按键,将图像拉得更近,“我会在刺激模拟中做个草图,然后在3D状态下演习几天。这样的话,我希望能再安排一个星期作为模拟用。”那张黑脸转向德索亚,“长官,我们也许根本就不用什么美妙的冰冻沉眠。”
纪下士的手指点着嘴唇。“有个问题,舰长。”
德索亚望着他。
“我明白,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伤害这个孩子,但是要是有其他人插手呢?”
德索亚叹了口气,他一直在等候这个问题。“我只希望,没有人会在任务中牺牲,下士。”
“是,长官,”纪下士说,眼神异常警觉,“但如果真有人想阻碍我们呢?”
德索亚神父舰长关掉监控器,那上面又成一片空白。这间拥挤的小房间弥漫着一股油污、汗水、臭氧的味道。“我得到的命令是不能伤害小孩,”他慢慢地说道,措辞谨慎,“至于其他人如何,我没有得到指示。如果飞船上有谁……或是什么东西……想要阻碍我们的任务,那就不要心慈手软。自我防卫第一,必要的话就开枪,不必太多顾虑。”
“除了小孩,全部杀光,”格列高利亚斯咕哝道,“让上帝收拾这副烂摊子。”
德索亚一直很讨厌这句古老的唯利是图的玩笑话。
“随便怎么做,只要不伤及小孩就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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