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明白总统的意思,他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他和这位艾尔文。赫尔曼的关系并不融洽,在他们的研究进入到中期的时候他们就爆发过多次争吵,如果不是在很多问题上达不成共识,很有可能不需要安妮。舒伯特的参与他们也能完成整个芯片的研发。我认为这件事虽然可疑,但是普朗克应该没有和艾尔文。赫尔曼合作的动机。”
“我会想办法去做这件事,但是,”亚当斯加重了语气,“我希望能够看到检察厅的工作能力,我希望纳税人的钱不算白花。”
亚当斯了解普朗克,他此刻“骑虎难下”但也只好“能伸能屈”。对于一个政客来讲,向昨日被自己打到在地的敌人摇尾恳求不是难事,难的是他觉得自己拿不出对方看得上的交换条件。他不可能让检察厅停止调查,这是他的底线。
所以,他找到了军部——毕竟是法玛古斯塔,旧军部的事情不是和军部完全无关,约翰尼斯也应该是利益相关者。
事情比他想的简单,因为约翰尼斯对’大黑洞事件’依旧耿耿于怀,他对普朗克或者安妮只是失望,这些失望远比不上他对艾尔文的憎恨与厌恶。
但事情又比他想的复杂,因为距离求救信号发出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当学院联合会的技术人员介入调查后,他们已经无法再营救任何人,呈现在啊他们面前的只是一片惨状。
“这是我们现在的欧文系统的技术总工程师——洛特。霍尔维格,同时他也是学院特别调查组的成员。”普朗克向总统介绍了自己这边的技术人员。
他说这话的时候,伽林抬头看了这位长相平凡的alpha一眼,洛特并没有看他,他正礼貌的站起来和总统握手。
“我没想到你会进特别调查组。”安妮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只是习惯性的和伽林交谈。
“派一位上尉就只是来做保镖太浪费了吧。”伽林收回视线。
他们不是会议的重点,所以他们缩在会议室的角落里聊天也没人理会。大屏幕上是最新的调查结果——整个法玛古斯塔的军用设施已经被苏醒的雏形机控制,这些五十年前的设备开始自行维修并运转了起来。处在核心区域的人员几乎立刻就被枪械机器人处死,部分处在外围的调查人员尝试升空逃离,但是他们躲不过地面导弹的袭击。现在的法玛古斯塔已经是一座炼狱,六百名警员和四十名技术人员无一生还。
“图像资料和数据资料非常少,”洛特向总统解释,“雏形机的防御体系非常复杂,我只能破解一小部分,而且在破解后漏洞就会迅速被修复,所以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整个法玛古斯塔都被控制了。”
亚当斯的表情非常复杂,他没有过多的询问技术问题,在简短的交谈后,他和普朗克还有约翰尼斯走进了会议室,把一屋子“特别调查组”的成员。安妮虽然是欧文系统的研发人员,但现在的主控任务早就转交给了洛特。霍尔维格,他们之间其实不熟。
“舒伯特。”洛特向他们招招手,“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他打开小屏幕,单独切到一个画面:“这是军部核心区地下室摄像头捕捉到的。”
画面记录了两位检察厅技术员生命的最后一刻——雏形机大概花了十分钟时间修复了自己的身体,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重塑了自己后竟然从生命维持机上爬了起来。这一幕显然把两位技术员吓坏了,他们开始疯狂的切割金属门想要逃离,但一切都是徒劳,雏形机抽走了房间的空气,失衡的气压拉爆了人体。当一切结束后,雏形机打开核心舱舱门走了出来,像一个人那样走了出来。就像是知道这段影像会被人看到一样,他回过头,看着摄像头,笑了一下。
虽然经过远距离传输后画面掉帧掉得厉害,但安妮还是辨认出了这个熟悉的笑容,这是艾尔文的笑容。
他复活了?
安妮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已经切除了他的前额叶,我觉得他不应该再拥有感情,”洛特拿电子笔指着屏幕,“但是他的笑容很自然,所以我认为他很有可能注射了艾尔文的神经元提取液。”
洛特冷静理性的语言把安妮从恐怖的幻想中拉了出来——他当然不可能复活,他又没死,怎么复活?她只是被这熟悉的笑容吓坏了。
“什么神经元提取液?”伽林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就是人类的神经元的提取液,”洛特耐心的给这位上尉做解释,“但是经过我们对载体材料的改进,神经元提取液可以一直保持活性并附着到第三方活体上,不需要太多,原神经元的信号就可以被新活体接收并进行复制。简单的讲就是,”洛特发现伽林没听懂,“如果我把舒伯特副会长杀掉,把你的神经元提取液注射到她的脊髓和大脑里,她就会变成你,意识上是你,身体上是她。”
“哦!”伽林拉长了声音,“这真是可怕的黑科技。”
“不完全准确,”安妮补充了一下,“受体的基因必须和原神经元的基因完全相同,随便找两个人是不行的。”
“……”伽林想起来了,雏形机的基因样本来自艾尔文……怪不得,而且洛特称呼雏形机的时候用到了’他’,而不是’它’。
“他准备做什么?”安妮十分不解,这么做是为了泄恨?
“我怎么知道。”洛特耸耸肩,“我和他连照面都没打过,我怎么知道一个体面的科学家为何会沦为恐怖分子?我们等上头的命令吧,毕竟我们只是技术员。”
艾尔文的笑容还停留在显示屏的屏幕上,这笑容中不包含任何敌意,他也许还是它,他并不知道他刚才已经杀掉了几百条性命。这张和艾尔文一模一样的脸上只是单纯的笑着,就像是和你打招呼时脸上带的笑容一样。
这笑容alpha看了会喜欢,不说其他,单就说这笑容的话。
当艾尔文把施利芬的信息素比作臭毛球的时候,施利芬是真的生气了,但他的怒火又迅速被对方的笑容熄灭。
施利芬自我安慰——毕竟当一个人已经傻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傻就不那么可恶了。
他帮艾尔文扣紧了外套,然后开着他们的小车赶回去吃午饭。
路上,艾尔文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看着车外,好像在想一些事情。
“怎么了?”
“没什么。”
回到监控站后,艾尔文似乎还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施利芬只好在他面前弹了个指:“嗨,你的营养液。”
艾尔文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我想给你看个好东西,你也许会喜欢。”艾尔文说。
在艾尔文打开地下电梯通道的大门前,施利芬以为他已经把整个监控站都逛遍了。
“主控室后面竟然有一扇门!?”施利芬吃惊得长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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