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进一步联系,《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英国和丹麦没有加入。
经济活动下,透露国家之间势力的角逐,经济也是战争的一部分——表面的一部分。
吴兵在XX大学询问,在上世纪80年代,是否有一个姓罗的教授,物理学教授。所有人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看来老罗这个人和吴兵的父亲一样,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去。吴兵在南京待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收获,于是又去了南方,去了解“疍族”的相关信息。
广东沿海还有疍民存在,但是纯粹的疍民已经不多,他们零星生活在近海的一些海岛上。更多的疍民,都已经登陆,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之中。
吴兵也打听到了“疍族”的确有自古流传的海图——《水路簿》。可是他拿到的那个《水路簿》,和他父亲笔记里描述的完全不同。
吴兵继续询问有没有倪细妹这个人,结果是,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竟然找到了五六个有这个姓名的妇女。倪是“疍族”的大姓,细妹是“疍族”人对女孩的一个普遍称呼。很多“疍族”妇女终身没有名字,被叫细妹叫了一辈子。
吴兵没有死心,又去了内黄,想找出当年的曹家,但仍旧没有线索。曹家本来就是一个隐藏于民间的家族,两千年来,都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存在。而且当年吴兵的父亲取代曹沧的身份,也已经过了快三十年。内黄的面貌早已物是人非,到那里去寻找一个当年就极为普通的普通人院落,这实在是非常困难。
吴兵根据笔记里的细节,又去了北方沿海的几个城市。其中有个城市是国家著名的潜水艇基地,位于渤海湾的内部。这个城市,很有可能就是他父亲参加训练的基地。
可就是在这个地方,吴兵被不明身份的人注意到。吴兵在军事敏感区停留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军方的注意。在经过长时间的盘查之后,吴兵没有被扣留,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摄像设备,并且吴兵也坚称自己是一个旅游者。在口头警告之后,吴兵被送出了军事区附近。
吴兵知道,在这些地方,肯定是无法找到和父亲相关的任何线索。于是他又回到家中,仔细地把文档看了多遍。此时,他发现,自己的电脑受到了黑客的恶意攻击,手机也经常串线。他非常谨慎、敏感,知道已经有人在注意他的行踪。作为一个阴谋论的坚信者,他本能地减少了与外界的联系,和我联系的次数也尽可能地减少。我现在能明白,后来他跟我联系,都是用公用电话的原因了。
现在大家应该已经知道,吴兵最后去了什么地方。
他准备好行装就出发了,他回来的时候路经我现在所在的省份,这个方位大家应该很清楚。
西北。
吴兵在西北待了很长时间,我估算了一下,不少于四个月。他对我说的那些经历,就是这四个月的时间,他私自调查的事情。
吴兵在夏天的时候,到了甘肃。2011年天气非常不正常,大西北是出名的干旱缺水,可是这个时候,国家的南方却是干旱得厉害,西北地区倒是雨水充沛,三天两头的下雨,下得也不大,就是淅淅沥沥地一下就是连续几天,好不容易晴上个把星期,就又开始下。这哪里是西北的天气,完全就是烟雨蒙蒙的江南嘛。
吴兵在甘肃滞留了几天。他在敦煌遇到三个年轻人,都是户外发烧友。吴兵和他们很谈得来,在共同游玩了两天之后,吴兵主动询问,能不能随行。
那三个年轻人就是要去青海和新疆的,本来就是一路玩过来,见吴兵是个孤单的旅行者,商量了一会儿,最后答应。吴兵加入进来之后,刚好一辆车有两个人,可以换着开车。
这些户外爱好者带头的是个高个子,目测身高大约有一米九。他们开的两辆越野吉普,有车载电台相互联系,并且有微型拖顶、沙漠用气袋式千斤顶、电动充气泵、工兵铲这些户外常用的装备。
那个带头的高个,大家都叫他“海子”。吴兵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因为和某个诗人重名。海子全名的最后一个字是“海”,所以他们都叫他海子。
还有两个人一个姓冯,一个姓邹,小冯和小邹是一对恋人。他们开一辆三菱,吴兵和海子同开另一辆探路者。
两辆车从敦煌出发,顺着公路,向着西方行驶。
一路上风景非常美,大片的油菜花正在开放,草原广袤、地域辽阔、空气清新,吴兵和同伴在一起,一扫前段时间的低落情绪,心情变得开朗很多。但是吴兵知道,自己不是来游玩的,他有自己的目的。
随着道路的前行,草原渐渐贫瘠,车辆驶入了无边无际的戈壁荒滩。在平坦的戈壁滩行走了一天一夜之后,车辆进入了丹霞地貌。
现在道路远处是红色砂砾岩构成的具有陡峭坡面的各种地貌形态,仿佛是大自然刻意建造的建筑物,经过千百万年的风蚀,看起来颇为壮观,但又掩藏着一股诡异。
文档里老宋曾经参加过的实验地点已经很近了。前方的道路笔直向前,伸向目光所及的尽头,远远地看到这条笔直的道路在地面上呈现略微向下凹陷的弧度,看来是一个下坡,然后又向上。可是汽车一直都在平坦地开着。吴兵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产生了错觉。正当吴兵确定刚才看错了的时候,才发现前方的道路陡然向上,真的是一个大坡。吴兵看到海子在换挡,知道这个上坡是真的。
可是海子“咦”了一声。吴兵问道:“怎么了?”
海子说道:“明明是个上坡,现在速度应该会变慢,可是现在,车速反而变快。”
吴兵说道:“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个上坡。”
海子小心翼翼地控制车速,并且不断换挡。越野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停下,只是靠着惯性在移动。最后,海子换成了空挡。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任何驱动力的车辆在慢慢地向坡上前行。
这种违反常识的现象发生了。吴兵愣住,仔细地看着路面。
“哈哈。”海子在一旁开心地笑起来:“别看了,跟你开玩笑呢,你没来过这里吧?”
吴兵非常奇怪海子的态度。
“这是我们的错觉,这是我们的眼睛在这种地形下无法适应的结果。”海子解释道,“跟戈壁的地理环境有关,我不止一次遇到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吴兵追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海子回答,“我第一次遇到这种现象,和你一样惊讶。不过很多司机在戈壁上都遇到过这种现象,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我每次都忍不住在这种道路上,试一下这种奇妙的感觉。错觉,这是大自然跟人开的玩笑。”
吴兵心里却想着父亲笔记里老宋的经历。海子把挡位挂到正常行驶位置,很快从这个区域开过。
风景实在是太美,大家不停地停车下来拍照,并且游走玩耍。车开到了晚上,距离下一个目的地还很远。大家本来计划是继续开车,到达下一个市镇。可是海子说道:“干脆就在公路边扎帐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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