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被马甲父亲的故事(经历)吸引了。我很想知道,美国人在那片海域到底要进行一项什么样的实验。
于是我马上在谷歌地球上查北纬20度-40度、西经35度-75度到底是什么地方。当我在谷歌地球上看到这片水域的时候,不禁笑起来,这个地方不就是百慕大三角嘛。
百慕大三角的种种奇异现象,整整伴我度过了少年时光。在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和90年代中期,中国正盛行百慕大热。各种报纸文摘,常常把有关百慕大的各种事件登出来。还有很多杂志,也常常刊登百慕大神秘事件的纪实性文章。
我初中的时候,班上的黑板报都写过百慕大的内容。只要提到百慕大,就会令我想起无数的飞机、轮船失踪的离奇故事。
有很多文章推断百慕大发生神秘事件的真正缘由。当然最多的是时空扭曲的解释。有篇文章,言之凿凿地描写了一对夫妇,在百慕大的水域划船,然后失踪,等多年后,人们再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不相信已经过了好多年,他们以为自己就是游玩了几个小时而已。
也有提到外星人绑架的论点。说是巴西的原始森林发现了一大群人,他们都自称在百慕大被外星人掳掠,然后被扔在亚马逊森林。
当然科学的解释也很多。最客观的论调,是说这片水域的海底蕴藏着无比丰富的甲烷。当巨大吨量的甲烷从海底升起的时候,会降低海水的密度,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轮船会莫名失踪。又根据这一理论,有些人进而推断出甲烷也降低了空气的密度,所以飞机也不能幸免。
这一理论过时后,又出现了磁力干扰的论点。这理论能解释轮船和飞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来不及发出任何信号就消失。
到了20世纪90年代后期,中国的百慕大热渐渐消退,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1999年的世界末日和千禧年的千年虫身上。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中国的百慕大热,时间是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然后到本世纪初渐渐平息。这个时间很奇怪,因为刚好与马甲的父亲第一次离家和第二次离家的时间大致吻合。
如果无端地把这个时间上的蹊跷给联系起来,我甚至都有点相信,百慕大的事件,是不是有某些指导性的舆论导向。
我焦急地等待马甲上线,希望他给我传来新的文档,以解释我的疑惑。就算是假的解释,我也相信将会有个比较精彩的解释。
马甲虽然没有上线和我聊天,但是他并没有让我失望。我到了陕西,到工地之后五天,他给我传来了一个文件压缩包。我迫不及待地解压,打开文件夹,文件夹里有七八个文档,马甲很仔细地列了顺序。
我打开排序最靠前的文档:
这个世界上没有吴XX了,只有曹沧。我再也不会用“我”的称谓来写下面的文字。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曹沧的经历。从现在起,我就是曹沧,我也不是曹沧。
两人中,走在前面的那个胖子,热情地抓住我的手:“曹沧,曹沧。我可找到你了。”
曹沧掩饰住自己对他的厌恶。“你们来啦。”
“是啊。我们来了,我们姓夏,他是我弟弟。我们终于见面了。”
曹沧想问,我们以前认识吗。可是现在情况不明,所以曹沧不敢乱说话。
夏老大接着说道:“你们家族,经过这么多社会波折,肯定要丢弃很多记忆,但是不要紧,能把最重要的事情记住就行。”
曹沧说道:“我们走吧。”
夏老大说道:“是该走了,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
很顺利,夏家兄弟没有质疑曹沧的身份,一点都没有。当曹沧走出门的时候,曹沧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坚信自己没有失手。
因为,屋外站了很多人,穿着白色制服的警察和绿色军装的军人,已经把这间房子团团围住。
“我是美国公民!”夏老大有恃无恐地喊道,“我有权利通知我国大使馆。”
曹沧和夏家的两兄弟被分开带走。
曹沧在车上,没有说任何话。押解曹沧的警察看着曹沧,一脸的鄙夷。曹沧明白,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潜伏中国多年的特务。
终于到了北京。曹沧被带到一个森严的建筑物里面,然后被独自关押在一个小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曹沧内心很焦急,现在的时间宝贵,可是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被浪费。
被关押了五个小时后,房间的门开了,两个看守人员,把曹沧带进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四周都是铅板,一个老年人坐在里面。
老年人一脸的疲惫,点了点头,看守人员退了出去。
“我和他们谈了一天。”老年人说道,“明天我就要把你送给他们。”
“能不能多争取点时间。”曹沧说道,“我有重要的情况。”
老年人说道:“不行,对方的态度很强硬,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底气。那两个人,也临时获得了外交豁免。”
曹沧把身上的怀表拿出来,递给老年人,“这个才是关键。”
老年人看了看,按了按桌子上的按钮,马上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把怀表拿走。
地下室又只剩下曹沧和老年人。
老年人看着曹沧,脸上的神情很奇怪。
“请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曹沧坚定地说道。
“这个任务,交给你一个人……这也许是会影响历史的任务。”老年人突然改变了话题,“你怎么看待历史?”
曹沧没有说任何话。
“记住一点,历史从来都是个人改变的。”说完,老年人走了出去。
曹沧看着老年人的身影走出门外,虽然他只是中等个子,但是背影看起来却令人感觉非常高大。曹沧心里猛然开始激动,肾上腺素让他坐立不安。
曹沧身体在战栗,甚至感到害怕,这种惧怕已经超出了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恐惧能超越死亡,就是责任。个人的命运放在如此巨大的责任之前,曹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而自己如此渺小的人,却又要独自面对。
曹沧正在胡思乱想,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看他的穿着,曹沧猜他是个科学家。
“废话就不说了。我是解放初回国的留学生。我的专业方向是金属材料研究。”科学家说道,“我们研究了这个东西七个小时。”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七个小时?”曹沧惊讶地问道。
“是啊,时间太短了,我们测试仪器还是太落后。”科学家说道,“如果给我几年的时间,我一定能分析出这个东西的成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曹沧问道。
“我找了专门从事高精密机械的专家,只研究了一个小时,他们无法打开这个东西,只能猜测,这是个导向性的仪器。也许是时间,也许是方向,也许是连我们都不知道的定位方式。”
“听说,这个东西有很强的放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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