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那矮子出手,钟旭已然闪到他们面前,结结实实地甩了人渣一耳光:“我最讨厌别人骂我!”
矮子举刀向钟旭刺去,她一个漂亮的侧踢正中矮子的手腕,刀子应声落在离她还有一尺远的地方,与此同时听到一声惨叫——钟晴拧住矮子的耳朵,狠狠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矮子立时托着下巴倒在地上疼得乱滚。高个子见势不妙,仗恃着一身蛮力,张牙舞爪地朝钟旭扑过去,钟旭根本不屑避开,就地一蹲,轻巧地上一个扫趟腿四两拨千斤,这肥牛重心顿失,铁塔一样笨重的身躯噗通一声栽了个狗吃屎,降落点马上飞起了一圈尘土,真是中看不重用,就这一下,这肥牛再没能爬起来。
眼见两个帮手轻易就被摆平,那人渣拔腿就跑,小短腿儿刚迈了两步,后衣领就被钟晴揪住,稍一用力,他整个人就像只小鸡似的被拎了回来。
“把赃物交出来!否则我挨个拧断你的手脚!”钟旭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人渣好比秋后的蚂蚱,再蹦达不起来了,哆嗦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本子放到钟旭手里。
钟旭一看,是本房屋产权证。
在人渣掏赃物的时候,一个小东西被产权证的硬壳挂住,掉了出来。
一直躲在床上的丢丢一下从床上跑下来,捡起这个东西紧紧抓在手里。
“没搞到现金,又想打房子的主意?你这王八蛋也太可恶了!钟晴,打电话报警!”钟旭不解气地往人渣身上补了一拳。
“是!”钟晴把疼得两眼翻白的人渣往地上一掼,抓起手机拨了110。
“丢丢,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钟旭把丢丢抱起来问。
丢丢摊开手掌,一个穿着红绳的翠玉佛挂件。
“这是?”
“妈妈的……是妈妈的……”丢丢吸着鼻子,马上要哭的样子。
这是丢丢妈妈的东西?对呀,丢丢这一说,钟旭想起曾经是在他妈妈胸前见过这东西。怎么在这人渣身上?!
钟旭把丢丢放在床上,转身几步一脚踏在人渣的胸口上,厉声质问:“你老婆呢?你把她怎么了?怎么她的东西在你那儿?说!”
“哎哟,没,没,姑奶奶你饶命啊,我没把她怎么着,我根本没见过她!这东西不是她的!”人渣连连讨饶。
“妈妈不动了……身上好多红色……刀刀……”床上的丢丢哇一下哭了。
丢丢混乱的话语让钟旭心里一惊,暂时停止了对人渣的盘问,走回去抱住丢丢柔声安慰:“丢丢乖啊,不怕不怕,有姐姐在呢,告诉姐姐,你看到什么了?”
“丢丢的床……上面有小熊……妈妈……”丢丢呜咽着。
天哪,这混蛋都干了些什么??
钟旭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天蒙蒙亮的时候,钟旭和钟晴拖着倦乏的步子从公安局里走出来,钟晴的牙齿有节奏地上下敲击着。虽然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候坐在冰凉的硬木板凳上被询问了好几个钟头的滋味实在是难受,可是这个好市民还是当得很有价值。那人渣搬来的两个“兄弟”正是公安局全力通缉的系列杀人抢劫案的犯罪嫌疑人,据说已经逮了他们两年了。而人渣本人没犯下什么杀人放火的重罪,曾经被劳教过两次,可出来后依然故我,尽干些偷鸡摸狗但是又不足以被判刑的破事儿,是他们那带臭名远播的地痞流氓。真不知道丢丢他妈妈怎么想的会瞎了眼嫁给这种王八蛋。
作笔录时,钟旭把丢丢母亲失踪这件事告诉了办案警官,但是她隐瞒了丢丢在这件事发生后所产生的一切反应和不成章节的话,只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地提醒警察赶紧到丢丢家去查看。
钟旭希望丢丢的话不是真的。
回到医院,天已大亮。
“你们两个兔崽子,有你们在的地方一定鸡犬不宁。昨晚上又捅什么娄子了?把警察都招来了!”一大早赶来办出院手续的钟老太从医院的门卫开始,沿途都听到人们议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嘿嘿,我去买早餐!”钟晴赶紧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不就顺手抓了几个通缉犯而已嘛。”剩下钟旭尽量平心静气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钟老太听。
“嘿!该打!这种人渣就该往死里揍!!”听完钟旭的讲述后,钟老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到看守所里再赏这混蛋一顿拳脚。
“可怜的孩子哟。”生气归生气,看着低头摩挲着翠玉佛坠子的丢丢,钟老太心疼地叹道:“有个这样杀千刀的爹,妈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万一……咳,这孩子可怎么办哪?!”
“走一步看一步吧,把丢丢的病治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钟旭摸摸丢丢的小脸,又问:“医院派的看护来了没有?”
“我问过了,医院说已经通知了,10点就过来,是个很有经验的中年阿姨,照顾丢丢应该是得心应手了吧。连薪水都是普通看护的两倍呢!!!”钟老太的重音全落在最后一句话上。
钟旭吁了口气,勉强放下心来。
钟老太开始着手整理上次没带走的衣物器具,边理边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等晴晴回来咱们就回家。”
“那么快回去干嘛?我要……”
“你要找许飞?!我今天一早来就没见到他人,问了护士,说人家今天休假。”钟老太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里。
“我不管,我不会走,就在这儿等,他一定会回来!”钟旭一直坚信自己的感觉,既然已经决定用守株待兔这招,那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如果他有心躲你,就算你把医院坐个窟窿,他也不会出现的。再说了,你这么久没上班,应该回去作个交代啊。”钟老太知道自己的孙女的脾气,那个倔啊,一旦认定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只得语重心长地尽量劝劝,如果钟旭执意要这么漫无目的地空等,她也毫无办法。
“得了吧,我早想换工作了。早回去晚回去都一回事。那群没良心的所谓的同事,我失踪了这么久,除了江婷打来一个电话外,其余的一个也没有过问我一下,过分。”钟旭早把她那份工作抛到九宵云外了,薪水低得吓人不说,同事间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最重要的是,还有两个恶心到家的黑白无常当权,咦?对了,说到这儿,钟旭突然想起那两位被横着抬出去的头儿,不知道那二老现在还尚在人间否?!
“另外,万一许飞他不躲我呢。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藏头藏尾的人。”钟旭说的是心里话。许飞虽然温文尔雅,但估计是身为旁观者之故,身上自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气势。这样的“人”,应该不屑于作一只惊弓之鸟,一旦风吹草动就立刻躲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再不露面吧。
“喝粥喽!!热腾腾的八宝粥哦!!”钟晴提着早餐笑嘻嘻地回来了。
“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随你高兴哈,要守株待兔就守吧。赶紧吃东西。”钟老太把粥端出来放到桌上,颇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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