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微愣,然后连忙追问道:“有感应吗?”
臧锋这次沉默更久了,然后才无奈地说道:“我不确定。”
陆荣诧异:“不确定?”
臧锋:“是的。”
陆荣:“……”
臧锋:“……”
臧锋知道陆荣诧异的原因。
在他们都还小的时候,臧锋的母亲很爱给他们讲那些古老的传说。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凯斯特王族的宿命。
臧锋的母亲告诉他们,“对种子的感应是凯斯特王族的天性,当你遇见种子的时候,来自宿命的感应会为你的双眼指明方向。”
在今天之前,臧锋也是这样相信的——当自己遇到种子,自己一定会知道。
而陆荣也认为,这种感应对王族来说,应当是一个简单的判断题,不会出现第三个答案。
但现在,第三个答案出现了。
臧锋任由陆荣盯着他,等陆荣自己收回视线后,臧锋才说道:“那个白晓就留下吧,我会再接触看看的。”
陆荣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今天,余下的那些学生,臧锋也挨个接触过了。但让人失望的是,他们都是普通人类。
这些学生是凯斯特跟人类这边沟通后,由人类暗地里匹配“搜集”的,虽然在来之前,他们也没期望能一步到位,但这个结果——只有两个吻合度在百分之四十的学生,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气馁。
陆荣叹了口气,又打开自己的终端,调出了臧锋这次恢复治疗后的数据结果,给臧锋汇报。
不过才看了一眼,陆荣就愣住了。
“怎么了?”
臧锋的声音低了几分,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陆荣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魔核衰败面,减少了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在小小的魔核里划分出来,差不多是一颗芝麻大小,微不足道。
但是,从臧锋第一次检查出魔核衰败开始,到今天八年的时间,整个治疗团队用尽手段,也只减少了百分之五的衰败面。
陆荣原以为,因为臧锋执意停止治疗去接触那些学生,衰败面又会飞速侵蚀。他都做好了看到那百分之五的数值又回到解放前的准备。
但没想到,柳暗花明。
臧锋的眼神微动,片刻后,他说道:“把白晓安排在我的套房里吧,我记得那还有一间卧室。”
陆荣回神,明白了臧锋的意思,他并没有反对,但是……
“在人类的概念里,那个房间,是总统套房里的夫人房。”
臧锋淡淡扫过去一眼:“……”
陆荣:“……我会安排的。”
第7章 看上我了
白晓体检完之后,就被亲卫带往了酒店的负一层。
这里是鸡崽被安置的地方。
但是他们才刚走出电梯口,那个亲卫就接了个电话,然后一言不发地又带着白晓往回走了。
白晓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开口问,应该是有什么事吧,白晓这样想着。
很快,他们又回到了酒店顶层,并且那个亲卫一路带着白晓到了一道双扇木雕大门前,门前还站着同样制服打扮的两个亲卫。
白晓认得这扇门——几年前,这家酒店重新装修后,公布过一些照片,其中顶层的这个总统套房,曾霸屏了一整周的热度。
而现在能住在这里的人只有一个。
白晓的心里不由忐忑了起来——不会是那位王储要见他吧?
然而现实来得更加刺激。
那个亲卫带着白晓进了门,然后径直往里走,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亲卫告诉白晓,“这就是你以后的宿舍了。”
白晓以为自己听错了:“……宿舍?”
亲卫点点头:“恐爪兽幼崽一会就送上来。这里除了书房和另一间卧室,其他房间你可以任意使用。如果有任何需求,请直接告诉门口的守卫。请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白晓:“……没有了,谢谢。”
亲卫对白晓颔首示意,就转身离开了。
白晓站在原地,愣神了好几秒,才转头左右看了看。
墙上挂着漂亮的油画,脚下是柔软的地毯,空气中有淡淡的植物香气,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白晓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在这个套房里参观,而是乖乖推开门进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很大,至少比白晓现在租住的那个小套间要大。
只是,整体的色调很柔和唯美。这间应该是套房里的夫人房,不过看里面的陈设,应该没有人住过。
所以,那位王储还是单身吗?
白晓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又很快消失了。
因为白晓的脑袋,这时候还有些懵——从鸡崽大闹赠兽仪式,到他被解雇,到再被雇佣,到这个员工宿舍。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也太戏剧化了。
之前的日薪一万还能用鸡崽的身价解释,可是这个“宿舍”,却明摆着是为他安排的。
如果没人住就算了,可听刚才那个亲卫的意思,这里的确是有另一个人住着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位王储。
如果是这样,那白晓就有理由相信,他的“宿舍”是那位王储安排的。
可,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爹,你站着干嘛?”
球豆从白晓的兜里飞了出来,悬停到白晓视线平齐的位置。
白晓回神,看了球豆一眼,然后说了下自己的疑虑。
球豆转了一圈,一副名侦探的语气:“真相只有一个:要么那个王储很喜欢那颗毛球幼崽,要么那个王储对你很有兴趣。”
白晓:“……”
球豆:“心跳加速百分之五十……爹,你很期待第二个选项?”
白晓:“……”
白晓伸手捏住球豆,扔到一边,然后走向盥洗室:“我去个洗手间。”
球豆飞在原地没有动,默默把成像器聚焦到它爹微红的耳尖,咔嚓留了张影。
盥洗室里,白晓看着镜子里红了脸的自己,骂了一声“没出息”。
白晓对那位王储,倒不是真的就一见钟情,真要说的话,那位王储是一个不错的性-幻想对象——尽管这样想可能有些不礼貌。
但是没办法,白晓喜欢的是男人,从他十四岁起他就明白了。而在青春期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白晓虽然没有动心的人,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动”了。
怎么说呢,生理需求是一方面,但生理需求往上,白晓对那位王储的印象也是很好的。
当然,白晓知道自己就算再有好感,也只会是白日做梦。
“哗啦啦。”
白晓用凉水冲了下脸,拍了拍,把躁动的青春先扔到一边,眼前的工作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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