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风看着方浊,叹口气,“你师父一定很疼你。”
“后来我师兄带我去北京,投奔严师叔。”方浊说,“可是她也要嫁人。她出嫁后,我当时也是觉得空落落的,觉得世界上没有亲人了。不过还好,还有你和王师兄。虽然你们觉得我很烦,但是从来没有丢下过我。”
方浊的眼泪流下来了,徐云风连忙用手指把方浊脸庞上的泪痕擦掉,“都二十六的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
方浊破涕为笑,“所以啊,我还是觉得我认识你们挺好,如果不是严师叔,我也不会和你们认识。”
“老严也不是什么好人,”徐云风说,“他在你身上下功夫,无非就是为了让张天然附到你身上,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一个圈套而已。有什么好感激的。”
“这些事情王师兄已经跟我说了,”方浊看着长江一艘游轮慢慢驶过,“但是我觉得值得。所以我不恨严师叔。”
两人聊了一会往事,心情都舒展了很多,徐云风难得的严肃起来,对着方浊说:“你的本事,是不是越用越少?”
“师兄也说过,”方浊解释,“说我的能力,靠的就是我想的事情少,现在我想的事情多了,本事就越来越弱。”
“我举得不是这样,”徐云风摇头,“我觉得你的力气是有限度的,你没用一次,力气就会少,而且不会恢复。你拉过少都符,走古道的时候又耗尽了很多力气,前几天把我从荡离里拉出来之后,你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放心吧,”方浊笑着安慰徐云风,“我一定误不了王师兄安排给我的玉衡星位。”
“再过几天,”徐云风说,“你和你师兄寻蝉就要去牛扎坪去守玉衡,你们师门只有两个人,我真的很担心你们到时候会很艰难。”
“王师兄既然找到我们,”方浊说,“那他是一定信得过我们的能力的,你就是喜欢多心,你自己本事大了,就瞧不起其他人。”
徐云风点点头,“也是,当初我们什么都不是的时候,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困难,不都也是挺过来了,我就是想着,我们几年不见,过几天就又要分开了。”
“不是啊,”方浊说,“我师兄一个人去牛扎坪熟悉地形,安插玉衡星位,我跟着你和王师兄。”
“啊,”徐云风说,“原来王八是这么安排的。”
“是我坚持的,”方浊说,“七星阵法一旦和张真人的阵法拼起来,可能我们都、都。。。。。。。”
徐云风看着方浊,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决战,而且胜算太小,很可能都会命丧在阵法里,方浊当然是知道厉害的,所以宁愿在决战之前,多和徐云风王鲲鹏呆一段时间,过一天是一天。
徐云风被方浊的情绪感染,坚决的说,“你放心,我和王八能做到的。”
“以后再说吧。”方浊没有看向徐云风,而是把腿蜷曲上来,手臂支在膝盖上,看着江心,一阵风吹来,衣服猎猎飘动。
徐云风见方浊不愿意在聊他们今后的事情,也就是坐正了身体,伸了伸懒腰,看着长江,两人不再交谈,享受这种难得安静的机会。
就在徐云风和方浊两人在江边叙旧的时候,黄坤和邓瞳到了镇江阁的江边,两人在岸边坐着。随着时间到了半夜,江边的人越来越少。只有一两个夜钓的人,还坐在江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
黄坤对邓瞳说:“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怕了吧,”邓瞳说,“你尽管走就是,我可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楚。”
“到底什么事情?”黄坤问。
“这里的江面,”邓瞳说,“几年连续落水了好几个人,你想啊,夏天还没到,根本就没人游泳,我觉得应该是水里有东西在拉人下水。”
黄坤看着江面,嘴里说,“这里的江面是个九十度的大弯,水流很急,而且有很多回水,所以水里漩涡很多。这种情况,很容易淹死落水的人。”
“不是,”邓瞳说,“一定是有东西在水下拉人下去做替死鬼。”
“你又怎么知道些事情的?”黄坤好奇的说。
“我不是玩那个电梯游戏吗,”邓瞳说,“后来我跟着一个中巴车,一辆专门勾魂的中巴车到了这里,然后一个叫郑刚的人,把我给送出来了。就是在这个地方。”
“那又怎样,”黄坤说,“难道你在等那辆中巴车再过来,你跟着车回去?”
“不是,”邓瞳说,“我在江边的时候,本来应该和其他的死人上一条船,不过受了嘱咐,反着回答船上人的问题,所以就逃出来了。”
“你啰里吧嗦这些事情干嘛?”黄坤问。
“当时江面上有浓雾,我没看见船到底是什么样子,”邓瞳把声音压低,“但是我看到一个东西,当时我没做声。现在我想再看看。”
“到底看到了什么?”黄坤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和我黄家的避水符有什么关系。”
“我没看到船,但是我看到了船和岸边之间的江水里有东西,”邓瞳快速的说,“妈的是一个猴子的脑袋,当时我没多想,可是后来我的干爸,就是那个肩膀上站着一个猴子的干爸,来找到我了。”
“我见过,”黄坤说,“他把你交给王师伯的那个前辈。可是我没有看见他带着猴子啊。”
“事情就在这里。”邓瞳神秘兮兮的说,“我干爸看到我了,开心的很,可是他的猴子,突然就吱吱的乱蹦乱跳。结果就跳到江水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干爸准备下水去找他的猴子,却被其他的干爸给拦住,就是那个贩鱼的,说水里有古怪,不要节外生枝。”
“这事赵师傅怎么没跟王师伯提起?”黄坤问。
“他不好意思说啊,”邓瞳说,“自己的宠物在水里淹死了,岂不是说明他本事不行。其实我当时我看清楚了,他的猴子下水之后,就被水里的一个东西给拉了下去,他们都看见了的,但是都没出手。”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黄坤问。
“他们都害怕水里的东西,”邓瞳说,“但是他也说了,最好不要到水里招惹这种东西,不就是一个猴子吗。我赵干爸生气的很,就说了我几句。”
“我看不止说了你几句吧,”黄坤说,“一定是狠狠教训了你一顿。”
“怎么可能,”邓瞳说,“我干爹干妈都对我客气的很。”
“我明白你想干什么了,”黄坤说,“对付水猴子,一定要带着避水符下去,才不会被水猴子给溺死。你一定是被你干爹骂了,就像下水把水猴子抓一个上来,讨好你的干爹。”
“这里已经淹死了好几个人,绝对没有骗你,”邓瞳说,“你看你的师父,拽得很,谁也不愿意搭理,我师父好像也看不起我,我们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以后岂不是对我们另眼相看。”
52书库推荐浏览: 蛇从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