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所了,”黄溪连忙说,“怎么能当王所长没说过呢。”
徐云风和王鲲鹏两人都沉默,不知道怎么跟黄溪说起七星阵法的事情。正在尴尬,杜鹃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进来,然后把塑料袋里面的一次性饭盒都掏出来,一个饭盒里炒了一个菜。又放了三瓶啤酒。
杜鹃胡乱的收拾了办公桌一下,盒饭都放上去。招呼王鲲鹏和徐云风方浊来吃饭。这养猪场的气味那里是好闻的,黄溪是习惯了,拿起碗筷就开始吃。徐云风倒是不在乎,也夹菜吃了一口,然后对着啤酒瓶喝酒。王鲲鹏尽量不动声色,也开始吃饭。只有方浊,她无法忍受养猪场的臭气,而且炒的盒饭的菜肴,都是回锅肉,小炒肉,腊肉,没有素菜,根本就无法动筷。
“她戒五荤。”王鲲鹏尴尬的对黄溪说,“吃不了。”
“啊,”黄溪连忙说,“真不好意思,幺妈你再去弄两个素菜来。”
方浊连忙阻拦,“我不饿,吃不下。”
几个人把饭吃了。
吃完饭后,黄溪养猪场里又有几头猪有了猪瘟的症状。黄溪只好托付杜鹃,去请兽医过来。然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带着王鲲鹏去坟地,给黄莲清烧纸。
王鲲鹏看见黄溪忙成了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对黄溪说:“你就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行了。”
“怎么能这么没有礼数呢,”黄溪说,“你们这么远跑来,我还不陪你们去啊。”
王鲲鹏不再坚持,只能跟着黄溪去黄家的祖坟。
黄家的祖坟在一片山顶上。到了之后,看见黄铁焰和黄莲清的坟在一起,徐云风就把随身带的纸钱和香都拿出来,王鲲鹏跪在黄莲清的坟前,就开始烧纸。
黄莲清对诡道的赵一二和王鲲鹏都有恩惠,王鲲鹏说来给他祭拜,的确是出于真心。
王鲲鹏拜祭黄莲清的时候,徐云风问黄溪:“你们家族的黄金火也埋在这里吗?”
“在,在,”黄溪拉着徐云风走到了坟地的边缘,果然有个坟墓,墓碑上刻着黄金火的名字。
徐云风在王鲲鹏那边捡了一点纸钱,站在黄金火的面前,把纸钱烧了,嘴里年年有词,“不管怎样,你当年还是放过了我一命,今天给你烧点纸钱,算是报答你的人情了。”
王鲲鹏对黄莲清的礼数尽到了,和徐云风方浊站在这个山顶的坟地上,看见漫山遍野的坟墓,都是几百年来黄家的术士高手的坟茔。
一阵山风吹来,卷的纸灰扬起,黄溪在他们身后放了一挂鞭。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惊动了树林里几只飞鸟,扑哧的飞到高空,越飞越远。
王鲲鹏知道要向黄溪告辞了,对黄溪拱手,“黄家的五行符已经失传,你维持这份祖业,也是太为难你了。”
“有我在一天,”黄溪说,“就撑一天吧。”
“你有没有想过,”王鲲鹏说,“黄坤如果得了五行符,回来做族长,你怎么办?”
“他不是在长江里失踪了吗?”黄溪说,“黄松柏虽然是我的长辈,但是他已经被赶出了黄家,就算是他的孙子拿了五行符,我也不能认他做族长。”
“也是,”王鲲鹏点头,“是我多嘴了。”
“王所长,”黄溪说,“如果你真的有困难,你给我打个电话,我立即到玉泉寺去,这个帮,我肯定会帮。”
直到现在,黄坤才显露除了黄家术士的气势,不再是刚才那个养猪的落魄模样。
但是王鲲鹏已经不再好意思开口,让黄溪镇守天璇星位。敷衍着点头,然后向黄溪告辞。黄溪也不再啰嗦,他看见兽医已经来了,连忙跟着兽医走向养猪场。
王鲲鹏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到黄溪的身边,从怀里掏出几张符贴,“我知道你们黄家本来这方面的本事高强,我这几张符,你烧成灰,放到鱼塘里,就不会再翻塘了。”
王鲲鹏徐云风方浊上车,徐云风看见王鲲鹏心情郁闷,故意开玩笑,“王抱阳的法术,给人养鱼用了。”
“民间的法术,”王鲲鹏并没有在意,“不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吗。”
王鲲鹏说完,就专心开车,任徐云风如何挤兑,都不再开口说话。
王鲲鹏驱车回程,车开到了半夜,到了鹤峰的一座高山上,王鲲鹏把车停了。自己走到盘山公路的路边,看着黑夜中的莽莽群山,站立不动。
徐云风和方浊慢慢走到他身边,三人都静静的呆着。
“看来我们真的没有胜算了。”
徐云风到现在看到王鲲鹏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想法。
“还有苗家和魏家我们没去,”过了很久,徐云风轻声说:“就是输,也要输的有志气。”
方浊也对着王鲲鹏说:“王师兄,千万不要放弃。”
第二天早晨,王鲲鹏和徐云风方浊三人回到了宜昌市内。王鲲鹏连续驱车两天两夜,实在是辛苦了。躺倒在床上睡觉。
徐云风和方浊两人在车上都休息过,于是在客厅无聊的坐着。寻蝉已经在玉衡星位上就位,不再家里。就徐云风方浊两个四目相对。
两人沉默久了,徐云风无话找话,“方浊,这几年过去了,你怎么就没变化呢,跟我刚见到你的时候,简直一点都没变老。”
“我师父跟我说过,”方浊说,“如果我一心修炼道家心术,能活很长时间,可能超过九十五岁,四十岁之前,面貌不会有什么改变。”
“能活一百岁啊。”徐云风说,“活这么长有劲吗?”
“徐大哥。。。。。。。”方浊欲言又止,“我从没想过要活那么久,我二十出头遇到你和王大哥,遭遇了很多事情,让我觉得,前面的二十年其实就是一片空白。只是和你们认识了之后,才觉得生活有了意思。是的,我师父和师兄对我都挺好,但是他们只是照顾我,怕我饿了,怕我病了。这个和你和王大哥对我的方式是不同的。”
“我明白你的能力会一直削弱了,”徐云风说,“清静派,你的根基就是要虚怀若谷,一旦对人有依恋了,法术也就弱了。”
方浊看着徐云风,“我宁愿做一个没有法术的普通人。”
“你是道士,”徐云风立即岔开话题,“那里有什么资格去惦记什么人呢,别开玩笑了。”
方浊点头,眼睛从徐云风的脸上移开,看着地面。
徐云风站起来,拍了拍方浊的头顶,“我出去逛逛,你歇着吧。”
然后打开门走了,“你以前不这样的莫名其妙。”
徐云风却没有去网吧打游戏,而是来到了长江边上。作为一个过阴人,他还是没有察觉到黄坤去顶的死讯。所以仍然觉得还有希望。黄溪虽然是黄家族长,但是五行符都在黄坤身上。
如果黄坤真的死了,没了下落,黄家几百年的手艺难道就这么说断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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