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黄坤和邓瞳来到了归州,归州本来是秭归县的县政府所在,因为三峡大坝蓄水,县政府在九十年代后期搬到了茅坪。而归州镇也搬迁到了地势更高的地方。
两人在归州吃了顿饭,然后走到山里一个山坡上。这里是一片公墓。
“你确定是这里?”邓瞳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心里发麻。
“陈秋凌说过了,”黄坤说,“当年统一迁坟,他的冥婚丈夫也被家人搬迁到这个公墓。”
“其实我之前也在公墓用手机照墓碑,”邓瞳又开始嘚瑟起来,“大晚上的,我照的最多。”
黄坤哼了一下,“那好,既然你胆子大,今天你正好一个个的找。”
“妈的,为什么策策和陈秋凌两个丫头不来,”邓瞳恨恨的说,“你为了讨好那个短命鬼,巴巴的跑到这个公墓里来。”
“你嘴上能不能积点德。”黄坤看着邓瞳,“我们做了这一行,又拜了师父,当然要给人扶危解难。”
“切,”邓瞳轻蔑的笑了一声,“我们诡道,可没你想的那么高尚,你看看我们两人的师父,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特别是我师父,一肚子心机。表面上却做一个老好人。”
黄坤绷着脸,忍着不笑出来,他已经听邓瞳说过王鲲鹏设计,让他入套的事情。
“别净顾着说话了,”黄坤说,“找人吧。”
“那个短命的小鬼叫什么?”邓瞳问。
“王飞。”黄坤说,“陈秋凌告诉我了,一九八四年出生,一九九六年夭折。你别看错了。”
邓瞳嗯嗯两声,然后邓瞳从最上面一排慢慢查看墓碑。黄坤走到最下方一排,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两人从下午找到了傍晚,终于在公墓的中部碰头。结果两人相互摇头,都没有看到一个叫王飞的墓碑。
“是不是陈秋凌记错了。”邓瞳问,“或者是策策故意逗你玩的吧。”
“谁他妈的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黄坤心里烦躁,“一定是你没有仔细看,漏过去了。”
“现在天马上要黑了,”邓瞳提议,“我们明天再来吧。”
黄坤不答应,“也有可能是我看漏了,现在我们继续,我各自把对方的看一遍。”
邓瞳的拳头捏到紧紧的,恨不得用手中的桓木棍子把黄坤打一顿,但是看着黄坤志在必得的样子,只能作罢。
两人继续查看,到了晚上九点钟,终于看完了所有的墓碑。两人碰头,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叫王飞的墓碑。
邓瞳把手中的手电摇晃两下,“死心了吧,我们走吧。”
黄坤却好奇的问邓瞳,“你发现一个事情没有?”
“什么事情,不会坟墓里的鬼魂都跑出来了吧。”
“不是,”黄坤看了四周一下,“这个公墓有大门,有管理处,而且打扫的很干净。但是你不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吗?”
“你他妈的有话就直说。”邓瞳怒了。
“从下午到现在,整个公墓,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黄坤说,“一个公墓管理处的员工都没有看见。”
“还真是这样啊。”邓瞳看着入口处的管理处,是一个平房,最多也就三间房子。
黄坤指着平房,“有灯光。”
“那有怎样,”邓瞳问,“难道请工作人员帮我们找墓碑?”
“他们有管理系统啊,”黄坤说,“我们说说好话,也许他们能告诉我们墓地在哪里。”
邓瞳知道这的确是个办法,于是两人立即走到了管理处。
不过也奇怪了,管理处亮灯的房间里,根本就没人。两人就坐下来,等着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回来。
邓瞳左右无事,看着窗外,顿时吓得要尿了,因为整个墓区,无数的黄鼠狼,在墓碑之间的狭窄道路上飞快的奔跑。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邓瞳连忙把黄坤叫过来,手指着窗外,看着公墓里无数的黄鼠狼在飞快的奔跑。黄坤看了看天上的满月,“今天是阴历十五,听说农历的月份,十五是最阴的时刻。”
“这么多黄鼠狼跑到一起干什么,”邓瞳颤巍巍的说,“难道黄皮子也要开会?”
黄坤又仔细看了看这些黄鼠狼,仍然还是到处乱串,有的已经开始蹦跳。越来越欢。
邓瞳更加吃惊了,对着黄坤说:“我怎么觉它们在做一件事情呢。”
“我也看出来了,”黄坤说,“我觉得他们在唱大戏似的。”
“这个管理处,今晚一个人都没有,”邓瞳又回头看了看屋内,“会不会跟这些黄鼠狼有关?”
“你的意思是今晚是人故意躲起来了!”黄坤睁大眼睛,“怎么这么巧。”
“已经很巧了好吗,”邓瞳对着黄坤说,“你喜欢的那个短命寡妇,和刘局长是亲戚,而刘局长又是我师父的朋友,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就很巧合吗?”
“我倒是不信什么巧合,”黄坤摸着头说,“我更相信如果巧合太多,就是有人在暗中安排。”
邓瞳正要反驳黄坤,突然他们听见了身后有人发出了声音,是剧烈喘气声。两人背后发麻,都不敢回头看。过了很久,才有人轻声的问:“你们是人是鬼?”
黄坤和邓瞳听了这句人说出来的话,顿时同时吐出一口气,同时转身过来,看见一个老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邓瞳说:“我当然是人,你眼睛难道瞎了吗?”
“可是今晚,”那个老头说,“公墓是不会有人的啊。”
“那你又是什么?”邓瞳没好气的问。
“这还用问?”黄坤转头对老头说,“你是这里管理人员?”
老头连忙点头,然后摸着胸口说:“我还以为你们是黄鼠狼现身呢。”
“我们是来给一个亲戚祭拜的,”邓瞳嘴巴快的很,“我们是他的远房亲戚,可是听说他的坟迁到这里来了,我们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
“原来是这样,”老头子说,“你们是外地来的。怪不得不知道情况。”
“到底什么情况?”黄坤问老头子,“跟你们今天没人有关系吗?”
邓瞳就说:“算了,今天邪得很,我们明天再来。”
可是老头子看样子有点害怕,不愿意一个人呆在公墓,就说:“你们先别走啊,你们不是要找亲人的坟墓吗,叫什么名字?我给你们想想。”
“叫王飞,”黄坤说,“十几岁就死了,你既然是管理处的人,这种夭折的小孩,你们应该印象很深。”
“这个。。。。。。。你们说的王飞,我好像听说过,但是现在也想不起来,”老子就犹豫起来,“你们不晓得情况,其实这里大部分的墓碑,连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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