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公墓从开始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安静过。”工作人员说,“所以民政局里面有个懂行的人,专门请的霍师傅灵位过来的。我们公墓到了晚上,从来就没有人。”
邓瞳和黄坤立即又跑回了管理处的办公室,两人又仔细的看了看墙上公示栏和房间里值班表的名册。
现在他们看得很明白了,上面的每一个名字和照片上,都画了一个符咒,并且用毛笔画了圆圈给框了起来。
黄坤又来到放墓碑的那个房间,然后指着王飞的墓碑说:“我们是来找这个人的,霍师傅明明告诉我们,有几个尸体闹鬼。这就是其中一个。”
“我带你去看这个王飞在那里。”工作人员带着黄坤和邓瞳来到了放墓碑的那个房间,里面有几个冰柜。邓瞳笑着对黄坤说:“原来你昨晚说有嗡嗡的声音,就这几个冰柜压缩机的声音。”
黄坤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他大致明白了这个冰柜是做什么的。
工作人员走到了左边第二个冰柜,然后把冰柜给打开了,“你们自己来看。”
黄坤慢慢的走到了冰柜的旁边,看到了里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尸体,紧闭着眼睛,身体僵硬,浑身白霜,躺在里面。
“这些尸体,”工作人员说,“都是当年迁坟没有家属来认领,埋也埋不下去的死人。”
黄坤仔细的看着冰箱里的这个少年王飞,一只手横在胸口,捏着拳头,手指痉挛,大拇指缩在拳头里。由于已经冰冻了有年头了,皮肤的颜色开始变色,嘴唇也张开了一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起来瘆得慌。
“如果这些人的家属还联系不上,”工作人员说,“我们就统一火葬后,放在骨灰存放处了。”
“还有多少时间?”黄坤问工作人员。
“下个月。”工作人员回答。
这边黄坤还在问工作人员, 邓瞳却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王飞的尸体,去触碰尸体的脸庞,嘴里还在说:“明明冰冻在这里了,怎么可能还能去纠缠什么人。”
“这个小孩死前许了一门冥婚。”黄坤对工作人员说。突然听到邓瞳在背后大喊起来,两人回头一看,邓瞳的手腕被尸体紧紧握着,正在拼命用手去把尸体的手指给掰开。
工作人员连忙大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要出事!”
黄坤却看着尸体手上的一个东西,大拇指一个绿色的翡翠扳指,和陈秋凌手上的扳指差不多。
邓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尸体的手指给掰开,然后狠狠的把冰柜的门给阖上。对着黄坤气喘吁吁,“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黄坤说,“他大拇指上有翡翠扳指。”
邓瞳对黄坤说:“陈秋凌手上戴的扳指,就是他们结婚的信物,可惜这个娘们贪财,舍不得把扳指给取下来,本来也没什么事情了。可是这个王飞后来迁坟,其他的家属都来安排新的墓地,这个王飞的家人没人管,他就只能去找陈秋凌。”
黄坤终于懂了,“这家伙不能入土为安,又没有亲人,原来缠着陈秋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陈秋凌以家属的身份来把他给送进公墓。”
两人对着工作人员说:“这个小孩的尸体我们帮他送进公墓吧。”
“哦,好的。”工作人员说,“安排墓地的费用,政策上有优惠,就免了,你们把尸体的冷冻费用给结了就行。”
“多少钱?”
工作人员拿出计算机,算了算,“不贵,四千块。”
黄坤立即就尴尬起来,他身上没有这么多钱。邓瞳看了看黄坤,“让陈秋凌给钱不就得了,反正这事,陈秋凌得过来。”
黄坤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和邓瞳两人回了学校,找到了陈秋凌。把情况给说了,然后要陈秋凌把手上的扳指给取下来。
陈秋凌激动的说:“如果能取下来,早就取了。”黄坤这才看到,那个扳指已经卡在了陈秋凌的食指上。邓瞳说:“这事好办,明天给你死老公迁坟,入土的时候,你把扳指给砸了就行了。”
“这样可以吗?”陈秋丽谨慎的问邓瞳。
邓瞳说:“我师父教了我不少东西了,还是懂一些的。”
可是陈秋凌也没钱,好在有策策,黄坤和陈秋凌去找策策,策策答应给钱,但是帐要算在黄坤的头上。陈秋凌红着脸,对策策说:“这个你太过分了,这钱本来就应该我来给。”
策策也不反驳,就看着黄坤,“你看着办?”
黄坤为了面子,也就咬着牙答应了。陈秋凌感激的很,轻声对黄坤说:“用不着这样,策策跟你开玩笑的。”
黄坤觉得自己已经应承了,就不愿意反悔,老老实实给策策打了借条。
邓瞳在旁边冷言冷语,“你泡妞也真舍得下血本啊。”
陈秋凌听了脸色很难看,把黄坤手上的欠条拿过来给撕了。四个人,除了邓瞳置身事外,三人都尴尬。
第二天大家出发去归州,到了公墓管理处。公墓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放着冰柜的房间。大家还走在路上,突然陈秋凌头发鬓角耸立,身体战栗,对着邓瞳说:“他知道我来了。”
然后陈秋凌的脑袋就不停的晃动,头发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抓住,上下左右的拉扯。陈秋凌倒是不怎么惊慌,只是默默承受,不喊也不叫,看得黄坤心疼,看来陈秋凌每次被小鬼丈夫缠住,都是这种状况,她已经习惯了。
黄坤对着空气大骂:“都来给你迁坟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这时候,公墓的管理员跑过来说:“不好意思,停电了,等会再迁坟。”
邓瞳马上对着工作人员问:“你们这里是不是经常停电?”
“也不算多。”工作人员回答,“几个月才停一次。”
四个人连忙跑到冰柜旁边,果然看见冰柜安静的很。工作人员立即去找了一个电工过来,电工把保险丝给换了,冰柜开始制冷的时候。陈秋凌开始恢复正常。
“原来是这样,”邓瞳分析说,“冰柜一停电,这小子就来纠缠你。他害怕身体腐烂在冰柜里。”
策策把费用交给了公墓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立即安排火葬场火葬。火葬场距离公墓不远,四人跟着去了,在陈秋凌死老公即将送进焚尸炉之前,邓瞳示意陈秋凌把手放在尸体旁边的金属担架上。
陈秋凌照做了,邓瞳用一个小砖头,把她食指上的扳指给砸碎。陈秋凌疼的哭起来,黄坤这才看到,她食指的皮肤已经和扳指连在了一起,扳指虽然破裂,却不脱落。怪不得陈秋凌取不下来这个扳指。
策策看着两个大男人,“现在该怎么办?”
黄坤学的是诡道算术,遇到这种情况,当真是束手无策。邓瞳闭着眼睛想了想,然后把小孩尸体的手指也拿起来,用砖头给砸碎了。陈秋凌死老公的扳指脱落,她手上的扳指也随即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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