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焱看了看溪水,知道面前的这个嫉恶如仇的汉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果然萧雪鑫说:“老规矩,你去喝一升溪水,我就让你离开。”
肇焱眼睛避开萧雪鑫,而是把眼睛转向了丹炉。
萧雪鑫说:“看来你是不肯了。”
萧雪鑫有办法让溪水里的白磷毒性减弱,肇焱想用水质破坏申德旭炼丹的计划落空。而且申德旭咬死了不会屈服,只是肇焱怎么都没有想到,申德旭拥有白丹派富可敌国的黄金,竟然会让其他人介入进来。
肇焱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有巨大的财富,当然是尽量不会让旁人知道,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破丹术士的掠夺来的黄金也不在少数,他宁愿一个人生活,也不会结交任何一个朋友。在他看来,任何一个接近他的人,都是为了他黄金。
他对所有的人都抱以戒心,所以也认为其他人也跟他一样。所以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申德旭会找帮手,也不担心其他人抢他的黄金。
萧雪鑫名气起的好听,但是和他的身材性格毫不相干,他本名是“学新”,只是在黄河上做了治水术士,师父给了他一“雪鑫”的赐名。所以这么一个一米八几的山东大汉,性格粗犷,脾气暴躁,却愣是用上的这么一个文艺的名字。
萧雪鑫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装模作样的年轻人不会真的喝什么溪水,于是也懒得啰嗦了,对着申德旭交代,“你去处理你的事情。赶快去联系相关的人员。”
“丹炉就交给兄弟了。”申德旭看了看丹炉。
“你废什么话啊,”萧雪鑫不耐烦了,“这个二尾子要是能接近丹炉三步之内,我把命赔给你。”
肇焱听到萧雪鑫已经直言不讳骂自己是二尾子了,脸上就挂不住。但是他还真的心存忌惮。破丹术士的法术,就是专门针对炼丹术的,对其他的道教和术士门派反而没什么绝对胜算的攻击性。所以白丹派的申德旭忌惮他,而根本和炼丹术没有关系的萧雪鑫面前,肇焱还真没任何准备。
肇焱也知道谈不拢了,于是强行朝着丹炉走去,肇焱的身上携带着电石,接近丹炉后,就会炸裂。而且并不需要数量巨大的电石,就是他手上的小小一块就行。
萧雪鑫伸开一个胳膊,萧雪鑫身材高大,粗壮的长胳膊,跟一段木头一样,横在肇焱的面前,肇焱不理会萧雪鑫就要把手中的电石扔进丹炉的炉门。
可是电石在空中就被萧雪鑫捏住。萧雪鑫手掌紧握,再伸开的事后,手心里的电石已经化为粉末。
肇焱心惊的倒不是萧雪鑫的掌力惊人,而是电石受到碰撞和挤压,就会炸裂,萧雪鑫让电石化为齑粉,却没有爆裂,才是他的本事所在。
肇焱对萧雪鑫说:“你知道我多少种办法,毁了这个丹炉吗,我不信你每种都能替白丹派出头解决。”
萧雪鑫粗着嗓门说:“我当然没有这么多办法解决你对付丹炉,但是我我对付你的办法有很多。”
肇焱听了萧雪鑫这么一说,立即警觉,就要后退,可是他的个子相对萧雪鑫矮小,萧雪鑫踏出一步,手掌就把肇焱的胸口给提起来,接着在空中抡了一圈,狠狠的掼到地上。
这还没有使用法术,就用这种几乎与街头无赖斗殴的方式,肇焱就被摔的七荤八素。他那里知道萧雪鑫在拜师治水之前,曾经是济南街头的霸王,脾气火爆,与人争执都是凭拳头说话。
肇焱勉强用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萧雪鑫走上前,用脚把肇焱的脑袋踩在脚下。
本来风度优雅的肇焱,现在脸贴着地面,闻着泥土腥味,狼狈不堪。
这也是肇焱自己作死,在溪水里倾倒白磷,惹怒了萧雪鑫,萧雪鑫脾气上来,那里还顾得上什么术士之间的规矩斗法,就想用手脚殴打肇焱。
肇焱不断的挣扎,身上掉落出一些贵重的玉石和珠宝,都被萧雪鑫用脚提到旁边的草丛,踢得远的都踢到了溪水中。
肇焱嘴里含混大喊:“你疯了吗?”
萧雪鑫对着肇焱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钱,我他妈的在黄河里捡到的宝贝多了去了,狗头金都见过不下三个!”
现在肇焱才明白,为什么申德旭不介意让萧雪鑫参与,那是因为萧雪鑫跟其他治水的术士,一生都在跟河道打交道,黄河是中国文明的发源地,改道无数,河道里,几千年来,不知道多少宝贝沉在河底。萧雪鑫早就见得惯了,而且他在黄河局里的地位很高,衣食住行全部是国家给提供的,根本就不为生活发愁,那里在乎什么黄金钱财。
肇焱知道自己不仅小瞧了萧雪鑫的法术,也看错了萧雪鑫对钱财的蔑视。于是双手把萧雪鑫的小腿抱住,想把萧雪鑫掀翻在地,可是他力气那里能够撼动这个大汉。
肇焱的目的也并非如此,他只是要把身体腾挪一下,把手掌按在地上。
萧雪鑫看着肇焱的动作,嘴角哼了一声。
肇焱手掌周围的泥土瞬间变成了白色,野草上挂上了白霜。
而且白霜在地面上不断的蔓延,范围马上就要接近到丹炉。这是破丹术士,用寒冰术,让丹炉外壁瞬间降温,而丹炉温度极高,一冷一热,丹炉的炉壁就会瞬间崩裂。
申德旭就害怕这种防不胜防的招数。
可是萧雪鑫不是申德旭,他是黄河治水术士高手。跟萧雪鑫承诺的一样,白霜虽然飞快的蔓延,但是不能接近丹炉一丈之内。
丹炉在两人的方向,一丈的半径,瞬间出现了一道半圆形的弧线,弧线之外就寒冰凝霜,而弧线之内仍旧保持着普通的颜色。
萧雪鑫是故意让肇焱使出寒冰术的,因为他对破解寒冰术,实在是太轻而易举。因为黄河与长江不同,黄河在冬季会有凌汛,作为黄河的治水术士,学习到的第一个治水术,就是破凌。
黄河在北方,河套地区由南向北,冬季的时候,下游北方的高维度河段结冰成凌,而上游低纬度的河段还是汹涌河水,河水被冰凌阻隔,就会淹没土地。这就是黄河的凌汛。
所以作为黄河治水术士,冬季破凌的法术,是第一课。萧雪鑫当然是其中高手。
萧雪鑫用手在肇焱的怀里,掏出一些试管,电阻,二极管,继电器,还有各种体积很小的零碎事物,都被他狠狠的扔到一边。最后,萧雪鑫从肇焱身上,拿出一叠银行卡。
萧雪鑫拿着看了很久,肇焱在他的脚下拼命挣扎,“把东西还给我,我不搀和了,以后就当没有我这号人,让白丹派心安理得的去炼丹把……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炼出什么大罗金丹出来……鹿矫,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什么鹿矫的鬼话。”
萧雪鑫松开脚,肇焱从地上爬起来,“把东西还给我,我现在就走。”
萧雪鑫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然后把一叠银行卡递向肇焱递过去。肇焱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接,可是就要接到银行卡的时候,萧雪鑫捏住银行卡,用手指把银行卡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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