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3大宗师_蛇从革【第三部完结】(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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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如喜弯下腰,用手指捻起一个蜈蚣,蜈蚣在魏如喜的手指上扭曲,瞬间咬了魏如喜枯枝一般的手指几口,可是魏如喜并不以为意。

  宋银花犹豫了很就,轻轻捧起了一个蟾蜍在手掌心。

  方巍看了看两人的选择,“那就这样了。”他指定的蝎子飞快的爬到了他面前,从脚背一直爬到身体,然后顺着胳膊爬到了方巍的手背。

  三人同时用自己的手指甲,割破自己的耳垂,把耳垂的鲜血,涂抹在毒虫的身体上。

  昨晚这个动作之后,宋银花首先把蟾蜍扔进陶瓮,魏如喜把蜈蚣也扔进去,方巍最后把蝎子放到陶瓮的边缘,蝎子转了一圈,爬进陶瓮。

  宋银花把陶瓮封闭。涂抹黄泥。就把把陶瓮搬到水中。

  “不,”方巍摇头,“我喜欢速战速决。”

  然后一把将陶瓮举起。用脚踢了三块石头聚拢,把陶瓮稳稳的放在石头上。接着走到一棵树边,手掌把树木从中斩断。

  方巍的手掌如同利斧,把树干劈成了几截木材。轻巧的把木材塞到陶瓮之下。

  瞬间木材腾出火焰,火舌舔舐着陶瓮。

  宋银花和魏如喜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木材燃烧,火星崩裂,发出爆裂的声音。

  几分钟后,宋银花的脸上,顿时汗流如注,把她精心化的妆冲刷,露出了眼角和鼻翼旁的皱纹。

  但是魏如喜更加狼狈,他的衣服已经冒出了暗红的火焰。

  只有方巍一动不动,神情木然。

  蜈蚣——带着魏如喜的肾魄;蟾蜍——带着宋银花的肾魄;蝎子——带着方巍的肾魄,正在陶瓮里搏命厮杀,争取在烤死之前,吃掉对方。

  这就是方巍的提议。他们都是术士高手,当然不会用普通神棍那样粗劣的搏斗方式,而是把自己的肾魄融入到毒虫里,用毒虫来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

  谁的毒虫死了,肾魄就随即消失,失去了肾魄的人,终生会被冤魂缠身,生不如死。

  三人之中,宋银花修为最弱,她的肾魄被烈火烧灼,在陶瓮里已经渐渐无力。但是又不能落入底部,一旦接触到底部,瞬间就会被烫死。

  而魏如喜的蜈蚣已经和蝎子纠缠在一起,在陶瓮底部搏斗。

  魏如喜头发和胡须已经开始燃烧。宋银花也无法帮助,但是她知道,一但蝎子吃了蜈蚣,自己就难逃一劫,可是她又不愿意与魏如喜联手,蜈蚣蟾蜍一起对付蝎子。

  宋银花看着魏如喜已经支撑不住,脚下也冒出火焰,地上的褥草全部开始燃烧。魏如喜祖上遗传的蛊毒,已经开始发作,慢慢的坐在燃烧的褥草上。

  宋银花还在犹豫,可是陶瓮下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炙热,把整个陶瓮都包裹起来。如果不是三人的修为了得,陶瓮里的毒虫早已经烤成了枯虫。

  魏如喜身体的蛊毒发作,浑身的骨骼发出炒豆一样的响声,他在用毕生的修为压制内部的蛊毒和外部的炙热。

  湘西三家互相牵制的局面,因为个人能力的高下,现在不可能保持平衡。本来魏家略胜祝由科,祝由科处处牵制苗家,苗家的蛊毒一直放在魏家的身上。

  现在由于方巍的能力远超过魏如喜,而宋银花对魏如喜十分的怨毒,不仅没有联合,反而在形式上,与方巍共同针对魏如喜。

  三人之中,游刃有余的是方巍,宋银花暂时无碍,但是魏如喜已经油尽灯枯。

  魏如喜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慢慢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刃,走到宋银花面前,“我们魏家赶尸,由我这一代断绝。你们苗家,气数也行将消散。我们都好自为之……”

  宋银花看见魏如喜手中拿的短刃,保持警惕,可是当魏如喜拿着宝剑,一动不动了很久之后,才发现魏如喜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

  方巍看着魏如喜的身体仍然保持着临死的姿势,提醒宋银花,“他手里的短刃是春秋的徐夫人剑,看样子是要送给你。”

  方巍的话说完,陶瓮里的蜈蚣已经被蝎子懒腰截断。

  宋银花看着已经去世的魏如喜,终于把徐夫人剑接到手中,宝剑从魏如喜的手中脱离后,魏如喜的身体扑倒,倒在燃烧的褥草之中。

  方巍看着宋银花,“今后再也没有姓魏的赶尸了。放蛊的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至少还能撑过今晚。”宋银花挥起短刃,然后将短刃插入陶瓮,剑尖刺破陶瓮之后,把瓮你的蝎子也截断。

  宋银花一脚把陶瓮踢翻,破碎的陶瓮里,一个金色的蟾蜍跳出来。宋银花立即用短刃刺向方巍,方巍用手捏住剑身。但是锋利的剑刃把方巍的手掌割破。

  一瞬间,方巍的身体猛然战栗,全身如同堕入了冰窖,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道,和血管顿时凝结。

  蟾蜍跳到了宋银花的手背上,顺着徐夫人剑蹦到方巍的胳膊上,对着方巍喷出了一口黑气。

  宋银花的蛊毒无法突破方巍的法术,但是徐夫人剑可以做到。

  方巍隔了很久,才开口说话,“这么说来,我已经中了你的金蚕蛊,还是更多?”

  宋银花回答说:“刚才你的门户洞开,我在你身上下了十一种蛊毒,但是我现在已经替你解了。”

  “那我是要谢谢你吗?”方巍说话的语气仍然和刚才一样的沉着。

  “我只是让你知道,你刚才已经中了蛊,”宋银花说,“祝由科的判官中了苗家蛊毒,我做到了,就已经够了。”

  以方巍的身份,当然不会去耍赖否认这件事情。他看着火堆里魏如喜的遗骸,“姓魏问过我是不是只有一战,原来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你大可以杀了我灭口,”宋银花把徐夫人剑收回来,“这里除了你我,只有一个死人。”

  “我已经输在了你手上,”方巍说,“杀了你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宋银花看着方巍。

  “走了,今后我们不会再见面,”方巍摆摆手,“张元天的人情我还了,如果不是我要去收拾祝由科里那些一干混蛋,倒是很想去见见王鲲鹏这号人物,看着他如何跟张元天斗一把。”

  “论单打独斗,”宋银花说,“王鲲鹏不是你的对手。”

  方巍并不意外,“那就怪了,那他凭什么跟张元天作对。”

  “他有一个帮手,”宋银花说,“叫徐云风。”

  “从没有听说过这号人。”方巍第一次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你觉得你与张元天之间,谁厉害?”宋银花开始收拾已经魏如喜的尸骨,然后掏出一个瓷瓶,放出里面的火蛆,将魏如喜的身体烧为灰烬。宋银花做着这一切十分的恭敬和谨慎,火蛆用来化解祖辈的尸体,是苗家对先人最高等级的丧礼形式。

  魏家给人赶了几百年的尸体,魏如喜自己却是火化。

  方巍看着宋银花以下辈的礼仪收敛魏如喜的尸骨,迟疑了一会,回答宋银花的问题,“我不如张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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