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苗的后代,”钟富点头,“当年被我们西南四大家家族联手剪灭,后人去了南洋。”
“降师。”钟平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竟然还有人被牵扯进来。”
“我怀疑,这两个晚上来的人,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降师。”钟富说,“来无影去无踪,降师中最高明的降头,被我们碰上了。”
钟家五个兄弟沉寂很久,终于钟安打破了平静,“飞头降。”
“是的。”钟富说,“如果猜的没错,就是飞头降。”
钟家五兄弟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流露坦然的绝望。将头之术在中土失传几百年,一直在东南亚盛行。而能够使用飞头降的降师,即便是东南亚,也不会超过五个降师能施展。
南方来的降师已经到了,何家当年封印的厉鬼已经在土城鬼街与何重黎对峙了很多天。黄坤和邓瞳在巨大的冉遗面前,忐忑不安。
这些与徐云风都没有关系了。徐云风现在来到了西陵峡的中段,站在了石牌的那个餐馆,也就是当年的小学,三峡古道曾经有个缝隙的出口。
这次徐云风不会再空等,因为同断武已经和曾婷来赴约了。
徐云风看着同断武走近,用脚点着脚下,“这里本来有个石头,当年跟着你爷爷的日军,侵略中国,有一个军舰被宇文发陈拖下古道,困入其中,其实我挺佩服他们的,他们在下面支持了几十年,顺着缝隙往上爬,功亏一篑,没有爬上来。”
“如果把这个缝隙重新打开,”同断武问,“我们能回到我爷爷葬身的地方吗?”
“没有一个可能。”徐云风摇头,“我当年就已经尝试过。进入古道只能寻找到赑屃和傲天,不过这两个神兽,已经离开了三峡。”
“去了那里?”
徐云风神经质的扭了扭脖子,“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
赑屃和傲天在荆州的河段,沉入了九曲荆江的河底。这段时间,荆江的河流比往常更加湍急。傲天和赑屃在荆江河底移动,荆江大堤的基脚被搅动,长江荆江段的河道管理局加强监管非法挖沙船的力度。
已经有一艘挖沙船在半夜里无声无息的沉没在荆江,但是消息被河道管理局封锁。原因不明,也不允许相关部门调查。
这件事情,老严当然是脱不了干系。他还有两关要过,最后一关是张天然,不过压力在王鲲鹏的身上。只是张家岭的这一关,得由他自己来解决。
张家岭已经到了,老严站在万寿宝塔的最高一层,看着张家岭直接走进了万寿塔公园,然后一路走向了宝塔。
由于荆江大堤几百年垫高了十几米,万寿宝塔的基座陷入大堤之下三层。当张家岭走到了宝塔边,看见了站在宝塔最高一层的老严。老严的所在的高度仅比张家岭所站的位置高几米而已。两个老同事相互对望。
终于老严开口了,“这些年过的好吗?”
张家岭摊了摊手,“你下来说话。”
“也不用这么客气了。”老严说,“三铜你拿了铜炉,王鲲鹏拿了铜镜,我就要完成我的目标了。”
“如果你有本事拿到三铜,破解这个死局,”老严说,“当年就不用对付你了。”
“你就是太自负。”张家岭说,“你认为只有你能做到,不相信任何人。”
“我只是不相信你而已,”老严说,“王鲲鹏你见过了,我相信他。”
“他让我拿着你的铜炉跟他对赌,”张家岭一点都不啰嗦,“他的确很有种。”
宝塔四周悄无声息的聚拢了十几个人人,这些都在张家岭眼里看的清清楚楚,张家岭哼了一声,“你几十年只培养了一个王鲲鹏,这些人保护不了你。”
老严平静的看着张家岭,“我不能和你在这个地方解决我们当年的恩怨,我们换个地方。”
“我无所谓了,”张家岭说,“我耐心很好。你说去那里?”
“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好,”张家岭爽快的说,“我带你去见王鲲鹏,你亲口告诉他,你当年是怎么逼迫赵建国的。”
“这件事情,我总是要跟他说个明白的,”老严没有张家岭想的那么怯弱,“我现在就去。”
“别忘了带着铜炉。”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老严笑了笑。
七眼泉上,王鲲鹏看见张家岭回来了,并且推着一个轮椅。其实王鲲鹏心里知道张家岭会把老严给带来,老严欠自己一个说法,现在该到时候了。
王鲲鹏心里想着:疯子,我们哥们俩现在开始就各顾各的,你把你的事情处理好,现在我要面对我这辈子一直在逃避的事情了。该来的终究是会来,一味的逃避根本于事无补。
——徐云风说话的时候一直把眼睛看着同断武的眼睛,可是曾婷就在同断武的身边就站着曾婷,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曾婷从实现里祛除。
同断武说:“我不让她来,可是你也知道,她的性格……”
“你是来跟我谈这个的吗?”徐云风打断同断武,“我哥们,就是这次布下阵法的王鲲鹏,我叫他王八——曾婷你记得吗?”
“记得。”曾婷说,“我都想起来了,他是个有担当的人。”
“恩,”徐云风继续说,“他告诉过我,这人,这辈子不能一味的逃避,该面对的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比如你们站在我面前,我就逃避不了。”
“理解。”同断武说,“我现在也特别相信,我到这里,重复我爷爷做过的事情,也是我无法逃避的命运。”
“你打败我,”徐云风说,“就去姜家庙找申德旭,他一定会把和泉守鉴定交给你。”
“我相信。”同断武说,“这个不用你再提醒我。”
“然后带着曾婷走,”徐云风说,“别去上海,这事到此为止。”
“还没打,你就认输了。”同断武看着徐云风,“如果你输了,这件事情,就该与你无关。”
“好吧,是我操心太多。”徐云风说,“即便是我赢了……”
“如果你赢了,”同断武看着曾婷,“你和她以后……”
“我轮不到由别人来安排我的生活。”曾婷决绝的说,“我自己的路自己走。”
“对,就应该这样。”徐云风低下头,然后立即把头抬起来,“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水性看起来不太好,”同断武问,“真的要跟我在水里比试?”
“不在水里赢了你,”徐云风说,“这事就不算完。”
“好,”同断武慢慢的朝着江边走去,“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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