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倒挺会玩啊,停不下来么?”老刘漠然说道,“今天我累了,没兴趣打你那么多下,换一丈红吧。”
传说中的一丈红起源于后宫中惩罚犯错的嫔妃宫人工具,打在人身不比藤条、鞭子刺痛,而且皮外最多就是红肿,非常严重才会发紫发青,但那种闷疼不仅当时难忍,即使过后表皮恢复,内伤还会让人坐不下板凳。
真真的肉疼。
别问齐子桓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只能说每个大龄宅男都懂些奇怪的冷知识。
也不知是煎熬还是享受的半个小时后,老刘总算鸣金收兵往沙发走来,小纸人早已机警地躲到了电视机柜后。
柯小七站在餐桌前不敢擅动,待老刘坐在沙发上喘气片刻后,冲她招了招手,她才磨蹭着过来。
他们家沙发前有块厚厚的地毯,柯小七很习惯地坐在地上,将头靠在老刘腿上。
老刘轻抚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嘴里语气也软化了许多,说道:“小七你最近挺乖的,不过这两天可能还要辛苦你一下,把刀磨好,等我回来后就开工。”
“又要来了?我们能不能罢手算了?每次看到那活生生的……我真的下不去刀。”柯小七声音都变调了,比刚才被鞭笞时还要抖得厉害。
“不要再说了!你乖一些,再干几单,以后我们就有钱过好日子了。”老刘把她的头往一旁推开,进去卫生间洗澡。
柯小七伏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第一百一十三章 麻袋里究竟是谁?
齐子桓在楼下黑暗中又坐了许久,直到屋中两人昏昏睡去,小纸人才从窗户上出现。
收好已不动弹的纸人,齐子桓起身踱步回家,脑袋中仔细想着今晚所看到的事情。
首先左锐泽至少有一点没夸张,那就是老刘确实是个有特殊嗜好的老司机,而且手法还挺娴熟。
然后就是柯小七除了受到虐待以外,明显还受到老刘的胁迫,不情愿地参与到了某种不法的事情中。
听他们对话那意思,再加上左锐泽所说的人肝,极有可能是杀人害命,取器官卖钱。
只可惜一切都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报警的证据。两口子在含含糊糊说了两句后,就是闲话一些店中生意的事,再没有提及那单神秘的生意。
想到这里,齐子桓抬头看了看如墨的夜色,决定明天早上给陈景龙打个电话。
……
陈景龙清早接到齐子桓的电话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赶到了殡葬用品小店。
“大清早的把你喊来,真是不好意思。吃过早饭没?我这里多买了几根油条,别客气。”齐子桓两只手指捏了根油条,正吃得满嘴是油,吃得两口还哧溜哧溜地喝口豆浆。
陈景龙生得人高马大的,在齐子桓面前却显得拘谨极了。
不仅他师父韩泰再三告诫万万不能惹怒这个小店主,就凭他从师父嘴里侧面了解到的失忆期间一些事情,已足以让他对此人感到敬畏。
看着桌上油条确实买了自己的份,这才拿起一根,就着白开水,小口吃着。
“我师父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您有可能需要我做些事,所以我将最近几天的安排全部腾空,就等您发话呢。”陈景龙讨好地说道。
齐子桓想了想该怎么措辞,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无意中发现这里有人可能在干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所以想让你帮着查查。”
“咝~~~”陈景龙倒吸一口凉气,倒卖器官往往牵涉人命,这可是刀刃上跳舞的活,若被知晓有人暗中窥探,一定是毫不留情的灭口。
说白了,事太大,有些扛不住。
陈景龙小心翼翼地说:“齐先生,这种人命的事儿,是不是报警处理比较好些?”
“现在整个事情都是全凭猜测,也有可能只是个误会而已。完全没有任何证据,你平白跑去报警,且不说警方信不信,就算肯来调查也是几乎不会有结果的。”齐子桓擦拭着手指上的油,淡淡说道,“而我的那个朋友与其中某人牵扯颇深,一旦报警惊动了他们,头一个就会怀疑到我朋友身上,那更危险。”
陈景龙见话说到这份上,咬咬牙说:“那行吧,您就直接吩咐我该怎么做。”
“别这么大义凌然的,又不是让你去就义。”齐子桓瞧着对方有趣,微笑着安抚道,“只不过还是让你和顾雨琴那会一样,在对面去租套房子,监视这段时间那户人家的动静。不要靠近,不要擅自接触,一切以安全为上。所有费用由我来出,加上你的委托费回头一并结算。”
“好,这个没问题。不过齐先生,我如果发现了一些情况,比如真像您说的在进行贩卖器官的勾当,我是应该……”
“一旦发现确凿证据,马上报警,事后再告诉我。如果有些其它异动,或者你觉得自己安全受到了威胁,就立刻通知我。”齐子桓单手一挥,定下了行动基调,接着把详细地址告诉了他。
“知道了,那我这就回去收拾装备,然后去那想办法找地方监视,实在租不到合适的房子我就窝在楼顶上,您尽管放心好了。”陈景龙也挺干脆,直接领命而去。
……
齐子桓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看着依然没有客人的小店,起身关门。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左锐泽好好谈谈,劝其先离开这里躲上一段时间,否则他难免会顾不周全。
电话里说不清楚,这事得见面聊。
齐子桓来到镇医院,直接上二楼彩超室寻找左锐泽,左锐泽现在正在这个科室实习。
彩超室内只有一个年纪更大的男医生在电脑前看着股票行情,没有病人。
“医生你好,请问一下左锐泽今天在不在?”齐子桓探着身子客气问道。
男医生本来聚精会神地看着曲线,一听到人声立刻手忙脚乱切换到一个电子病历上。
“你问小左啊?今天本来应该他当班的,结果也不知去哪了,打电话没人接。”医生听清楚是找左锐泽的,口气不太好。
“知道了,谢谢你啊。”
齐子桓退出门来,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拨打左锐泽的电话。
果然无人接听。
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至心头。
他一边从匆匆走出医院,一边打了个电话给阿肥,要来了左锐泽父母的号码。
打电话过去询问,他的父母也毫不知情,只当他今天还在正常上班。
齐子桓的心越来越沉。
他没有去过左锐泽的新房子,但左锐泽之前聊天时有告诉过他地址。一路寻去,路过熟食小店时,发现卷闸门关得严实,上头挂着个手写的牌子——“店主家中有事,今日不营业”。
咚咚咚!
齐子桓在左锐泽家门口敲了许久的门,里头毫无动静。
这时电话响起,是陈景龙打来的。
“齐先生,我刚到这里,还在跟房东谈着租房子的事情,就从窗户里看到你说的那对夫妻急急忙忙的开车走了,下楼时两人抬了一个大麻袋放进了后备箱,那东西很重,看得出抬得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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