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瞧你说的，你要什么动作人家那里没有满足你。”
……
浓妆女的通话内容让人面红耳赤，整个公交车的人都能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那叫一个骚气。
楚珏盯着浓妆女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机照向了她。下一刻她的瞳孔略微收缩，手开始微微的颤抖，因为她看到了浓妆女的本尊，被车撞死时的模样。
她的直播间也有不少人也见到了这一幕，成千上万的水友，总有那么一两个先天阳弱，能见鬼怪。
浓妆女的声音，直播间也有人听见了，他们听见的是表面，至于电话那头和浓妆女的谈话，实际上并不相同，起码浓妆女说的和心里想的不同，旁人只听见她说的话，却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听见的话。
为此，楚珏的直播间，再次开起了污污的小火车。
随着一点点的魂力被扣除，江峰可是听得清楚，浓妆女真实的对话。
……
“死鬼，今晚我不过去了，记得乖乖的哦。不乖，我可得想想怎么惩罚你，是掏心窝呢，还是挖眼珠子，喜欢那一种。”
“呜呜呜，你别来我，我错了，当初不应该开车撞你，不应该撞了人逃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会把您供起来，诚心供奉。”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这里有个小妹妹很好看，你让她再也没脸见人，我就放过你。”
“好，只要你说的，我什么都做。”
“记得下手要狠点，记得拍下一些小证据，交给我……”
……
还有些内心里的话，浓妆女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不管对方怎么样，浓妆女都不会放过他。更可怕的是，她嘴上那一套，在普通人耳中更是骚气十足的假话。
她接的电话其实也是鬼打的，只不过那个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被困在一个时间段中，不断的经历着死亡的折磨，他已经死了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死，除非魂飞魄散，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浓妆女的手段。
随着路过一站站的公交站台，公交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上来的人再也没有下去过。
江峰翻开手机中的养鬼术，开始研究鬼。
楚珏依旧在直播，她被吓得不敢说话，只能靠着水群的人寻找安慰。甚至她主动靠在江峰身边，寻求保护，只因为她确认江峰还是个人，能感觉到体温、心跳。
当整个公交车上都坐满了人，站着的也有几个，除了江峰附近没有人，他怀中的破煞符已经生效。
死在这条路上的人会踏入死循环中，他们只能周而复始的游荡在这条路上。
上来几个，下去一个，是因为有人放弃这趟车，等待着下一趟。
周而复始，直到等到做错位置，或者它等着的那个人，那个人会为它摆脱这条轮回路。
至于为什么不取消404路公交车，恐怕也是为了这些死去的人，也是为了其他活人。404路公交车会永远的在这条路上游荡，贸然上车的人都会发生意外，这条路的404路公交车，分活人坐的一趟和死人坐的一趟。
轮回不过生老病死，死亡只是轮回的一部分，为什么舍弃不了死亡呢?
车差不多道岸山工业园了，这些人为什么割舍不下。
车上的人虽然都背对着江峰，江峰却知道它们正盯着他，即便违反规则也要继续等下去，仿佛江峰或者楚珏身上有它们解脱的关键。
如果没猜错，关键点是楚珏。
江峰上次乘坐404路公交车，没有发生类似的事，即便违反规则，违反规则的人下车背后只能跟着一个鬼。
规则真的存在?
规则是谁规定的?
遵守规则真的能解脱?
……
黑手安排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江峰原本打算去岸山火葬场，看来又会变得不简单。
当车到站的时候，江峰忽然拉着楚珏的手往外跑，他们的身体从一个个人的身体中进过，接触道公交车上的乘客身体，是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他们才下车，身后是鬼哭狼嚎的呼喊。
“不要出去，不要丢下我们，请帮帮我们……”
“不要走，楚珏、楚珏、楚珏!”
“呜呜呜……啊……”
……
身后是他们鬼哭狼嚎的哭声，阴风在一刻变得凛冽。
“万魂泣，空悲切，断魂路上断轮回。百鬼行，泪两行，再世为人诉衷肠。青灯下，扰离人，谁生谁死谁自知。车前站，阳关道，鬼门鬼生鬼无钱。”江峰念着，他身后的声音小了不少。
“如果有可能，我会去一趟鬼门关，你们如果相信我，就先欠着这份情。”
这句话说完，身后的声音又小了不少，依旧还有声音在呼唤。
这个时候如果回头，容易被勾走魂魄，加入他们，从此只能在这条路上游荡。
车停下了，这些都是普通的小鬼，甚至鬼都算不上，更恐怖的存在还没有出现。比如那个老者、坐在最后面的两个中年人，还有浓妆女，起码已经有了一定的年份的鬼，或者说它们成了气候。
养鬼术对于鬼的等级有个大概的描述。
最低级的鬼，名为‘孤魂’，属于在外飘来荡去，有些人见着了会被吓一跳，没什么本事。
往上是‘执魂’，刚刚死去的人，心里有怨气，会在死后的七天内形成。只要害死了一个人，就会增强一点力量，直到成气候。
第三个等级才是‘鬼’，刚刚车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孤魂，少部分执魂，浓妆女、老者和中年人都是鬼。鬼生前的执念不同，死后的种类也不同。
第四个等级‘大鬼’本身实力接近小乘，已经能祸害人，甚至化成人形。
第五个等级‘百鬼’青灯夜下，百鬼也行，古时候华夏记载了百鬼，其中僵尸、地府无常、判官都属于百鬼之一。
第六个等级‘鬼王’鬼王不常见，最为出名的鬼王，是被地府招安的‘钟馗’。
这条轮回路的关键点在岸山无仁路，现在还不是去的时候，对方既然敢养鬼王。这些死人魂在这条路上游荡了这么久，多一两天也没有问题，对付不成气候的鬼王起码得准备几张大乘符箓。
本身实力，起码得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还想破开这个局，还真是不自量力。”身后是浓妆女不屑的冷笑。
第一百零四章 逼退
一阵阴风拂面而过，江峰只觉得浑身冷的只打颤，手中的低级破煞符剧烈燃烧，接着化为灰飞，江峰只能拿出那把铜钱剑，以铜钱剑上的阳气抵抗。
破煞符属于消耗品，铜钱剑上的阳气损耗，可以通过时间补充。
感觉到身后的煞气稍微减少了些，江峰回过头，那辆404路公交车已经不见了，只有浓妆女、老者和两个中年人站在那，中年人沉默不言，老者双眼闭着似乎站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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