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焦木中央,有一颗被拦腰折断的巨大焦木,其树径较之其他要粗上十数倍。这颗焦木显然已经死亡,被开凿成一座巨大的木殿,风格古朴,装饰精致,一尘不染,似乎在整个部落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而我正是被闪灵一族迎入这座木殿。
木殿中央供奉着一个垂手而立的木像,像是闪灵一族信奉的神。但让我震惊的是这位神的外貌,这竟然是一个人类,与我有着同样身体和五官的人类。唯一不同的是,神的身躯高大,躯体肌肉盘结,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从相貌上看来,却很那区分人种。显然这是一座完美化的雕像。那么这位神的原型是谁?难道整个世界也同样存在着人类?
木殿中,我被请到最中央的位置,众多闪灵族的长者列座在我的左右。年前的闪灵族人都恭敬的退出了木殿。
“这……是谁?”我指着身前的神像问道。
那位叫做图疆的老者,双目闪烁着意味难明的光芒。
“这是无数个轮回之前,往土世界中先民的引路者毗卢先师。”
“你为何称呼我为贤者?往土世界是怎样的世界?”我一口气问出了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您重生于贤者之池,度过了巨子沼泽,经历金色牧野,跨过了审判之桥才来到了我粗岩洲。这是历代贤者们的必经之路。”
稍微停顿了,老者接着说道:
“往土世界由毗卢先师所开辟,传说分为六大部洲。依次为粗岩洲、育桑洲、越赢洲、法严洲、重牛洲、神华洲。粗岩洲却是圣者降临往土世界的起始之地贤者之池的所在。其他五洲与粗岩洲以赤洋银海相隔。我们闪灵族只是粗岩洲火域之地的部族,涉世极少,尚不知其他五洲之貌。”
往土世界?听到这里,我的内心波涛汹涌,接踵而来的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黯然。这竟然真的是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我还有可能回归吗?路又在哪里?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仅仅相信实际发生的客观存在,对于所有的神话、宗教传说保持‘不语怪力乱神’的态度。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闯入某个神话故事之中,这无异是对于自身的认知颠覆。
尽管我依然尽力想用理性和科学来解释这一切。然而,我脚下的土地,头顶的天空都是实质性客观的存在。从那所谓的巨子沼泽中的巨怪,审判之桥上的幻象,热泉中的怪物和石台,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以及突然精通的语言,乃至现在的闪灵一族,这些实际存在似乎都在斩钉截铁的证明着,我通过那口古井来到了一个陌生而又荒诞不经的奇幻的世界。
“不可能!”我内心固执地抗拒着,依然保有一线希望,这是一个可以被知识理论解释的世界。
“那座高塔是什么地方?”
“那是通天塔,众贤者的目的地,毗卢先师的造物,也是往土世界的出口,救赎之门的所在地。”
世界的出口?我猛然抬头问道。
“通往……通往哪里?”
而此刻,木殿中的长者面面相觑,望向我的目光中竟然充满了莫名的贪婪地意味,让我感到莫名的寒意。
“不可及之地。”
长者图疆的双眼中的湛蓝越来越盛,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从中,我好像渐渐地看到了一个漩涡,一个可以将我吞噬的深渊。
没过多久,我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意识就像是被锁进了牢笼,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隐约中,我听到长者图疆用高昂的语气说道:
“比起缥缈的轮回圣土,我们有另一种更崇高的形式,更实际的道路可以追寻。”
发生了什么?闪灵一族前一刻还将我奉若上宾,为何会突然翻脸。闪灵族的长者们那一双双贪婪地眼睛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其中充斥的兽性欲望让我感到无比胆寒。图疆口中所谓的道路代表着什么?
“快醒醒!快要来不及了!”
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呼唤着我。长时间陷入黑暗,让我的意识难以避免的陷入了迷蒙之中。
“你是谁?”我的意识伸出无形触手,涉入黑暗。
“啊!”一声惨叫从黑暗中传来,我的意识又重新蜷缩成一团。
“三千个轮回太久了,我们早已不在期待。既然你已经忘记了使命,我们也无需为罪行忏悔。”这是长者图疆的声音。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无声的嘶吼着。
“先师已经离去,在荒芜的道路上抛弃了他的子民,我们只能自寻他路。”长者图疆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而我的意识也终于陷入了漆黑的梦境。
第13章 :火域大逃杀
梦里,风雪之中。
一个女人牵着幼小的孩子艰难的前行。风雪越来越大,女人最终倒下,孩子无助的哭泣。我本能地想要冲过去将那孩子搂进怀里,但却像一具雕像那样一动不动。没过多久,女人冻成了冰雕,孩子摇摇欲坠。就在他即将倒下的那一刻,被一个伟岸的身躯抱起,迎着风雪再次前行。
尽管看不清那个伟岸身躯的面容,但我却能肯定,他就是那个走在前路中的战士。既然他依然没有放弃,我又如何能够一动不动?
“啊!”我身上的坚冰开始碎裂,血液重新开始翻涌,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当我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浓郁的刺鼻味道跃入鼻腔。那是混合着硫磺和鲜血的味道。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背负着我急速前行。突然间,一支湛蓝色的长矛从身后飞来。瘦小的身影只是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下蹲,然后再次站了起来。
“放我下来!”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那瘦小的身体摇摇头,显得异常坚定。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怒火熊熊燃起。在原世界,我曾一度叱咤风云,除了那个可怕的组织,我还没有真正的畏惧过什么。如今,我竟然沦落到需要被保护的境地。
“嗖嗖!”又有两柄长矛飞射而来,我一个后翻跃落到地上,双手稳稳地接住长矛。猛然用力将其投掷出去。随着两声惨叫传来,我的血液开始沸腾,喉咙中发出一阵愉悦的长吟。这是一种属于狩猎者特有的快感。
我一步步朝着后面的追兵走去,好似从深渊中爬出的嗜血杀神。在经历过那场热泉爆炸,我的身体自行修复之后,似乎经历了实质性的蜕变,变得越来越强大。达尔文的进化理论指出,生物的进化是环境变化与物种变化相遇的结果。我身上的变化是否属于这一范畴?但却是一种理论性的安慰。
我轻轻地抽出腰间的黑钢,朝着那群该死的猎物发起了孤注一掷的冲锋。全新的杀手之王需要一场洗礼,需要一场见证。
闪灵族有一种天生的能力,身体能够化成雾气,移形换影。但在极致的速度面前,这是一种粗劣的障眼法。翻腾的黑雾将我团团包围,但他们的身影却逃不出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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