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着,哭着,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姐……”一声有气无力地呼唤飘入席梦茹的耳朵,她浑身变得僵硬,忘记了哭泣,只见地面上,一个身影,正趔趄地向她靠近。
“姐……”又是一声相同的呼唤,席梦茹倒抽一口气,猛然回身,泪水,在那一刻决堤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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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玄……”黑暗中,伸出一双闪烁着温柔的光的手,他向张玄伸来,急于抓住什么,却依旧什么都没抓住,“玄……玄……”那一声声呼唤无力而又痛苦,挣扎着从黑暗中逃脱,却依旧被黑暗吞噬,“玄……要过地幸福……”苍白的手,最后,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天行!”张玄猛然从梦中惊醒,额边的冷汗,从她的脸庞滑落,她大喘着气,胸口犹如压着万斤巨石,沉重而压抑,心跳如擂鼓,痛地无法呼吸。
她紧紧揪着衣领,不祥的预感让她寒毛直竖,耳边闪现一个声音:“天行出事了!”挂在脖子里的镜居然散发着淡淡的黑光,一阵接着一阵,闪烁着,闪烁着,就像是一个危险的讯号,提醒着张玄。
难道天行真的出事了?她随意套了件外套便下了床,急急来到院中,天空已渐渐发白,晨光将东方渲染地一片金黄,明明是这般美景,可在张玄的眼中,却变得阴冷,灰暗,就连那片金黄也暗淡无光。
“天行……”张玄担忧地望着灵隐方向,轻咬下唇,“不行,我要去看看。”她正准备进屋换衣,却听见院外急急的脚步声。
一个焦急身影晃过她的院门,却是席梦茹,席梦茹显然没有想到张玄会起那么早,更没想到她看见了自己。望着张玄满是担忧的脸,席梦茹停下了脚步,该怎么说?自己该怎么跟张玄交代?
还没开口,泪水便已婆娑而下,将院中的张玄吓得脸色骤变。
她急急跑到席梦茹的身前,紧紧捉着她的双臂:“天行!天行是不是出事了!”
揪心的痛,无奈地懊悔,这不是她想要的,真的,她已经放弃了,可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颤抖着咬着下唇:“是的,我没照顾好他,他发烧了,烧地很厉害,我是回来请大夫的……” 不想发生也已经发生,在不知如何告诉张玄前,不如先安稳她的情绪,一切,等席风醒过来再说吧……
“发烧?”张玄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发烧。”
“不,是我没照顾好!”席梦茹哽咽着,“是我没照顾好啊……”席梦茹大声哭着,是在忏悔,也是内疚,她现在真的好无助,不知所措。
那痛苦的神情让张玄心软,安抚着席梦茹:“没事,会好的,那就麻烦你请大夫了。”
“张姑娘!我对不起你啊……”张玄的安慰让席梦茹更加痛心,她哭得喘不过气,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软弱,她,不过是个女人,“真的……对不起……”她好累,好痛苦,席梦茹在张玄的怀中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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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方向,没有尽头,更没有出口,马天行虚弱地躺在地上,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地面。
他只要呆在这里一刻,就会虚弱一分,仿佛这黑暗正在不断吞噬他的力量,他的生命。
眼前渐渐出现张玄的身影,他向前伸出无力的右手,张玄含笑看着他,她是他唯一活着的希望,是的,他不能死,决不能死在这里,他要保护张玄,他要给她幸福,他还没有跟她拜堂……
“你不能死!逸辰!为了玄月,你必须活下去!”朦胧中,走来一个白色身影,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和熟悉的容颜。
马天行无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你……是我的前世?”
“不,是封印在你体内的力量!”男子缓缓蹲下身体,“我是你的本尊。”
“你……”
“在我们离开盘古之地的时候,力量被封印在灵魂之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你现在需要我吗?”
“我想……我需要……”
力量的封存,只为需要时的爆发,一旦爆发,将脱胎换骨!
前方渐渐出现一点亮光,那亮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忽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如他被吸入旗面时,被吸入那个光点。
生平的事迹,前世的回忆,那盘古的圣地,那永恒的誓言,在脑中一一滑过,盘古圣地的白衣,在空中飘舞,坠落地面,那黑色的长发,将他的脸庞,深深埋入。
“鬼王!就是他偷走摄魂旗,请鬼王发落!”
阎王殿上,青金椅上,斜靠着一个男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刚毅而柔和的线条,略尖的下巴,邪魅的双眼下,是挺直的鼻梁,两片如同略施胭脂的薄唇微微含笑,一头绿色的长发随意地用缎带束起,他右手支在脸庞,慵懒地看着地面上虚弱的马天行:“真是他?替加,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是……”替加的额上已经开始冒起冷汗,“小人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他,但他的确有鬼王陛下您的摄魂旗,所以,小人认为他必定是那小偷,即使不是,也与小偷有莫大关联。”
“恩……”鬼王轻轻点头,微微抬手,替加手中的摄魂旗便已飞回他的手中,“有些事,自有他的定律,我不管,是未到时候,我希望下面的人,都能像你这般忠心,那我也省心省力,是吗?鬼差替加?”鬼王声音柔和,而眼神却变得凛冽,仿佛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
替加立刻吓得腿软跪了下来:“小的明白,小的今后一定更加忠心,小的这就下去!”说罢,往后爬了出去。
大殿上,只剩下鬼王的侍卫和躺在地上的马天行。
“王,这人怎么处置?”虎背熊腰的牛丑问道。
“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鬼王冷冷地说着,在青金椅上坐直身体,“不过,他应该就是那关键的人,想办法把他弄醒。”
“是!”牛丑立刻走到马天行的身边,将他翻了个身,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美人,他憨憨地笑了,随后单掌盖在马天行的天灵盖,先帮他稳定魂魄。暗道这人的确厉害,在摄魂旗里这么久居然没有魂飞魄散,否则还要想办法找出他的魂魄。
“你笑什么?”鬼王看见牛丑看着地上的人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王,他是个美人。”牛丑憨直地说道,一手还扶起马天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轻轻撩开遮住他面容的长发,几缕稍长的刘海散落在他的眉间,一张白净而秀气的脸,从黑发中隐现,只是这张脸,没有什么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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