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愣愣地看着阿波罗,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她想起了叶娈,还有叶娈所救的姐妹,她们和眼前这个阿波罗一样,若非走投无路,谁会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恐怕不仅仅陪女人吧,他们比叶娈还要可悲,还要辛酸吧。
“你很孤独吧……”张玄从阿波罗的手心感到了孤寂,他甚至开始颤抖。
一滴泪落在张玄的手背上,他真的醉了,而且是彻底地醉了。
张玄撤出手,轻轻为他拭去脸庞的泪水,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个泛着醉意的男人向他们晃来,他一眼看到吧台上的阿波罗,色心顿起,嘻笑着朝他扑来,就在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张玄护在阿波罗身边,怒视这个好色的男人,男人淫荡地笑着:“小姐,你出了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啊!”男人掏出支票本。可支票本却突然不翼而飞,原来是不知何时被张玄一脚给踢飞了。
紧接着,张玄雨点般的拳头打在那个男人身上,为了叶娈,为了阿波罗,为了千千万万无奈成为男人玩物的女人和男人。她张玄想打人已经很久了,尤其是在叶娈之后,她一直想好好扁一顿男人!而这个男人在最为恰当的时候充当了张玄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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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波罗从昏沉中苏醒,却看见人们围成了圈,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在朝着圈子呐喊。
“阿波罗!你小子真厉害,居然让小玄为你打架!”小吧郎甩着调酒壶,站在一边的凳子上。
“什么?”阿波罗更为纳闷了,而醉意却比原来更重,他努力甩了甩头,保持清醒。
小吧郎兴奋地蹲下身子:“刚才世豪集团的老板,就是老是想要你的那个变态,想非礼你,被小玄一脚踢飞,哈哈哈,看,现在还在打呢!”
“啊?”阿波罗猛然清醒,到底怎么了?只记得自己醉了,然后就……天哪,自己居然睡着了,自己还从未在客人身边先睡着,因为他总要提防他们。可在张玄身旁,自己居然安心地睡着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冲进圈子,一把抓住张玄的拳头,怒道:“你闹够了没!”
张玄一愣,看清了身旁的人,居然是马天行,顿时皱了皱眉,不爽道:“你怎么来了?扫兴!”
马天行愤怒地拽起张玄的手臂,大声道:“跟我回去!”
张玄脸甩向一边,可马天行根本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便用力一拖,张玄深知在劫难逃,朝吧台阿波罗挥了挥手:“阿波罗,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别把自己看低了——”最后,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马天行已经把她拖到了门口。
阿波罗看着被拖走的张玄,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豁然地笑了。
马天行连拉带拖地将张玄拉出了【午夜物语】,一把将她扔在车上,猛踩一脚油门,顿时张玄的脑袋重重撞在椅背上,直喊疼。
张玄一脸郁闷地趴在车门上,看着飞速而过的人流和街灯,嘴巴撅地老高,今晚看来不是喝茶那么简单了。
一路上,马天行的愤懑和张玄的郁闷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车子覆盖起来,一种奇怪的氛围环绕着车子,久久不散。
马天行这回真的生气了,他很生气,因此后果也将会异常严重。
他恼羞成怒地撇了一眼身旁的张玄,只见张玄今晚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吊带连衣裙。她静静地趴在车门上,车风鼓动着她的长发,一边的吊带已被刮下肩膀,挂在一边。而裙子更是上下翻飞,迷人的大腿若隐若现。要说保眼福,这种敞篷跑车最合适不过。
可马天行此刻毫无心情去保什么眼福,他心中的火山几近爆发!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去那种地方居然穿那么性感,她难道真的是打算找牛郎,平时的矜持都到哪儿去了?整个人喝地这么醉!一身酒气还打架,而且还跟什么阿波罗搅在一起。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心焦如火烧,马天行脚下的油门踩地更大了,一路飞飙到家。拉开车门,将张玄出了车,张玄的脸皱成一团,郁闷道:“BOSS!我会走!”
“走?”马天行大声道,“你晃成这样,还走什么?你现在需要好好清醒清醒!”当即拦腰抱起张玄,直冲后院。
张玄当即心慌起来,有预感般想到这家伙不会是要把她扔到池子里吧,她开始害怕,她真的很怕,怕马天行将她扔入水池。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紧紧勾住马天行的脖颈,泪水倾斜而下。不要!千万不要!
可是,马天行根本没有听见张玄心底的呐喊,他硬生生拉开张玄紧紧勾住他脖子的双手,将她一甩,扔入泳池中……
张玄只觉得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心开始下沉。“啪!”一声巨响,张玄直挺挺地落入泳池中,冰凉的池水渗入张玄每个细胞,她,彻底清醒了!
水泡伴随着泪水在张玄的眼前跳跃。记得小时候失足落水也是这种感觉吧,好黑,好冷。脚踝上的手久久不肯松开,无论如何呼喊,都不会有人救她,有的,只是多吞些冰冷的水。只有自己,自己才能救自己!也就是那时自己的灵力突然爆发,才开了窍。可落水的恐惧却永远成了张玄心底最深的阴影。
好想念有父亲和母亲的日子啊,若当时他们还活着,自己就不会落水,当然,也不会开窍了吧。
马天行愤懑地看着泳池,忽然肩膀处一阵清凉,他下意识抹去,居然是温热的泪水,马天行的身子,怔住了,心开始高高悬起。她哭了,她从未哭过,她为什么会哭,难道?马天行想起张玄紧紧勾住自己脖子的双手和发颤的身体。天哪!一声炸雷在他脑中想起,她怕水!她居然怕水!而自己……
马天行心中顿时慌乱起来,暗骂一声:“该死!为什么不叫!”回想起来,的确在马家,从未见张玄下过水。
他立刻脱下西装准备下水,可忽然,张玄上来了。
只见张玄的脑袋慢慢浮出水面,一张充满绝望的脸瞬即沾满马天行整个视线,那是一张何等失落的脸,散发出来的孤寂瞬间将空气凝固,落寞和哀伤随着张玄缓慢的动作而加深。
水,顺着她的头发,滑入脖颈,从指尖慢慢滴落,在泳池中激起小小的水蕴。衣裙紧紧贴在她的躯体上,映衬出她瘦弱的身体。张玄慢慢走上泳池,水,浑身的水,顺着小腿在她的脚下蔓延,她此刻根本不像人,反而更像一个孤寂的水鬼!
她微抬眼皮,望了马天行一眼,顿时马天行的心如针扎,就在张玄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马天行一把拉住了张玄的手,本想安慰,却又变成了冷言:“你清醒了?”
“恩!”张玄无力地答着,柔弱的背影在风中摇晃。
一阵莫名的揪痛撕裂着马天行的心,她又这样,这女人又这样,她为什么总选择独自承受,她为什么不说出来!马天行的手越握越紧,几乎要将张玄的手捏碎。他拿出那张list,甩到张玄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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