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我们应该是被发现了,既然我们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肯定也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刚才你大呼小叫的一定引起了那孩子的注意。"侯文峰沉声说道。
夜凉如水,窗外传来了蝈蝈清脆的叫声,而我的脑海里始终是那个孩子那张冷漠的脸孔。
"有动静了!"侯文峰突然从旁边的床上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贴近了墙边,我也紧张的跟了上去。
隔壁果然又传来了怪异的声音,听声音像是许多颗粒状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发出的,这声音过后没多久,接着又听到了老人支支吾吾的声音,我和侯文峰想仔细听清楚老人在讲什么,但老人的声音很小很模糊听不清楚。
"有点不妥。"侯文峰皱了皱眉小声道"不能等了!"
侯文峰说着就朝门外走去,当他打开门的瞬间,我几乎被吓的倒吸了口凉气,那小男孩就站在我们的门口,倒是侯文峰冷静的展开了单臂拦在了我面前,说了一句我经常听到的台词"何方妖孽!"
"你们…是在找我吗?"小男孩突然发出了低低的询问声。
只见小男孩低着头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他的手中拿着那个魔方快速的拧着,越柠越快,我可以感觉到他有些愤怒。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站在侯文峰的后面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侯文峰在此时也沉默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怨气冲天。"侯文峰小声嘀咕了句。
小男孩似乎也听到了这话,只见他缓缓抬起了头,四周的空气仿佛在一刹那就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小男孩颈骨扭动发出的脆响。
当看到小男孩的那张脸时,我的呼吸都变的不顺畅了,好在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吓的站不住。
小男孩的脸色青灰,那双黑眼圈更是黑的叫人难以置信,在他的腹部肚脐眼的位置好像一直是渗着血水,腹部的衣服都被染成了暗红色。看到这样的情景我的双腿都有些打颤了。
此时候文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符夹在手指间,然后紧紧盯着小男孩准备随时对付他,小男孩的目光渐渐被侯文峰手中的黄符所吸引,只见他慢慢歪着脑袋盯着侯文峰手中的黄符,显出一副天真好奇的表情,这表情和下午他看我的手机几乎是一摸一样的。
"先生…不要!"此时门外又传来了含糊的呼叫声。
我抬眼一看,原来是那个老人出来了,不过老人的样子相当狼狈几乎是爬出来的,老人额头红肿,嘴角裂开血水和唾液混在一起慢慢往外流淌着,随着老人含糊的呼喊,老人口中还掉出了几个小块魔方拆卸的颗粒,我朝老人爬出的门看了看,透过半开的门我看到地上散落着许多魔方颗粒,在看看老人的样子,我一下子就明白下午和刚才一系列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那副画面一下子就在我脑子里组合。
老人跪在地上向小男孩磕头求他放过自己,孩子则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发慢慢拆卸着魔方,最后一颗颗塞进老人的嘴里,直至塞满将嘴角撕裂,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先生求你不要。"老人几乎是哭着哀求着侯文峰。
侯文峰慢慢收起了黄符,眉头紧皱,似乎也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那小男孩见侯文峰将黄符收起来了,那好奇的表情一下子就不见了,接着他低下头继续玩着自己的魔方,随后转身慢慢回了房间,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
我和侯文峰将老人扶了起来。
"老人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人,可你为什么…。"侯文峰诧异的问道。
老人抹着嘴边的血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说了一句今我和侯文峰颇为吃惊的话"他是我儿子。"
我张大了口吃惊不小,一个八十来岁,一个才七八岁,这也太夸张了,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他的儿子应该在很早前就死了。
侯文峰将老人请进了房间,等他收拾好又给他倒了杯热水后才问道"老人家你似乎有苦衷,一方面爱他的折磨一方面他又是你儿子,所以你不忍伤害他是吗? "
"先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高人,但…哎,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我年轻的时候说去,其实这孩子很单纯,什么新东西都会很快吸引他的注意力,只需要一样东西就能收服他,但…但我办不到…因为我已经…杀过他一次了,不想再杀他第二次…呜呜呜。"老人说到这里开始掩面哭泣起来。
我脑子里有些茫然,有些纠结的自言自语道"爸爸杀了儿子,现在儿子反过来又伤害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老人依旧在哭泣.老泪纵横。
侯文峰皱了皱眉嘀咕了句"那孩子肚子上在流血,莫非…老人家你刚才说有一样东西能收服他,是什么东西?"
"是剪刀,他最怕剪刀。"老人停止了哭泣呆呆的地说道。
"剪刀?难道那孩子是被剪刀杀死的?"我自言自语的问道。
"两位先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儿子是爸爸前世的仇人'这句话,呵呵,我现在总算理解了。"老人眼里闪动着泪光有些茫然的说道,老人机械的端起茶水,眼神一直都盯在同一个地方出神,仿佛想起了往事"那是发生在那个动乱年代的上海滩,上海历来都是冒险家的乐固,华洋杂处,品流复杂,外国殖民将上海划分为了许多租界,还不仅仅如此,华人的黑帮势力更是多不胜数,他们和租界的关系相互扶持、纵容,可想而知当时的上海有多复杂。我有一个表叔,很早就跑到上海去了,当时去的时候他还穷的白面馒头都买不起一个,但几年后他回到河北老家却是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的,他还带回了一个穿着旗袍打扮妖艳女人,女人走路左摇右摆像是蛇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表叔说这是他媳妇,那个时候我还小这些事不会懂的,但我永远也记得表叔带回来的奶油蛋糕,那种美味至今我也无法忘记,在加上表叔的形容我更加向往上海这个地方,表叔说自己是办事经过这里于是来看望一下亲人,我看着表叔风光的一面,于是我提出要去上海,表叔听我这么一说先是愣了,随后露了个神秘的笑容'小勋,你真的要去?'
我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
旁边那妖艳的表婶随即同表叔相视对望,最后也露了个诡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此时想来才觉得那么的可怕,当时我完全被他们风光的外表给欺骗了,脑袋里只想着表叔跟我讲的话'上海遍地是黄金,就看你有没本事伸手去捡了。'
在-临走的那一天,爹娘含着泪将我送到了村口,我跟着表叔进到了省城,随后上了表叔安排的一辆卡车,当我上到卡车上的时候才发现卡车上有着许多和我一样大小的孩子,男孩女孩全都有,他们一脸稚气,眼神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在漫长的长途中我渐渐和他们熟络起来,我认识了一个叫李三的朋友,我们都是河北人,年纪也差不多,不过他比我看上去成熟许多,很快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52书库推荐浏览: 布川鸿内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