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什么这!你们不要命了?“望着面前犹豫着是否该走的考古队员们,工头骂了句:“真是书读多了,连命也不想要了,走,我们先走!”
说罢领着自己几个工友赶忙逃了出去。
何幸回头望了望是乎不打算离开的几人,咬了咬牙:“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先离开的好,如果再前进,说不准我们都会没命的!”
一直关注着里面动静的吴海,注意到围墙那头的响动停止了,皱着眉叹了口气;“谁要走,就跟着何幸离开吧,这里确实是不能久呆的地方。”顿了顿,“里边…我还是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覃程。”
说着吴海翻过围墙,拿了手电在爬下另一边的木梯前说了句:“如果一会儿我没有出来,你们就报警吧。”他记得上次那个叫姜平的副局找他们时就说过,准备封锁这个大墓,要不是当时李国贤让朋友帮忙,他们全体考古队的联名保证,这大墓早就被封了。
可是就算姜平那边让了步,最终也是又要求的,
“如果再发生什么事件,什么十几年的研究成果我们可管不了,这大墓就真的封锁了。”
这是姜平的原话。
他们就这么丢下覃程离开,覃程若是死了这大墓肯定会被封锁,古墓的秘密估计他这一生都不可能知道,吴海想几十年后的他定然死不瞑目,如果前行就是死,还不如让他进去看一看死个明白。
“先等等我和你一起进去:!”
“我也一起吧。”
说话的是张俊的唐家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拿了工具的探照灯,两人没有一丝犹豫跟着吴海一同踏入那幽长通道。
肃景墨倒是对面前的短发年轻人颇感兴趣,上次那两盗墓贼的怨魂在墓外猖狂扰他安寝,在墓中的他亲自出来结果了那两丑陋的东西,而他正欲将面前这人一同宰杀了,却发现手中的剑无法动他分毫。
他早已死去多年,若是真如上次那人所说已经有上千年了,那这上千年间他醒来过两次,第一次是那近百人盗墓贼的出现,而第二次醒来,见到的就是这人……
千年了,他的尸身早已朽灭,留下的,唯独这无法轮回的魂灵,呵,他是该感谢当年那人将他安葬,还是……
似是想起了什么,肃景墨垂下眼眸望着覃程,
面前这人倒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能看见他的人呢……也是唯一一个他手中剑无法斩断他魂灵的人。
肃景墨微微勾起唇角,一双桃花眼满是兴味,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覃程被吴海和张俊扶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回神,
他眼前的、他眼前的这人……是、是、
“我们得赶紧走!那石门要关上了!”
轰隆隆的响声再度响起,唐家明望着那无端挪动的巨大石门惊出一身冷汗。
“再不走就晚了!”大吼了一声,唐家明猛力推了推三人。
张俊和吴海只见覃程望着虚空处半天没有反应,只能仓皇中扔掉手中拿的工具,拖着覃程就往外跑!
巨大的汉白玉大门磨檫着地面,发出刺耳的轰鸣声,似乎整个山岭都开始颤动,回神的覃程跟着张俊吴海逃出了地宫,也就是刚踏出的一瞬,地宫的大门牢牢的关上,只留下浓浓尘埃。
“我们快出去,这古墓很邪门儿,出去、出去再商量后面的事情。”
覃程平复着呼吸,点了点头:“这里确实不能久呆,而且”,覃程望了眼手表“已经六点了,再晚恐怕会出事儿。”
明明将近盛夏,逃出探沟时,外边的气温却让穿着长袖工作服的四人不由得抖了抖。
阴雨绵绵,不知何时落下的雨点让整个山岭笼罩在一层烟雾中,下山的路湿滑泥泞,山岭道路上杂草藤条丛生,个儿小的女孩子从中穿过总是要低着些头,何况是四人之中个字最高的覃程。
“绳子断了你怎么都不知道?”
唐家明是几人前辈,说话的口气里带了一丝责备
“明知道有危险,就该多加小心,这和命有关的事儿,细心一万倍也是不为过的!”
“是啊,覃程,你是不是在里边遇到了什么。”想到覃程能看见那些东西,张俊忍不住问到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覃程也知道要不是唐哥、吴海还有张俊冒险进入古墓,他恐怕此刻还在那古墓中。
不说刚才望见的那人,就拿探沟隧道的那些鬼怪来说,没有一个是他可以应对的,想到这里覃程不由得怔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人面容
似笑非笑,带着惑人的光芒,又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人的穿着俨然是帝王模样,他就是肃景墨……
覃程确信那个魂灵若是想杀了他恐怕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但为何什么也没做就把他们放走了。
覃程心中有丝不安,却又弄不起这丝不安从何而来。
直到回到学校的寝室,覃程才后知后觉……
第十八章
自打江波出事儿的那夜,一切都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拦住事态的变化,更加无法预知接下来会出现的灾难。
就连自己的思维,覃程发现都难以自控。
男生大多不会比女孩子心细,但是也不可能粗心到救命的绳子断了也没有发现,就算他再怎么痴迷考古,再如何想要一探究竟,覃程是惜命的,不可能弃安全不顾。
此刻完全远离了宁化村,到了西安城,覃程才后知后觉。
明明在踏入那个墓道前,他都一直提醒着自己倍加小心,不说那些可能存在的陷阱,就算是那些可怖的鬼魅,他也是惹不起的。可是随后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去注意事态的变化,而完全沉溺其中。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向前,限制住他的思维,让他全心投入在那个陵墓,引领着他往前走。
有太多想知道的,又有太多他不敢去触碰的,就像那些探沟隧道内夺命的怨鬼,就像那个无名控制住他思维,让他无法全身而退的不知名的‘东西’,还有……
还有,那个带着漫不经心浅浅笑意的古代帝王……
想起目睹他的魂灵慢慢睁开双眼的场景,覃程不由得有些慌乱。
那一瞬,他几乎要误以为这人是为他而醒来……
“呼——”深深叹了一声,在仅有哗啦啦水声浴室中格外突兀,热水冲掉一身的冰冷,冲掉了古墓里带出来的泥污,这一天的疲累似乎消散了些。
但这一两月来一直悬着的心却并没有回落一分。
刚擦干头发,覃程就接到了张俊的电话,
“你弄好了就下来吧,我们在北门那个石雕那儿碰面,到大排档吃点东西再喝一杯。明天周六正好休息。”
“行,”挂好毛巾覃程说道:“就我俩儿?”
“还有吴海和唐哥,你赶紧过来,他俩已经到北门了。”
“那好,我这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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