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你知道现在已经是几月份了吗?”
“……几月?”
“十月了,距离你死去已经五个月了……”说到这里,曲志文也蹲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案子一直没破,几乎成了悬案,因为找不到凶手,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鬼怪作祟,唯独几个人不这么认为。”
“……”
“恐怕你也能猜到,对,这几人中,就有你的父母……就我所知,这接二连三死去好些人,警察局早就不想管,但是你父母坚信你是他杀,而不是意外身亡。”
“……你见过他们?”
曲志文见江波眉头松动,没有回答江波的问话,而是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妈妈在找到你藏着的那本笔记时,她是哭着给一直偷偷查案的警察打的电话,她说,她找到了一些证据了,你是被别人害死的……”
这话,让江波眼眶蓦然间红了,
“……他、他们……他们现在还好吗?”鬼的声音本就带了一丝幽怨凄惨,这江波哽咽的话语更是凭添了一丝悲伤。
“你说呢?”
江波哑然失声,在听到父母的信息时,思绪早就乱成了一张纠缠的网,越网越紧,双手捂住脸,低声呜呜哭泣,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好……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啊!”
望着眼前浸透悲伤的魂体,就算察觉到那追着自己过来的几人已经到了这大墓探沟处,曲志文也等着,直到江波止住了哭泣才说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你日记本中‘陈先生’到底是谁,你知道吗?全名?面相?”
江波听到这问话,仔细想了好久,但是原本舒展的眉头却慢慢皱起,眼神也慢慢变得慌乱起来。
注意到江波的异样,曲志文急忙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突然想不起那个陈先生的模样了?这是怎么回事?”江波突然有些神经质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就连他和我说过什么,他的长相、身高都一点不记得了?!明明刚才他的样貌还在眼前的!”
江波这一说,曲志文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是生前被下了暗示,这死后也没有解开。
肃看了两页书,肃景墨见这边江波像了疯了一般,想不起那个‘陈先生’,也慢慢走到曲志文身旁,垂下眼眸望着江波
“他这是被下了暗示?你能解开吗?”
“能够下暗示直接影响到魂体的,本身就是术法厉害的人,各家术法同出一源头,但是却又不尽相同,想要解开很难。”
“哦?那也就是说你办不到?”肃景墨勾唇浅笑,“若办不到,何不请外边那三人一同解开这术法?”
被肃景墨一语道破,曲志文脸色更不好看了些,
“……他们三人术法在我之上,倒是可以办到,可是,这江波鬼魂一来离不开大墓,二来,那三人踏入这大墓也如同我一般无法动用术法,那也是没有用的。”
不过这好不容易找到江波的鬼魂,什么也没问出可不好。
想到这儿,曲志文问道:“江波,你想一想,在你生前,你有没有觉得谁有问题,或者说你能想到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对,有没有哪些人,或是哪些事儿让你觉得不对劲过?”
“这……倒还有一个人……但是我不觉得他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谁!”
江波知道面前这人应该是认得警察的,想到那个人,江波却不知道这一点点的奇怪有什么了不得,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知道江波在犹豫,曲志文平下气,“没事,你只要说就好,我就当听听……”
江波凝视着曲志文,好一会儿才说道,
“唐家明、在对这宁化村大墓是不是应该走捷径挖掘的问题上,唐家明一直是和李教授一样的保守派,但是……在遇到那个陈先生之前,唐家明和我探讨过这个问题,从他话中我看得出,他却很支持我的想法……
“不……我想想,”江波捂住一团混乱的头脑,仔细梳理其中事情,“似乎我认识陈先生……是因为唐家明?”
“所以,你觉得他有问题?”
“唐家明?”肃景墨笑道,“这人恐怕藏了很多东西吧。”
想到覃程说那日能看见他的人就是这叫做唐家明的,肃景墨眉眼更弯了,“比方说,他能看见朕的事……”
平遥县靠近汾河的群山早就被月余才见的一场暴雨浸透了,雨越下越大,往远处看去,好象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树啊,房子啊,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进去多久了?”穿着雨衣还打着一把黑伞的男人,望着面前的盗洞,冲身边的唐杰问道。
“恐怕有大半天了吧。也不知道死在里边没。”
打伞的男人把一直滴水的雨衣摘下,而看那样貌,这人不是应该呆在西安x大学研究室的唐家明,还能是谁?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色不复原本的健朗,反而带着青黑……
“就在这儿等着,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在里边。”
第五十九章
山深之中,林木上空,密密层层,枝丫交错,晴朗的日子,就连阳光很难射到地上,而现在这遮天蔽日的乌云当空,狂风大作,席卷着天空大地,那乌云更像是翻腾的波涛海浪,汹涌恐怖。
而此刻已经深夜,阴暗而寂静森林抖不掉了身上夜的黑暗,墨云滚似地遮黑了半边天,刚上好了雨布,又是一阵风。地上白日未散尽的热气跟凉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天乌云如墨,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慌失措,浑身湿透的大树,狂风中摇摇晃晃地矗立着,随着风狂舞。
“唐成贵他怎么样了。”
山中事多,而这卧虎山又离唐家寨子太远,在他们对这大墓动手之前,该准备的东西早就准备齐全,藏在不远处的山洞里。
躲在支起的大雨棚下,打了灯,唐家明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不远处的盗洞口,洞口狭窄,带着深深的暗黑色、充斥着暗晦的味道。
“不知道,刚才被那混球踹下山,表面看起来也就磕破了头,流了不少血,但他这都昏过去,就不知道有没有震破心肺肠胃了,”中年男人嘴里叼了一杆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想点烟,却好几次被大风给吹熄了。
“他妈的!”几次点不然嘴里的烟,男人一气之下把火机扔下山坡,“刚才让两小子把他抬走,也不知道这大雨婆娑的,他们到了没,别那墓中的两人没有弄死,我们这边反而搭上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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