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何蹲在床边,拿着巴掌那么大的叶子,往梅瑾行的脸上扫了扫。
“瑾行,醒来吃药了。”
梅瑾行觉得脸上的痒痒的,被睡意缠身,根本睁不开眼睛,用手无力地拍了拍,喃喃:“走开………”
穆少何手上动作未停:“你不醒,怎么吃………”见到手上绮竹草的形状,笑,“草?叶子?”
梅瑾行被打扰得烦不胜烦,终于睁开眼,瞪他:“你要吃自己吃去,别吵我睡觉。”
只是迷迷糊糊,没有凶狠的威力,倒有几分平时未见的娇横。
穆少何不逗了,笑:“那我吃。”
他把绮竹草放进嘴里嚼碎,再灌了一口水,低头将满嘴的苦涩渡入梅瑾行的口中。
梅瑾行吚吚呜呜轻微挣扎了一下,便顺着顶弄的舌头,将口中的东西,尽数吞下。
穆少何用手指擦了他嘴边溢出的水渍,满目柔情与心疼。
屋里是安详柔和,屋外却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竹林居士(2)
穆少何在房间里磨蹭许久,才依依不舍离开。回到院子里,发现竹林居士已经备好了一桌好酒好菜。
他毫不客气地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醇香扑鼻,入口爽净,不禁叹了一声好酒。
竹林居士脸色不佳,语气僵硬:“你与里面那人什么关系?”
穆少何十分大方与自己的师兄分享快乐:“就你见到的关系。”
这话说明,他知道竹林居士偷看了,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竹林居士气得要摔杯子,发现手边的杯子刚刚已经碎了,怒而拍桌:“穆少何,没想到你竟然整这种断袖之事!”
穆少何笑容淡淡:“我穆少何喜欢什么,只考虑我喜欢的人的心情,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与我有什么关系?”又要为自己倒酒,被竹林居士抢过,却是不给他喝了。
穆少何便将目光放到其他佳肴上。
清风与明月,竹香与微光。在这常人难进的秘地,交织成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两个人的身影映在地上,拉得又细又长,像初长成的竹。
“你办完一件事,我就放你们走。”竹林居士沉默良久后,忽然道。
无聊夹豆子扔来扔去的穆少何,放下筷子,望向他,知道这是拿绮竹草的代价。
“师兄要我做什么?”
竹林居士起身往外走,穆少何跟上,只是出院门前,他回头望了一下梅瑾行所在的房间。
竹林居士嗤笑:“怕我害他?不放心的话,可以等明晚再来。不过要耽误一些时间,就看你的取舍了。”
穆少何摇头轻笑:“我自是相信师兄的为人。不过是担心他醒来时我不在身边,怕要吓哭了。”
竹林居士板着脸,冷哼:“你莫不是捡了一个儿子。”
穆少何别有深意:“他做我儿子…….自然是不行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不久,穆少何的挂名儿子正好醒了。
梅瑾行睡太久,浑身不得劲。
屋里没点灯,他起身,见窗边迎着月光站着一个人,影子的轮廓格外明显。他叫了一声穆少何,慢慢适应黑暗后,语气一转:“你是谁?”
那人慢慢走过来,点亮了桌上的烛,在明灭的火光中,梅瑾行看到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梅瑾行,好久不见。”赫然就是替竹林居士端茶的青年。
竹林居士把穆少何带到一大片种满钱薇花的竹林。
“当年你我打赌,若你破了这个阵法,我便放你离开;若失败,你就留下来陪我五年。”
穆少何重回故地,思绪不禁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我赢了。”
竹林居士定定地看着他:“这次,你再闯一次迷阵。天亮前,你没能从里面出来,就留下来。”
穆少何目光掠过平静的竹林:“看来这个阵与当年必有不同之处。”
竹林居士背手,没有看他:“时间不多了。”
穆少何轻笑,大踏步进去了。
梅瑾行面上不惊:“带我来的那个人呢?”
青年:“你怎么知道是谁带你来的。”
梅瑾行却是懒得和他废话,自行下地要走,被青年拦住。
“他和别人走了。”
“有危险?”
“两人旧识,有何危险?”青年不屑。
“哦,那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叙旧吗?”梅瑾行拿出小木哨子吹了一下,没能召来白雪,又放回去,对青年十分冷淡。
青年对梅瑾行只有厌恶与看不起,但奈何他被困在此处已有半年,古怪的竹林居士根本不放他离开,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怎么能轻易放弃机会,他说:“你帮我逃出去。”
梅瑾行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我为什么要帮你?”
青年低声下气:“我的处境你是明白的。当年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但北淮局势混乱,再不回去司寇家就要亡了!”
梅瑾行说与我有什么关系。
青年忍着脾气继续好声好气:“怎么说,你也是司寇家的人,你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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