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首异处?您究竟为何身首异处?”唐风急切地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戴面具的女子却并不回答唐风的问题,转而问唐风,“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们要去瀚海宓城!”唐风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他们的目的地。
“瀚海宓城?!”女子听了唐风的话,向后退了一步,“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因为瀚海宓城是党项人的禁地,你根本不可能找到它,这一路的艰难险阻足以夺去你的性命!”女子话语变得严厉起来。
“我愿意冒险一试!”
“那你会后悔的。”戴面具的女子沉吟下来,但她仍然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许久,女子似乎缓和了口气,说道:“就算你九死一生,找到了瀚海宓城,你也会后悔的,那里早已繁华不再,成了一片废墟。”
“废墟?为什么会成为废墟?”唐风追问。
“因为贪婪,骄奢,这是一切罪恶之本。”
“不,不管瀚海宓城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我都要找到它,哪怕只是看一眼,我也心甘情愿。”唐风很坚定地说着。
戴面具的女子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说道,“既然你这么执着,那么,我送你一样东西吧,也许这样东西能对你有所帮助。”
“送我一样东西?”唐风显然没有心理准备。
“是的,这件东西是昊王送给我的,我一直珍藏着,如果你能到达瀚海宓城,就请你帮我把这件东西带到那里去吧!如果你没能到达瀚海宓城,又平安地离开了这里,这件东西就留给你了;如果你没能到达瀚海宓城,也没能平安地离开这里,那么,这件东西就作为你的陪葬品了。”
“啊——陪葬品?”唐风浑身一颤,感到不寒而栗。
“不用害怕,那只是三分之一可能。”
“可……可为什么要带到瀚海宓城呢?”唐风大惑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去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说着,戴面具的女子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唐风已经太熟悉这个动作,他的心脏随着女子右手的抬起,一下子悬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女子要做什么,唐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又靠在了那棵形状奇特的胡杨上,已经退无可退了。
唐风生怕树干后面又生出那恐怖的干尸手臂来,但是他又没有勇气向前,离开这棵胡杨树,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次戴面具的女子并没有再走上前来,她仍然立在原地,抬起了右手,指着自己。
唐风又感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的瞳孔急速放大着,他想开口,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唐风心中惧怕,却不知为何,眼睛死死盯着女子的面具,特别是面具上眼眶位置的两个黑洞。唐风面对女子指向自己的手臂,本能地想去护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此时唐风觉着自己的手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他强制自己集中意识,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唐风窒息地靠在胡杨的树干上,他看不见女子袖管中的手臂,只是一个黑洞洞的袖管,唐风正在诧异,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前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烤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 唐风大叫一声,惊醒过来,他发觉自己还在车里,难道又是一场噩梦,一场漫长的噩梦!?而此时,天已大亮,唐风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发现韩江和梁媛正吃惊地看着他。
3
“你又做噩梦了吧?”梁媛笑着问唐风。
唐风扭了扭酸疼的脖颈,“不,我无法分辨那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别扯了,做噩梦就做了,还什么分不清,老子久经大敌,昨夜还做了噩梦!”韩江怒道。
“哈——你昨夜也做噩梦了?”唐风吃惊地看着韩江。
“是啊,连续两个晚上了,老子这辈子也没做过这么多噩梦!”韩江皱着眉说。
“那快说说,做的什么梦?”唐风忽然对别人的噩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什么梦?就跟昨天那个噩梦一样。”
“你又梦到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了?”
“是啊!所不同的这次不是在戈壁滩上追大切诺基,而是我一个人驾驶悍驴在魔鬼城里迷了路,到处乱转也找不到出路,遭遇戴面具的女人也不是在黑石,而是在魔鬼城那个巨型土丘上。”韩江简要回忆了自己的噩梦。
“就这些?”
“嗯,其它情节基本和昨天一样。”
“看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唐风感叹。
“屁!这叫白天见鬼,夜里梦魔!”韩江咒骂道。
“媛媛,你呢?你昨夜做噩梦了吗?”唐风转而问梁媛。
梁媛似乎很平静,“我也做梦了,但跟你们不同,我的不是噩梦。”
“哦!看来长生天还是眷顾你啊!”唐风感叹。
“那是,小时候,我妈妈就跟我说过,你们做噩梦的人心里都不干净,心灵干净的人是不会做噩梦的。”梁媛一本正经地说。
“放屁!我多单纯!从来只知道完成任务!”韩江反驳道。
“你妈妈?”唐风喃喃道。
“我妈妈就是这么说的。”梁媛说着又拿出了她佩戴的那条有她妈妈相片的鸡心项链。
“你不会是梦见你妈妈了吧?”韩江笑道。
“不,我还是梦到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了,但是就跟上一次一样,在梦里我跟她游山玩水,还大块朵颐,反正全是美事啦!”梁媛笑着说。
“有意思嘛!一场黄粱梦啊!”韩江笑梁媛。
梁媛反驳道:“总比你们天天噩梦强。”
“还是听听唐风的噩梦吧!”韩江说道。
“我……”唐风用手使劲摁了摁太阳穴,“我的噩梦跟你们都不同。我又听到了那诡异的乐声,然后就在胡杨林里见到了戴面具的女人,她承认她就是没藏皇后,并对我说了一些她的身世,她说的身世和我已知道的基本吻合,但是她却又说她不是什么皇后,我不明白,她当时说……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见过身首异处的皇后吗?”
“身首异处的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韩江和梁媛大惑不解。
“对了,她还说‘可惜我无福享受皇后的尊荣,最后居然身首异处,千年之后,仍不能安息。’”唐风又补充道。
“好奇怪的话,从字面上看,她是说自己没有当皇后的福分,最后身首异处?!”梁媛道。
“身首异处在古代是很严重的刑罚,谁会让一个皇后身首异处呢?古时候,就算皇后犯了谋逆大罪,要皇后性命也不过赐三尺白绫。”韩江说道。
“是啊,一是女子,二是皇后,就算犯了最严重的罪也不会让尊贵的皇后身首异处而死!”唐风直摇头,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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