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栏杆外面的的男警察寄生体和看管的,却仍然气定神闲的隔门看着,好像,并不知道害怕。
即使看管的那个男的明明耳朵里在流血,可是,他依然咧嘴笑着。
那年轻男人又急又惊,只恨身上没有了蓝镜头给他的那部手机,只后悔当时被赏金迷了心窍,竟把伙伴当魔鬼。
他越后悔,越愤怒,越懊恼,于是,也越竭斯底里。
他又一次发动生命之力,张口冲栅栏外的警察又一次发动声波攻击!
声波过去,血从看管的人耳朵里流出来,他的眼睛也布满血丝;那男警的耳朵里也同样徐徐渗血,眼睛里也同样严重充血。
可是,他们的表情没有变。
当声波过去后,年轻男人惊恐的看见,那男魔将的眼睛里的充血迅速消退,耳朵里也没有再继续流血出来了。
而且,那男魔将身上同时连接的灰白色雾线数量越来越多,多的已经难以数清,同时还有一些东西充盈了看管的男人头顶上的灰白雾线,涌入他身体里那样,然后,看管的男人眼里的充血也消退了,耳朵也不再流血。
“你来杀我啊——”男警含着烟,抽了口,仍然从容而淡定的站在铁栏外。
年轻男人惊恐不已,狂叫着更用力的背撞墙壁,突然,抱着他、勒着他脖子的胳膊都没了力气,他迅速挣脱转身,张嘴对着那个寄生体就喷!
声波过去时,他才看见,背后那个寄生体的头已经撞烂了,血染红了一片墙壁,那寄生体的头脸被簌簌落落的粉尘覆盖了一层。寄生体瞪大着眼睛,无力的背贴墙面,滑坐在地上,手无意识的抽动着、抽动着,眼看着像是活不了了。
年轻男人激动的冲到铁栏处,发了疯的使力掰铁栏,可是,他拼尽了全力,铁栏才弯了一点点,根本不够他的头穿过去。他想再接再厉,却发现力气仿佛已经耗尽,就冲着铁栏外伸手抓不到的男警察一次次的吼叫。“放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你们!放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你们!”
他一次次的张嘴,声波的冲击一波波的掠过外面的魔将和寄生体的身体!
铁栏外的男警和看管的男人仍然挂着笑容,但是,他们后退了一步,又朝侧面移动了一步,然后又退了一步,就站定了。
刚开始的声波冲击让魔将和寄生体耳朵里流出血,眼睛充血严重,当他们后退了两步后,情况就恢复到了年轻男人被寄生体抱住时的状态;当年轻男人发动了十几次生命之力开始,他们的伤势就更轻了;到了最后,年轻男人张着嘴,却好像已经发不出来生命之力了似得,因为男魔将和寄生体毫无受伤的迹象。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不要赏金了,赏金都给你们好不好,我都给你们,放我出去……”年轻男人的双手穿过铁栏之间,极力伸展,可是,什么都抓不到。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这句话,这句唯一能给他希望的话。
看管的寄生体上前,隔着距离挥了挥手,那距离,在年轻男人的灰色生命之力形成的单薄雾气之外。
“吞噬者,你没有力量了?”看管的挥挥胳膊,试探着一点点的接近,站定不动的男警察则笑着问话,同时还伸手拔出了手枪,边上膛,边说:“声音杀戮吞噬者,你的力量就只能使用二十一次吗?既然这样,按照人类社会的规则,你这个可怕的杀人凶手就该伏法了。”
年轻男人看着枪举起来,看着枪口指向他,他又张嘴,恐惧的发动力量,可是,他却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形成。
于是,他惊恐的后退、后退,举着胳膊极力挡着头脸,嘴里语无伦次的求饶着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赏金都给你们!赏金都给你们啊——”
枪响了,子弹射进了他的身体。
他倒下了,感觉地板特别的冷,怎么会呢?他平时大热天直接睡地上都没关系,可是现在却觉得,冷的难受……
他真的要死了?
好像真的要死了,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回想着家人,还有出差外在的姐姐。
他很难过,他不但没有得到巨额的赏金,反而搭上了命,他死了,未来他姐姐怎么办呢?她姐姐会更累——没有了他分担养家的压力了,他姐姐必须承担起更多……
‘姐,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年轻的男人最后的念头,但他意识消失前,却听见那个男警魔将说了句:“多一点这样的吞噬者,我们的未来就安全了。”
年轻的男人死了,而这间警局里,无人动容。
因为他们全都是寄生体,因为他们的记忆都被菌魔细胞修改了内容,他们记得的真相就是——举报者因故残杀一起被临时扣押的人,然后男警为了制止,多次警告之后无奈开枪。
陈逢时本来就很怀疑有没有机会修理那个卖了他们的年轻男人,因为一个被菌魔发现了的‘吞噬者’,又置身于菌魔之中,他真的很难高估年轻男人的生存几率。
但他还不知道,年轻男人此刻已经死亡。
陈逢时他们仍然在大楼之间纵跃,可是,局面却越来越不妙。
因为一座座他们经过的、没经过的住宅楼顶上,都挤满了寄生体,而现在,封锁片区的范围内,关键的楼房顶上都已经被寄生体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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