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和酒精还在大白山。
酒精还没有完成新菌魔的进化。
小火先完成的,然后被西绝诱骗,读取了酒精的记忆,体验了一把她的人生。
就像轮回了一场,从酒精小时候开始,包括许多酒精自己都忘记了的事情,也都被新菌魔在读取记忆时挖了出来。
酒精的人生变成了完全透明的存在。
而小火,却万分后悔上了西绝的当,他真的、真的——一万个的不愿意把酒精了解的如此透彻。
当他从酒精的人格里走出来,重新记起自己是谁的时候,主战派怪物还活着。
可是,小火当时已经不关心战况了。
他走出了酒精的人格,却走不出完全了解了酒精之后、对他的巨大冲击!
今天以前,他把酒精当作非常重要的朋友,而且是感情非常复杂的那种,她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还有许多患难与共……
酒精最初如他姐姐,后来是他情感导师,又一度成了他感情上有所期盼的女人,最后又变成密切的没有距离的至交。
但是……小火此刻却必须接受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所有这些,原来只是‘他以为’!
酒精的经历很惨,确实很惨。
她亲生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继父的孩子欺负她,继父所在村子里的亲戚都认为她们母女是外人,是未来分她继父家产的‘占便宜者’,即使那点所谓的家产其实真没什么。但对于当时,当地,大家都穷的情形而言,再少也都不少。
开始那几天继父对她母亲还好,后来她母亲青春不在了,被生活磨砺成了寻常村妇,生活贫苦既没有意识爱惜自己,也不存在那种条件。
她继父遇到压力的时候就数落她,责怨她,说为了她们母女,他要多辛苦多少,辛苦了还没有回报,说他自己的儿子怪他养别人的女儿,说酒精将来长大了也根本不会感恩他,更不会孝敬他,他就是傻瓜之类的话……
可那时候,酒精因为父亲身故,在继父家里最初,是对这个继父带着期望的,从没想过什么将来不养他之类的念头,而是觉得,这个继父对她母亲好,对她也好,那她就愿意叫他父亲。
但她继父那些酒后的真言,显然跟村里许多人的说词差不多,一次次、反反复复的说着,很快寒了小酒精的心,于是她也觉得,哦,是那样,就应该那样,这样的继父就活该那样……
那时候的酒精还小,不懂人言的可怖,也不懂人言的影响,更不懂她的心态也同样是被人言所影响的事实。
个体拥有对抗众言的勇气,本来就不能作为普遍性的标准。
那时候的酒精,对这些都不懂。
她受够了被欺负,受够了被伤害,她开始努力的反击,用尽办法。
哪怕为此被继父的儿子打的更多,被继父更憎恶,打的更狠。但她心有怨恨,承受的伤害越多,反击的韧性就越强。
这样的斗争,让家里鸡飞狗跳,让酒精的母亲也开始责怨她,怪她不知道忍声吞气,才让她继父越来越讨厌她们娘儿俩。
大些的时候,又一次争斗的鸡飞狗跳,夜里,他继父借着酒醉,突然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而酒精的母亲却说:她活该,她一直害家里鸡犬不宁云云,现在只当报答她继父的养育之恩……
酒精没有哭,她一天天的不说话。而她继父不但没有愧疚,反而得寸进尺,显然是那样做的念头不止一次。
而且,酒精很快察觉到,继父的儿子看她的眼神也透着异样……
酒精于是不再等,她提前把谋划付诸实践,挑选了合适的夜晚,把某个欺负她父母的村里年龄差不多的女孩悄悄骗走,打晕,拖到她床上。
然后,锁门,放火……
火焰带走了她憎恶的所有过去和不幸!
酒精离开了那里,去了她向往的城市,宣城——即使当时她还不大,却打定主意,哪怕卖身也得靠自己活下去。
那时的她,对于道德,伦理,情爱,都已经无所谓了。
但是,那时候的她,其实还相信爱情。
可惜那时候她太小,以为世间所有的恶都在继父生活的那座村庄……
可惜那时候她太小,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不绝对,却又大多时候适用的残酷现实道理。
酒精没有身份证,没有学历,年龄还小,只能在见不得阳光的圈子里,找寻到谋生的工作,身边的人很复杂,后来被个长得好看的混子打动了情感。
可是,付出了一段时间后,她意识到那男人就是个混蛋!
带着满身伤痕,她正准备把那男人谋杀了时,那人出事坐牢了,无期。她只当不用自己动手,开始对爱情也怀揣戒心,可正值低落时,被朋友一说,索性就走了风尘路。
酒精遇到贵人,大约因为知道她刚下海的缘故,对她特别青睐。那个中年男人频繁光顾,知道了些她悲惨的身世经历,给了她不少指引和建议。
酒精第一次听到规划人生这个词……
人生原来可以规划?
那她,还有机会吗?
她当时,对正常的人生,对未来,有了期待,有了她也可以得到幸福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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