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来到了第一个分岔口。这里有三条道,分别通向山上,左边和右边的田间小道。苏莹的指向右边,黄先生一家的指向左边,剩下的都指向山上。
按照约定,所有人都往右边走去,几乎就在同时,有5部手机都响起了导航音:“你您已偏离路线,请立即调头。”
除了苏莹和小孩,其余几人都迟疑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之前偏离导航时的重蹈覆辙。不过彼此看了一眼,也都坚定了信念,忽略导航继续前行。
走在最前边的骆震,忽然觉得双肩一沉。他感到一双手猛的搭在了他的肩上,那力量竟如有千斤般沉重不堪,令他半步也挪动不得。他惊惧的想回头,但头无论如何也无法回转,只能用余光瞥见肩上搭了一双惨白又瘦骨嶙峋的手。他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奇怪的是,身后的同伴竟然也毫无动静,似乎对他的遭遇置若罔闻。
走在骆震后边的苏莹,本来小心翼翼地紧跟着骆震。但前方的骆震忽然停住,一动不动。苏莹差点撞到他身上,她觉得有点奇怪,便低声询问怎么不走了,但骆震毫无反应,僵立在原地。苏莹碰了他一下立刻缩回手,骆震身上冰得吓人。苏莹回头想叫其他人,竟发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苏莹吓坏了。她呼吸急促的走到骆震前面一看,发觉他亦是如此。难道这就是没有按照导航行走的后果?她想跑,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无法抬离地面。终于,她用尽全身力气冲着所有人大喊道:
“你们怎么了?!”
就是这一声喊叫,其他六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几乎同时动了起来。骆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莉几乎软到在地,黄太太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小孩哭了起来。
苏莹如蒙大赦般走上前,询问缘由。原来除了苏莹之外的几人,都遇到了骆震刚才的那种被人搭肩的诡异情形。
“看来,我们不能违背导航的意愿,”骆震道:“每组必须走导航规划好的路,否则就会像刚才那样。”
这样一来,大家只好各归各位。走之前,骆震安慰苏莹:“你别怕,应该没事,要想害我们早就害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等其他人走后,苏莹鼓起勇气继续按照导航往左走。在雾气缭绕中兜兜转转了不知多久,她看到了两间并排的茅草屋,屋前有个小院,虽然老旧破败,看上去却像有人打理。
苏莹走进院子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有悉悉簌簌的响动,她立即回头,却并未看到什么,正觉古怪,一个白色的东西却从草丛中滚落了出来,滴溜溜地滚到她脚下。苏莹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半截脏兮兮的粉笔。她下意识去捡,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何二...二牛”。苏莹吓了一跳,她立马查看四周,不知何时雾气竟浓密起来,一股寒冷的气息袭来,影影绰绰。“谁?谁在那?”她鼓起勇气喊道。没人回答,但脚下的粉笔却又自行绕着苏莹旋转起来。苏莹吓坏了,她立即朝院门口跑去。浓浓的大雾却像一个盖子将她笼罩了起来,她一时竟分不清东南西北。
“何二牛”——那个沙哑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
黄先生一家与骆震及情侣分手后,沿着右边的小道一直往前走。黄先生抱着儿子,黄太太则紧紧挽住先生的手,探头探脑的缓慢行走。不多时,一家人来到了一片竹林,一条曲径通向竹林深处。那里似乎有人家。“老公,要进去?”黄太太声如细蚊,黄先生点点头:“目的地在里边,不进去也不行,走吧...”
三人进到了一个宽敞的院落,三边环绕着砖瓦房,院子里干干净净,角落堆了一些腐烂的木柴。正对面的房门大开着,雾气搅动着翻涌而出,黄先生拉着黄太太的手,小心翼翼地来到门边。一眼望去,屋内陈设十分简陋,两边摆着几张破旧的藤椅,房梁上缠绕着残缺的电线,一个破碎的的玻璃灯泡悬在半空。最注目的是堂屋正中摆着的一张圆桌,上面空荡荡的,泛着幽幽的绿光。
忽然,那些藤椅竟自发动了起来,朝着圆桌聚拢,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黄太太吓得又尖叫起来,拉着黄先生就朝院外跑去。然而到了院口,黄先生忽然发现怀里的儿子不见了,两人慌忙回头,发现儿子竟然坐在堂屋中的圆桌旁,其中一条藤椅之上,神情呆滞。
黄先生吓呆了,“宝贝!”黄太太哭着跑回去,跑到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迈进了堂屋,她想去抱儿子,然而四张椅子却自发移动,绕着桌子旋转起来,无论她怎么跑,都没法够到儿子。黄先生也反应过来了,他也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气喘吁吁忙乱不已,却始终无法接近孩子。
……
大力和小莉及骆震一同往山上走了一段,也各自分路了。骆震还要继续往上,而大力小莉则往左边岔路走去,他们两人来到了一座简陋的窝棚处。这里看上去十分杂乱,棚子里的东西更是堆积得杂乱无章。
小莉发现了一面破碎的镜子,孤独的斜靠在墙角,她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在镜子前端详镜中的自己。
她忽然吓呆了。她看到自己背上伏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男子头发脏乱无比,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正直直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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