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路灯旁,靠左边的角落里,真的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长发及腰,远看五官十分动人,她抬起头,似乎在看着天空。在昏黄路灯的掩映下,一切显得有些亦真亦幻。
我猛地拉下窗帘,对表哥说:“哥,这个女人可能是鬼!”
表哥刚想大笑,我便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我一边注意窗外的动静,一边将近几天发生的事低声告诉了他。
表哥一边盯着窗外,一边听我说。等我说完,他的神情终于变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擦,真的假的,这么邪门?”却也有点不敢再直直盯着窗外了。我点点头,哭丧着脸:“我快被这高跟鞋的声音弄疯了!要不你陪我出去确认一下这事吧?”
表哥沉默了几秒,一咬牙点头道:“走!咱两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一个女鬼?”
于是我俩便回到客厅,我找到钥匙和手机,表哥拿上了电筒,随后一起换好鞋,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我俩出门后,下了几层台阶,便已经来到了楼房的单元大门口。此时可以看到外面的石板路,没有人,也没有脚步声。那个女人一定还站在那里。我却有点不敢去看了,迟迟不动。表哥估计也怕了,他握紧了手电,骂了一声,终于慢慢迈出大门,然后,他将头转向左边,去看路灯。
他明显愣住了。我没有问他,也快走几步去看。
路灯旁根本没有人。
表哥没有动,我似乎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哥,怎么办?”
表哥忽然朝前走去,他晃动着手电走到了路灯旁那个女人站着的地方,前前后后仔细照看着,又跑到石板路的那侧看了一下,随后又回到了路灯下。我也走了过去,却没有心情确认了,我对他低声道:“咱们回去吧,这外面太渗人了。”
表哥却将手电直直照着对面的墙壁,也就是我的卧室外墙,一动不动。
我顺着光柱看过去,发现那光下的赫然竟是鞋印。
高跟鞋的鞋印。小小的四方形,细细的纹路,从地面一直延伸到窗户的高度,然后便消失了。就好像...
好像她沿着墙壁以不可思议的垂直角度走上了房,然后消失在我的窗户中一样。
“擦…”
表哥低声骂道,看向我,眼神中都是恐惧…
我觉得我的冷汗也流下来了。那个女人,不,是女鬼,难不成走到我家里去了?
我俩像木头一样站在小路中央,不知所措。表哥忽然看着我说:“要不,去我家过夜吧,别回去了,太他妈吓人了…”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正说走,表哥哎呀了一声:“我挎包没拿,里面有我家钥匙…”我无语地看着他:“要不去开房?”他看着我:“你带身份证了吗?”
我正要回答,却听见小路拐角有动静,我俩立刻如临大敌般转向那方,表哥更是把手电光柱直直对准拐角。接着,我们便看见...
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露出了头,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我们,随后沿着路走向我们身后,走了一段,他掏出手机似乎在发语音——“刚碰到两个基佬,沙比一样站在路中央…”
我翻了个白眼,对表哥道:“没带,看来怎么也得回去一趟…”他也对我翻了个白眼。随后我俩便十分忐忑的朝我家走去。
我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对准锁眼,看了表哥一眼,他点点头,我便打开了门,随后缓缓推开,慢慢朝里望去。
客厅的灯是开着的,电视也在播放,似乎一切正常。
表哥用电筒照了照角落,也没发现什么。随后他带头走了进去。我俩便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什么都没发生。表哥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对我道:“我他妈还就不信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今天老子还就非跟那女鬼杠上了。就睡你家,还怕她翻天不成!”
我却心有余悸:“怪吓人的,我可睡不着。要不去酒吧玩儿吧,现在正是时候。”
“也好,反正也怪无聊的,干脆去刷夜找妹子。”表哥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我俩便逃一般的离开了我家。
我和表哥一直在附近酒吧玩到四点才离开,他本来想回家,可我还是有点害怕,拉着他回了我家。太晚了,第二天还要上班,去他家的话离上班地方太远,所以我还是决定回来。
此时天还没亮,四周寂静无人,所有的窗户都是黑的,连路灯也熄灭了。比十二点时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当我们走到那个有路灯的拐角时,都悬着一颗心,两个人都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然而...
噔-噔-噔
当这细微如催命符般的声音渐入耳廓的时候,我和表哥都猛地互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脸上惊惧的神情。我鼓起勇气朝路的那头望去。
一个摇曳的红色背影,不紧不慢的飘动在路的那头,渐行渐远。
我看向表哥,他点点头,用嘴型对我道:“搬家吧…”
天亮后我便去公司上班,顺便请好了第二天的假,当天晚上住的酒店。然后隔天便迅速地收拾了东西,又把现在住的房挂到了网上,就出去看了几个房,打定主意若实在没有合适的先搬去酒店住两天,虽说租房的契约还没到,但当二房东总比被鬼玩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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