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辛苦,但现场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包裹着绿色安全网的水泥建筑外,钢管脚手架已经搭好了十三层,正在进行第十四层的搭建。
“殷翔,你这脚手架好像搭得有点歪啊?”殷润元眯起眼睛朝钢管脚手架看了半天后,对他旁边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看上去十分年轻的青年男子说道。
殷翔正在看手机,闻言抬头看了看脚手架,撇了撇嘴:“好像是有点。”
“那你今天记得重新调整好,不要影响明天的工程。”殷润元叮嘱道,“我先去吃饭,一会儿来替你。”
殷翔嗯了一声,收起手机,朝脚手架走去。
…
七点。
工人们还在忙碌着,大家各司其职,偶尔发出一两句玩笑。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忽然,建筑高层传来几声异响。随后,大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哎呀,墙倒了!”不知谁吼了一句,随后又是几声石头碎裂之声,然后就是轰——轰——轰——轰——接连十几声轰隆巨响,似乎有什么庞然重物在用重拳轰击大楼,那摧枯拉朽之声由上至下,由楼层中央朝地面,如惊雷般将所有人都劈得魂飞九天。
一时之间,沙尘漫天,天昏地暗,哭喊声惊叫声奔跑声四面而发,整个工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殷润元正从外面回来,被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呆在原地足足五秒才跑了过去大喊殷翔的名字。他一面帮忙维持秩序,疏散逃跑出来的工友,一面不断四顾张望,寻找着弟弟的身影。
“老殷!”听到呼唤,殷润元迅速转身,一个矮胖男子剧烈咳嗽着从烟尘中跑出来,“他妈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孔板被砸烂了!从上面一层层砸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砸到人。”
殷润元拉住他帮他拍了怕后背,忙问:“看到殷翔没有?”
“没有,”矮胖男子摇摇头,“这么乱谁都顾不上谁,不过我反正没在一层看到他,应该没事!”他说着又咳嗽了几声,随后朝外走去。
殷润元焦急地望着大楼,他掏出手机给工地负责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忙着接送其余陆续出来的工友,并询问弟弟的消息。
正当他心中越来越绝望,就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哥!”
殷翔脸色苍白的从围墙外走进来。他将手机放入口袋中,一面瞪大了眼睛望着被粉尘笼罩的大楼,一面躲避着纷乱的人群,“出什么事了?”
殷润元大大松了一口气,顿时松懈下来,“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刚才我都急疯了!”他大步走上前,在殷翔胸前锤了一拳,“没事就好。”
殷翔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脚手架塌了,砸没砸到人?”
“现在还不清楚情况,我们先去帮忙清点人数吧!”殷润元拉着弟弟,朝外走去。
幸运的是,经过仔细清点,所有出工的工友都安全地逃了出来,而且神奇的是并没有人受伤。经过调查,事故原因是高层有一堵新砌的墙倒塌,向内砸断了楼面多孔板,断裂的多孔板又层层往下砸到底层。但是墙为什么倒塌就不清楚了。工地负责人非常愤怒,骂了所有民工整整两个小时。
…
“照你这么说,就是高层墙体倒塌,然后砸烂了多孔板,多孔板又砸穿了楼层。没有别的情况了?”骆震听完殷润元的叙述,皱着眉头望着他。
“没了,警官。”殷润元忙点头,“就是这样,没有人受伤,也没人死。”
“这也是重大安全事故了吧?”骆震道,“连事故原因都没调查清楚,只想着向我们隐瞒情况。你们工地安全做得不到位啊!”
殷润元闻言连忙摇头:“警官,安全到位,到位的!没有要向您隐瞒什么。”
“那墙体为什么倒塌?”骆震问道。
殷润元低下头不敢看他,嗫嚅半天说不清楚。
骆震想了想,又问:“你弟弟殷翔,就是那天在医院发疯的那个,对吧?”
殷润元猛地抬头看着骆震,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会从脚手架上掉下来,还摔伤了脑袋,是不是脚手架也有什么安全问题?”骆震直视殷润元。
“没有,警官,脚手架没问题。“殷润元连连摆手,“我弟弟是被头天的事给吓到了而已。那种事真的很吓人,他又是新手。头晚上没睡好,加上第二天出工又早,所以一时没注意踩空了才不小心摔了下来。您看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我到现在也没凑到钱啊警官!”殷润元哭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听到这里,骆震咳嗽了两声回头望望门口,随后低声问殷润元道:“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殷润元闻言大惊失色,愣了半天才道:“梦?您怎么知道…”脸上充满了疑虑。
骆震没有说话,只是严肃地看着他。
殷润元顿了一下,小声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出事那天晚上,我们这有好几个工友,包括我和我弟弟,都做了那个怪梦。但我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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