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神见状,铮的抽出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吼道:“你对如烟小姐做了什么?!”我轻轻的将他的刀从脖子上拨开,转过身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喜欢如烟小姐对么?”捕神一愣,粗犷的脸颊上居然泛起一丝窘迫的神色。我笑了笑,说道:“我会让如烟小姐和你在一起,不过,你先要帮我一个忙,这样,我才可以救如烟小姐。”
捕神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于是我转过身,对角落里的知州大人冷冰冰的说:“大人在我回来之前请不要对如烟做任何手脚,否则的话,后果自负。”然后走出花厅。捕神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一言不发。只顾踏风前行。
我带着捕神来到了后面的山上。天气渐渐寒冷,四周也涌动着一阵刺骨的黑暗。风一阵阵的刮起,将两旁的树摇动得婆娑作响。
捕神终于忍不住了,问我道:“如烟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淡淡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片刻之后,我和捕神绕了一个弯,走上了小山坡。如烟母亲的坟茔远远的出现在浓密的夜色中。我先是来到亡父的坟前拜了一拜,然后走到如烟母亲的那座坟前,叩了三个头,轻轻的说:“夫人,很抱歉打扰了您的安眠,只是您的女儿如烟需要您的帮助,若您在泉下有知,请体谅晚辈的失礼吧。”然后将手中的剑鞘猛的插进了泥土中。
震耳欲聋的崩裂声响彻寂静的山林,伴随一阵岩石裂开的声音,如烟母亲的坟墓从中间崩塌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空洞。紧接着是一阵痛苦至极的嚎叫,一个身影渐渐的从坟冢之中爬了出来。她的浑身都是腐烂的气味,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白森森的骨骼暴露在夜色之中,上面还粘着丝缕尚未腐化殆尽的残肉。她的面颊深深的凹陷着,残缺的眼球已经垂到了外面来,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有脱落的可能。她那干枯的向下滴着不明液体的胳膊向前伸着,似乎要狠狠的扼住我的咽喉。
我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剑,同时扭过头冲着已经被吓傻的捕神吼道:“快用刀劈开她!快点!”捕神这才回过神来,拔出刀冲了过来。就在那散发着一阵阵腐臭的尸骸就要接近我的时候,捕神手中的刀化作一道寒光,将如烟母亲的尸骨劈成了两半。一阵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散开来,汩汩乌黑的液体从被劈开的腐尸中流出。我拔出长剑,将剑身浸在那黏着的液体上。剑身瞬间迸发出一阵寒光,将周围的景物映照的如同白昼。捕神也不由得遮住了眼睛,努力的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然后光芒散去,腐尸已经化为了灰烬,凌乱的铺散在地上。我将散发着寒意的长剑收回剑鞘,转身走到呆若木鸡的捕神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别发愣了。”然后捕神回过神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低低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一会再说。”我笑了一下,然后向宁州府衙的方向走去。捕神也急忙跟在我身后,警觉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但是此刻我无暇顾及捕神的怀疑,心中在默念着“希望千万不要出事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过我的祈祷终究算是白费了,当我们两个人回到宁州府衙的时候,已经出事了。
我们回到花厅的时候,便看见那个知州手执长剑,依靠在墙角,不住的喘着粗气,而如烟,则倒在他的脚下,殷红的血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就像一朵展开的幽异诡暗的花。身后的捕神顿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知州大人,不是说过在我们回来之前请不要对如烟做任何事情么?”我抬脚跨进花厅,冷冷的对知州说道。
“哼,等你们回来,老夫的命恐怕早就被这个孽种给夺去了,还不如我自己来得痛快。”知州大人似乎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他面目扭曲的对我吼叫道。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背对着知州大人,淡淡的说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知州大人,请您自安天命吧。”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什么?你说什......”知州的话音未落,地上的如烟便嚎叫着一跃而起,锋利的獠牙一下子咬在了知州的颈上。知州大人立刻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手中的剑也重重的掉落在了地上,他痛苦的向我求救着,两只手在空中无助的挥舞着。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门外的捕神急忙冲进来,我用手中的剑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捕神的声音中带着愤怒:“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你要是过去的话,你也会死的。”我冷冷的说,然后睁开眼睛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捕神似乎被我的目光所震慑住了,便慢慢的后退了几步,将手紧紧的窝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而起。
后面的惨叫声渐渐的微弱了,然后异地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耳朵上。我缓缓的转过身,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知州大人已经被兽化了的如烟扯得粉碎,漫天都是血红的液体。如烟慢慢的站起身,狰狞着向我走来,冲我伸出尖利的双手,露出阴森的獠牙。当她的手就要碰触到我的脖子的时候,我手中长剑猛的出鞘,散发着寒光的锋利的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如烟的身体里。寒光瞬间崩开,如烟嚎叫着,扭曲着。乌黑的液体沿着刺透至身体另一侧的剑锋缓缓的滴在地上。捕神大吼一声,想要冲上前来,但是却发现已经无力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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