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一下可吃惊的不小,急忙问道:“怎么搞的?朱大人知道么?”
“当然知道啊。”景七浑身哆嗦着说道:“朱大人现在已经混过去了,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没用,所以就只好请您了。”然后居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哀求道:“关大夫,您就行行好医了我家大人吧。”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大颗大颗的雨滴狠狠的砸在窗框雨门梁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雷声滚滚的在天际划过,闪电也一次次苍白的照亮着昏暗的房间,然后便重新归于黑暗。我沉着脸,看着那满脸血污的景七,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就同你走一遭吧。谁让朱大人也曾有恩于我呢。”景七顿时露出高兴地神色,站了起来,不停地向我道谢着。我摆了摆手,然后披上衣服,撑开伞同景七走进这茫茫的雨帘之中。
夏日尾声的暴雨来得异常汹涌,整个小镇都似乎弥漫着一种阴冷的湿气,石板小路上已经满是积水,汇成窄窄的溪流,汩汩的向着地势低的方向流去。天地之间被浓厚的灰色所笼罩着,雨水沿着油伞的伞骨流了下来,模糊了前面的视线。木屐踩在积水之中,哗哗作响。
“你家夫人和那几个丫鬟是怎么死的?”我突然转过头问道。
景七吓得一哆嗦,似乎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他咽了一口口水,低声说道:“夫人死的很蹊跷,适才吃过晚饭,夫人就说身体不适,便让丫鬟们侍候着回房间了。但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声响,朱大人便觉得奇怪,就带着我等下人去夫人房间去一看究竟。但是刚走到门口就发现整个门纸被血染红了。我们急忙推门一看,便被里面的场景吓呆了。”
“里面怎么了?”我皱了皱眉头,催促着让景七快些讲下去。
景七深呼吸了几次,然后颤抖着说道:“夫人和丫鬟们都被掏走了心脏,惨死在地上。”说完便垂下头抹起眼泪来了。
被掏空了心?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么令人发指的手段会是谁干的呢?于是我又问道:“那房间内有什么异常呢?”
景七抬起了头,思索了一阵,迟疑的说道:“没有什么异常.....哦对了,那面镜子有些古怪。”
“镜子?”我皱了皱眉,说道:“就是被孙老五偷走又失而复得的那面镜子?”
景七点了点头,说道:“那面镜子不知道被谁翻了过来了,上面的那只怪兽都被血染红了啊,吓死人了。”
“怪兽?”我疑惑的问道:“什么样的怪兽呢?”
景七的手在那比划了半天也没形容清楚,我心烦意乱的打断了他,说道:“你家夫人也真够大胆的,战国时期的铜镜也敢随便用,出事时迟早的事情。”
景七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问道:“关大夫何出此言啊?”
“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明争暗斗,便有那些鬼魅之士用各种阴损的方法铸造各种邪器,危害一方。”我悠悠的说道:“所以,那个时候的古董一般阴气是很重的,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放在家里,你家夫人居然还大大方方的用它梳妆打扮,真是胆大啊。”
“哎,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景七哭丧着脸说道:“夫人已经死了,大人又昏了过去,关大夫,您还是先去医好我家大人吧。”
我冷着脸点了点头。天边一道闪电划过,将灰暗的街道一下子映的惨白。而在那不远处的宅府之中,似乎隐隐的泛起一阵冲天怨气,在这雨水之中席卷着宠上天空。我心临暗自沉了一下,没有做声。景七推开那扇华丽的门,将我引了进来。
我刚跨进着宽敞的宅院,便嗅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我咬着牙强忍了下去,然后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你家大人在何处?”
景七急忙说道:“请随我来。”然后将我带到了里室的卧房。里面黑压压的挤了一大堆人,原本湿闷的空气此刻变得更加燥热了。我皱了皱眉头,然后跟着景七挤了进来。那群人都在伊伊的哭着,但是看起来显得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眼神之中反而显得一片木然。
我来到病榻之前,看到朱大人僵硬的躺在踏上,双目紧闭,嘴巴微微的张开,微弱的呼吸几乎不可见。我在床边坐了下来,仔细的为朱大人把脉。朱大人的脉象微弱,应该只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撅了过去。我想屋子里的那一群人问道:“你们之中谁是给朱大人诊病的郎中?”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站了出来,摇摇晃晃的看着我,微声说道:“朱大人的病是老朽诊治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么?”
“说来听听。”我冷冷的说道。
老者的脸上涌起一丝不悦,但是忌惮我的身份,只得清了清嗓子,炫耀一般的说道:“朱大人乃是急火攻心,加之长时间的劳累,久病未医而积久爆发。”我白了那老者一眼,说道:“一派胡言。”之后便不理那气的表情扭曲的郎中,从怀中取出三枚细针,飞快的在朱大人喉咙之上刺了进去,然后轻轻的捻动着。片刻,只见朱大人脖子一歪,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再场之人无不惊叫了起来。之后朱大人的呼吸变得平稳了起来,也开始发出了微弱的哼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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