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浮罗古镇的时候,我们就遇到了这样一件事情。
我们三人在关绝的家里住了三天,捕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在我进入镜中的世界的第二天,太守府来人禀报,说朱大人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关绝都沉默不语。捕神和百里申没有参与到事情之中,自然也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们表示了一下哀伤,便匆匆上路了。离开之前关绝将那扇战国的古镜交给我,说让我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我接过那扇散发着寒意的铜镜,揣进怀里,便和关绝辞行了。
之前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三天,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征兆。百里申抱怨着我们为什要赶在一个雨天上路。我摇摇头,沉默不语。或许是感到了鬼谷仞强烈的气场吧,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似有若无的充斥着四周,压得我喘不过起来。而捕神的气色已经好多了,经过三天的休息,已经没有大碍了。
渐渐的,那个小镇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蒙蒙细雨仍旧洋洋洒洒的从天上飘落,深秋的寒意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反而变得更浓了。我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物,打量着四周渐渐荒凉的景致。
这是一个荒芜的山道,一侧是耸入天际的断崖峭壁,而另一侧,则是令人胆战心惊的深不见底的深渊。下面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氤氲的让人不寒而栗。而这窄窄的山路仅可以容纳下三人并排行走,可谓是步步惊心。百里申和捕神走在后面,我在前面不疾不徐的走着,脸上阴晴不定。百里申咳嗽了一声,然后犹豫着问道:“公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找到那浮罗古镇。”
百里申“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其实,我在意的是,出发之前关绝将我拉到一边,悄悄的说的那几句话。就像是针一样,刺戳这我的心脏,有些异样的感觉。
“浮罗古镇路途遥远,你们几个要当心。”关绝低声说道。
我笑了笑,说:“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地府之中管事的也对我无可奈何,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浮罗镇了。”
关绝鄙夷的白了我一眼,讥讽道:“算了吧,就你当年扇楚江王两个耳光的事情还好意思说?再说,这浮罗古镇通往的是阴阳界,里面龙蛇混杂,可不像地府那般好对付的。而且......”关绝的声音突然压的低沉了起来:“适才我给你那捕神朋友诊脉的时候,发现一丝异常。我虽看不出门道,但是此人定有蹊跷,季公子还是小心的为好。”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回应道:“捕神?他怎么了?”
关绝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然后做了一个“不送”的手势,便转身关上了院门。我愣在那里,耳边回荡着刚才关绝所说的话,然后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捕神,心中顿时生起了一团疑惑,还有隐隐的不安,慢慢的扩散了开了。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吧。
尴尬的气氛在三人当中渐渐的蔓延开了,我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于是回过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时,前面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马蹄疯狂的响声急速的靠了近来。我猛的一回头,只见一匹惊马狂奔而来,上面骑坐一人,满脸惊慌的神色,大声的呼救着。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人的脚被马鞍死死的缠住了。
不容多想,我示意捕神和百里申急忙闪开,然后纵身跃起,捞住马上那人的胳膊,然后另一只手一抖,长剑出鞘。寒光一下子掠过两人之间,那凌乱的马鞍被整齐的斩断。就在我们重重的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那那匹惊马长嘶一声,冲下山涧,隐没在了那一片茫茫的雾气之中,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拉起那惊甫未定的年轻人,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搞的,这么狭窄的山道上怎么能骑马呢?”
那年轻人似乎仍旧沉浸在适才的惊吓之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我刚才......不知怎的......竟然......睡......睡着......了......”然后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将呼吸喘匀了一些,一只手不停的拍着胸脯。
我瞪大了眼睛,差点一口气憋过去。我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刚才在骑着马就睡着了?”
那年轻人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支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我是要去办事的,结果走着走着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丝毫没有像是在睡觉的感觉。然后脸被树枝狠狠的刮了一下,就醒了过来,才发现马惊了......”然后像是回过神来,急忙向我拱手作揖到:“适才真是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了,要不是公子,恐怕我现在早已像那马一样葬身山底了。”
“这等小事不足挂齿。”我笑着说道:“那敢问兄台前方可否有村镇之类的地方呢?”
“有啊。”那年轻人指了指前面的山路说道:“前面翻过这座山,就是一个小镇了,不算远,我就住在那个镇上的。”
“那多谢兄台了。”我回礼道:“既然兄台有要事要办,我等便不打扰了要是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一定一定。”那年轻人抱拳施礼,然后跛着脚向另一头走去。我皱着眉头看着那年轻人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在马上睡着了......另一个世界......”然后便见百里申他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百里申围着我打量着,嘴里面还焦急的说道:“公子不要紧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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