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怨气似乎就是从这条龙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鬼谷仞微微一怔,然后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说道:“哦?这条青龙......”然后便不再说话了,盯着那条龙,眼神之中渐渐的泛起了一丝寒意。
“鬼谷仞,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今天你自己找上门来,咱们之间的账,是不是也应该算清了?”路子野冷冷的说道,眼睛似乎要喷出怒火来。
四周的风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肆虐着,尖锐刺耳的嚎叫声狠狠的刺进耳朵,刀割一般的疼。而路子野手臂上的那条龙,却隐隐的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那青龙身上的鳞片似乎像是要裂开了一般,给人一种那条龙要挣脱路子野的手臂腾空而起的错觉。
阴风似乎变成了蛇,划过脖颈,死死的缠绕了起来。那些曾经覆盖在地面上的纸钱,被鲜血染得异常斑驳,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飞舞着。
我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两个人,心里面顿生疑惑。这了两个人只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如此反目?还是说,其实路子野也像蓝颜一样,只是鬼谷仞用来聚拢怨气的一个工具,只不过,路子野逃脱了?
我依稀记得在那个古怪的小镇的夜晚,在那令人压抑的客栈大堂中,鬼谷仞告诉我说路子野要杀了他,他也要杀掉路子野。为什么呢?
两个人之间一下子似乎充满了谜团。
鬼谷仞看着路子野手臂上的那条龙,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他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凌厉了起来,给这诡谲的气氛又增添了一丝寒冷。他那又薄又窄的嘴唇缓缓张开:“原来,名不虚传的龙隐公子,竟然是从我鬼谷仞手中做出的一具人偶,真是笑话啊。”那声音异常冰冷,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令人发指。
路子野紧紧的咬着牙关,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了他额头上展开的请进,在突突的跳着。然后,我感到了一丝异常。
路子野如果是一具人偶的话,那么,他是不会有那条额头上的青筋的。因为人偶的身体里面,都是被怨气所包裹住的填充物。但是,在这一片昏暗的笼罩之下,我却清楚地看到了路子野额头上那一条明显的凸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似乎眼前发生的好多事情,都是无法理解的。我就像是一个无助的人,面对着各式各样的、散发着诡谲的未知,只能在这里看着事情的发展。
路子野的牙齿咬的紧紧的,桀桀的声音微弱的传来。他愤怒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鬼谷仞,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个浮罗古镇之中,用你的血来祭奠你这几年带给我的每一处伤痕!”
“好啊,”鬼谷仞冷笑了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充满了杀意,眼睛之中透出了凶狠的光,就连那笑容也变得令人不寒而栗:“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要我死在这里的!”
话音刚落,便见一条黑影腾空而起,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划破了一样,黑色的浓雾汹涌的向鬼谷仞的身体席卷了过去。紧接着,那桃骨假肢发出了一阵怪叫,再看时,那条黑色的长鞭便出现在了鬼谷仞的手中。刷的一声,那条散发着怨气的长鞭凶狠的向路子野席卷了过去。路子野急忙矮身闪开,啪的一声,鞭稍狠狠的抽在地上,竟在那石板上溅起一丝刺眼的火光。
路子野迅速的绕到鬼谷仞身后,只见他手臂一振,那条狰狞的青龙竟然蓦地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鬼谷仞脸色一变,急忙抽身向后退去。汹涌的怨气一下子从那条龙上面四散开来,几乎要将整个浮罗古镇所笼罩住了。
我不由得遮住了眼睛,只觉耳边充斥着异样的噪音。而百里申早已难以抵挡那怨气所带来的压抑,艰难的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喘着气。
待寒光消失,昏暗再度笼罩了过来。我急忙想路子野看去,只见他的手里凭空多了一柄短小的短剑,上面竟然像是被鲜血浸泡过了一般,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再看那条龙,然已消失不见。
似乎有雷声响起在那渺远的天际,震得脚下的大地不住的颤抖。
鬼谷仞站在那里,用阴冷的眼神盯着路子野手中的那柄短剑,平静的说道:“原来龙隐公子手臂上的龙,就是这龙血刃啊。”
路子野狞笑着举起手中的短剑,那红色的剑锋直指鬼谷仞的眉心:“原来你知道这是什么。那么,想必你也知道他的厉害吧。”
鬼谷仞反倒微微一笑,向前踱了几步,不疾不徐的说道:“自古阴阳界之中便有着龙血刃只说,相传是用阴阳界之中一处名为筇的崖底蛰居着的血角青龙的血所炼造而成,虽不能夺人性命,但是却可以将人的魂魄据为己有,附着在这剑上。想必龙隐公子已经用这法夺走了不止一个人的命了吧?”
我看着路子野手中的那柄鲜红的剑,心里面为之一震。这龙血刃乃是极为阴损阴阳界之中的法器,凡是被它刺伤的人的魂魄都会聚集在上面,化作鲜血的模样,所以它的上面才会不断的流淌着血。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路子野见到那些守尸的时候会愤怒的咒骂起来。因为如果他要是用这龙血刃与我相争的话,那些守尸一定会被短剑上的血腥味所吸引。
我突然抬起头看向鬼谷仞,那抹诡异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扭曲,散发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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