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风更加的凉了,那刺骨的寒风凛冽的划过我的脸颊,生生的痛了起来。而百里申和薛先生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煞白,薛先生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问道:“公子......你说什么?......这七......不是地府之人?”
我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那......”薛先生艰难的喘了一口气,有些虚弱的说道:“那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散发着一股鬼气呢?”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有鬼气,并不一定是地府之中的鬼魂......阴阳界之中的人,身上也散发着鬼气。”说罢,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条被天上的白光映照得异常惨淡的街道,有些麻木的说道:“这个七,是阴阳之界之中的无常,通过制造梦境来讲阳世之人引入阴阳界中,从而禁锢他的魂魄。”
薛先生听罢,脸色顿如死灰。他干裂的嘴唇啜动着,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百里申倒吸一口凉气,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七......是阴阳界只中的无常?”然后急忙转向薛先生,惊诧的说道:“那他为什么会找到薛先生?”
“或许是因为薛兄眠术师特殊的身份吧。”我淡淡的说道:“阴阳界之中奇能异士如云,恐怕那些无常们也就对勾取那些奇能异士的魂魄乐此不疲吧......”
“就像鬼谷仞?”百里申突然问道。
我一怔,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是啊,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鬼谷仞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掠魂师么?又没有可能,那鬼谷仞,也是阴阳界之中的无常呢?我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心里面蔓延开一股恐惧。
若是鬼谷仞也是阴阳界之中的无常的话,那么他带走羽菲的魂魄就在情理之中了。纸鸢师言羽菲,难道是这个隐晦的头衔害了她?一时间,我不由得心乱如麻,呼吸也变得沉闷了起来。
百里申见我脸色突然差的出奇,不由得走了过来,轻轻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语气之中带着担忧。
我猛地回过身来,对百里申僵硬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呵呵,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然后四下环视着这阴森沉闷的古镇,皱着眉头说道:“既然这浮罗古镇是阳世之中通向那阴阳界的唯一之路,那么,阴阳界的入口又在什么地方呢?......”
“那座桥......”薛先生突然在身后喃喃的说道。
我回过头,盯着薛先生,疑惑的问道:“桥?什么桥?”
“就是我在七的梦境之中所看到的那座桥。”薛先生有气无力的说道:“会不会......这附近有一座桥呢?”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弧形的石板路,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可能......这浮罗古镇地处极北之地,四周都是些丛山峻岭,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座石桥。听适才薛兄所描述的梦境来看,那灯笼和石桥更像是江南的景致......”我突然感到了一阵烦躁,自言自语道:“这该死的阴阳界究竟要怎么进入呢?”
远处传来隐约的乌鸦的叫声,在这漫天飞舞的纸钱之中显得格外的凄凉和可怖。街道之上游荡着的充满不甘之气的游魂,不时的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们,透出了强烈的怨气。但是畏惧着断墙上的那枚咒符而不敢靠近,只得围着我们一圈圈的走着,然后离开。
这个环形的小镇仿佛被异常压抑的气息所笼罩了起来,阴风从那房屋的缝隙之中挤了出来,狠狠的刮着那有些龟裂的石板路。石块和土砾在风的吹动下,发出不安的响动。我盯着那排如同棺椁一般的房屋,那个曾经在脑海之中出现过的疑问再度闪现在了眼前。我的呼吸不由得骤然之间变得急促了起来,急忙转头凝视着那诡异的弧线消失在一片阴森的房屋的遮蔽之中。
既然这个古镇是一个环,那么,这圆环之中,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一激灵,然后急忙纵身而起,跃上那有些残败的屋顶,向那房屋的后面看去。
那排房屋的后面,是一团诡异的黑雾,缭绕的笼罩在前面,包裹住了一切,什么都看不清出。而那团黑雾之中,却散发着异常强烈的怨气,让我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难道那里,隐藏着什么玄机?
我盯着那团黑雾,不由得紧锁眉头,脑海之中飞快的思考着。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百里申的一声惊恐的尖叫:“公子小心!”
我愣了一下,急忙回过头去。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破裂声,然后整个身子猛地一沉。我顿时一惊,刚回过身来,便听到一阵瓦砾的崩裂声。那残破不堪的屋顶居然无法承受我的重量而塌掉了,我就那么径直的摔进了那件阴森的房间。
尘土夹杂着瓦砾的碎片一下子弥散在了这个狭小的房间之内。我不禁咳嗽了起来,挥动着衣袖驱散着四周那呛人的烟尘。待那些烟尘散尽之后,我开始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民宅,和王城之中那些民房别无二致,只是里面落满了灰尘。
惨淡的光线从已经几近残破不堪的窗子之中勉强的照射了进来,细小的灰尘在惨淡的光线之中不住的飞舞着。房间之中阴影幢幢,显得异常的阴森。我皱了皱眉头,这有些呛人的空气刚我感到很不舒服。于是我抬手想要推门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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