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我的性命,我连忙冲了进去。
眼前猛地进入黑暗之中看不清东西,手上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带着我往前慢慢地走,没说话,应该是冷扬。
他领着我站定,松开之前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无声的鼓励。
七爷的声音响起来,有些冷淡:“你们俩出去吧,解蛊的时候我不喜欢有人影响我。”
周臣斌想辩解什么,但是被冷扬给拽出去了。
他们跨出门的一瞬间,房间瞬间就亮了起来,我被光线刺的眼睛疼,于是稍微转身躲避了一下,等到适应了之后才转回来。
我才看清楚,自己被团团围在一圈蜡烛里,这圈蜡烛之间的直径大概有一米左右,七爷让我盘腿坐在里面,我依言坐下了。
他在不远处捣鼓着什么,我则是借着这个机会开始观察房间里的摆设,我之前来的时候里面杂七杂八的放着很多草药,现在都不见了,我的附近像是一个真空地带一样,空出了好大一个地方。
七爷捧着一个纯铜的盘香炉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身把香炉放在了我的面前,抬起一跟蜡烛把盘香点起,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我的面前。
房间里没有风,盘香燃起的烟灰却全部往我的方向飘,我被呛得咳嗽,问七爷:“七爷,不会又要像上次一样用烟对着我熏吧?”
他转身拿了一个密封的檀木盒子,精致小巧,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枚药丸。
药丸看起来黑漆漆的,他把盒子放在了盘香炉后面的位置,拿了一个蒲团,跟我面对面的盘腿而坐。
他的蜡烛外面,我自己在蜡烛里面。
坐下来之后他才回答我的问题:“你听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旁的别多问。”
我撇撇嘴,没跟他犟。
他拿出一把小扇子来,又丢给我一颗药丸,我眼疾手快的接住,药丸近身,伴随着一阵幽香,很惑人的那种香味,我的脑袋一下子开始发晕,眼前也开始重影儿。
七爷的声音已经很恍惚了,像是鬼魅一样,告诉我把药丸含在嘴里,千万不能吞进去,我提线木偶一样的照做。
把这股香味的源头含进去之后,我的意识就更加模糊了,飘飘然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七爷的声音低沉暗哑,一直在我耳边扰乱我的思绪,我想让自己清醒,但是脑子像是被一层纱给蒙起来了一样,始终很不真切。
对七爷的话也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好像是什么‘姑苏琢,磨苏琢,吾知蛊毒生四角,父是……’之类的话,一直不断的在我的耳边重复,让人很烦躁。
我脑子都是疼的,听到七爷让我张开嘴巴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照做了,喉咙间慢慢地有点痒,我忍不住想咳嗽,七爷阻止了我:“别动!”
我被他吓得不敢动弹了,喉咙越来越痒,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爬行一样,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喉咙间突然铁锈味涌上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开始咳嗽。
生理的本能让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房间里面回荡着我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良久不息,嘴里的药丸自然也被咳了出去,确实是因为药丸的缘故,把药丸咳出去之后,那种晕眩的感觉就在慢慢地消失了。
七爷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递给我另一颗药丸。
我下意识的摇头,排斥这个东西,他对我说:“把这个吃下去,稳固一下你的心神,母虫已经出来了,你要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我也没意见,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你看着办吧。”
我捧着小小的药丸,好像没有前一颗那种古怪的香味,淡淡的中药味往我的鼻子里钻来,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不再犹豫,把药丸一口吞了进去。
苦!苦到心里的感觉。
我差点没有反射性的吐出来,但是想到七爷的话之后,我又硬生生的把它给吞了进去,过了好半晌才缓解过来。
我艰难地从地上起身,七爷正在一边捣鼓着什么东西,我走了过去,看到他正小心翼翼的用盒子去捉一只黑色的小虫子。
那虫子趴在我刚才的吐出来的药丸上,上面沾染着我喷洒出来的鲜血,场面又惊悚又恶心,刚才熟悉的反胃感又有卷土重来的气势,我不敢再看,连忙退到了一边去。
七爷把虫子捉住之后对我说:“这个就是蛰伏在你脑子里的母虫。”
我诧异,还以为让我死去活来的母虫有多么吓人呢,结果外面看起来居然这么平淡无奇,我对这小虫子没有什么好感,当即表示让七爷把这个东西给弄死,免得再去祸害其他人。
他摇摇头,拒绝了我:“这小东西元气大伤,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还指着它给我办事,它接下来就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了。”
我不可置信,这种阴邪的东西能给他办什么事,还不是跟给我下蛊的人一样,做些下三滥的事情,本来我对七爷都已经稍稍改观了,结果没想到他跟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想跟他说话,没理他,他不在意我的态度,接着对我说:“给你下蛊的那个人已经遭到反噬了,暂时不会对你动手,你这段时间都是安全的,好好休养一下,准备你下一步的计划吧。”
他把母虫拿到了一个更大的盒子面前,我虽然不耻他的行为,但是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有点好奇的,于是在背处悄悄的盯着他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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