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都崩成了一根紧紧的弦。
就在这种紧绷的时候,我妈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连忙停住了在原地转来转去的动作,朝着她的方向迎了过去,她朝我笑了一下,对我说道:“紧张吗?”
我没有丝毫隐瞒,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悠远地看着远方的位置,语气缥缈地对我说道:“哎,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其实让你背负了这么多沉重的东西,我的心里一直是有愧疚的!”
我妈的表情多了一些难过和自责,注意到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我连忙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她转过来看着我,犹豫再三,还是问我道:“你恨不恨我?”
这个问题突兀而又无厘头,我诧异地看着她,我妈没有看我的脸,低下了头,说:“要不是当时我执意把你给生下来,你也不会遭遇那么悲惨的童年,背负这么沉重的身世!你……恨我吗?”
我突然笑了,松开了手,反而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的身子猛地一僵,半晌才慢慢地松懈下来,我把脸颊靠在她瘦弱的背上:“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仅不恨你,我还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生了我,我也不会有这么丰富的人生,更不会遇到这么多关心和爱护我的人……”
我妈沉默了很久,才哽咽着轻声嗯了一声。
时间很快溜到了深夜,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动静都没有,我心跳急促地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一样,但是这个时候没人注意到我的情绪了,我妈正在满面严肃的在周围转悠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拿着一把匕首走到了我的面前,另一只手里抬着一直瓷白的小碗,碗里装着小半碗的清水,我茫然地看着她,她把手上的水放到了一边,拿着匕首走到了我的面前。
牵着我的手腕往碗的方向走,我大概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于是主动把手放在了碗的上面,手掌心摊开朝上,脸转到了一边去。
我妈一句话都没说,在我惴惴不安的等待的时候,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我的掌心中间传来,我下意识地就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手腕上那股力道却极其大,根本就不给我一丝想要退开的后路。
血液从掌心被划开的地方争先涌了出去,那种感觉让人极其不舒服,就像是生命里都随着一道狰狞的伤口流逝了一般。
我甚至不敢往伤口的位置看上一眼,就在我眼前开始微微有些晕眩的时候,我妈拿着什么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来不及反应,那丹药一样的东西进入我的嘴里之后就像是化成水,朝着喉管的方向涌去。
我咳嗽了两声,本来还虚弱的身体却突然恢复了正常,我眼神飞快地从那边划过,碗里满满的全是我的血,我甚至连我妈什么时候又准备了几只碗都没有注意到。我我嘴巴吧嗒了一下,感觉嘴里甜甜的,我妈轻轻笑了笑,在一边对我说道:“这要是伏道长给你恢复体力用的,怎么样?好一点了没有?”
我点点头,我妈对我说道:“那就好,来吧,帮我抬着那两个碗过来,时间快到了!”
说完就抬着两只碗往外面走去,我不敢耽误,连忙抬着碗跟了过去,正在这个时候,伏文觉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见到我们准备的差不读了之后,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妈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就立刻投入到了布置的过程中,冷扬和周臣斌在一边给她帮忙,伏文觉我俩突然有了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错觉。
所以伏文觉走到了我的面前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我问他怎么了,他轻轻笑了一下,神情有些奇妙,对我说道:“这种经历倒是头一次,我卫道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布置阵法的时候是站在一边看着的。”
我也轻轻笑了,伏文觉心里应该挺感慨的,两个人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他突然递了一样东西在我的面前,是一个穿着麻绳的小珠子,那珠子上光泽莹润,通体流转着一种温和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我伸手接了过来,一边打量一边问伏文觉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伏文觉的神情中好像有几分疲惫,他轻轻笑了一下。
“这可是好东西,你待会儿记得随身待在身上,关键时候这小东西能替你阻挡一次要命的攻击,就算没有什么危险,也能稳固身上的灵力,算是一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好东西。”
我脑子转了一个弯儿,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伏文觉消失了一个下午,就是因为去帮我整了这么一颗小珠子回来,看他那么疲惫的样子,应该没少费工夫吧。
我抿着唇轻轻笑了一下,冲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声而又诚恳地对他说道:“师傅,谢谢您!”
伏文觉波澜不惊的站着,半晌之后才淡淡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我们没有再说话,正在这个时候,我妈在一边冲着我大声喊了几句,我连忙一路小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去,她领着我走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周围全是一片红,地上构成红色阵法的东西中有一些掺杂着我的血液,我眉头皱起来一些,我只放了四碗血,怎么可能会够布成整个阵法,但是看着我妈那严肃的表情时,心里那点疑惑就又压在了内心深处。
我妈面容超前的严肃,搞得我心里紧张的不行,唯一一点轻松的情绪都被深深地压抑住了,同样严肃认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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