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经文,一把扶住床头,低着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持续了好一会儿,这种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消失,我正要缓缓,后背却突然冷了起来。这种冷很奇怪,只在后背区域蔓延,不向别的地方延伸。
冷得我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我眼前发黑,头晕得厉害,手无意识的到处摸着,意识开始剥离。这就是开窍吗,也太痛苦了,绝对死得过的。
我实在受不了,一头栽在床上,紧紧闭着眼,想睡又睡不着。身上前半截热,后半截冷,冰火两重天,真真折磨死个人。
肚子突然又疼起来,疼得撕心裂肺,汗出如浆,全身都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我在床上爬着,摔到地上,现在就一个念头,赶紧到厕所去。
这种肚子疼并不是拉肚子,可我唯一能想到缓解肚子疼的方法,就是到厕所蹲着。
程海担心地看着我,他只是阴神,说白了就是无形无质,想帮我也没办法。我像蜥蜴一样,在地上爬着,一边爬一边喘粗气,好不容易从里屋爬到屋外。这个林间小屋修得就缺德,厕所修在外面很远的地方。
把门打开,深夜寒冷刺骨的山风吹进来,差点没把我冻死。我起不了身,只能在地上爬,好不容易爬到厕所。推开门,里面的腐烂臭味儿“呜”一下冲出来,差点没把我熏死。
这厕所年久失修,多少年没人清理了,以前的陈便且不说,落叶一层一层的,腐烂泥化又层层堆积,里面还有死鸟什么的,味道都辣眼睛。
我扶着墙站起来,勉强脱了裤子,刚一蹲下,肚子咕咕响,就像是腹泻一样,失禁的屎尿狂涌而出。
我满头大汗,身体虚弱,可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形容的轻松。拉了一阵,嗓子眼刺挠又想吐,转过头哇哇便吐,吐了一会儿,本来消停了,可一看到自己刚才的排泄物,那股恶心劲又上来了,继续吐。
吐了拉,拉了吐,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最后我脚都软了,总算这股劲过去了。
我勉强提起裤子,蹒跚从厕所走出来。一步步回到屋里,裤子不能要了,全是秽物,我脱了直接扔到一边。回到床上,实在是没有力气折腾,倒头呼呼大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起来,身体轻飘飘的,额头像是长着两只翅膀,呼扇呼扇要带着我飞起来,感觉如同宿醉才醒。
“感觉怎么样?”一个声音在我身上发出来。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说的,马上反应过来:“黄教主?”
“嘿嘿,”黄小天笑:“开心窍成功,以后我就能窜窍上你的身了,可以借着你看事,你也可以借助我的神通。”
程海的声音传来:“恭喜恭喜。”
仔细品味他们两个的声音,绝对不一样。黄小天说话就像是我自己说的,有一体的感觉。而程海是在心念中交流,他还是他,我还是我,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我能下山出堂了?”我嘻嘻笑。
黄小天道:“不忙不忙。出堂是肯定要出的,早一天晚一天不打紧,咱们先磨合磨合。”
按照他的指示,我来到屋外,找了一处高崖,驻足远眺。黄小天道:“我天生就会观地气,现在借神通给你,你且看看。”
随即一股热流从我的心脏出来,浑身暖洋洋的,能明显觉察到热流顺着经脉到了眼睛。我揉揉眼看过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眼前的高山大川,看过去形势不一样了,山影重重仅能见轮廓,细节完全不清,取而代之的是颜色不同的浓雾,这些雾忽起忽灭,是在流动的,形成一幅难以描述的奇景。
我指着这些雾:“这是什么?”
黄小天道:“这叫气。世间万物皆有气,现在你所见的就是大山的地气流动。我的能力大到观山川,小到观家居,都能看到气。”
我指着不同颜色的雾气问都代表了什么。
黄小天呵呵笑:“这就不知道了,需要你去学。我现在把食材送到你面前,怎么辨别怎么做成饭,这就需要你自己的努力。”
我心满意足:“行啊,这就不错了。”
黄小天道:“开心窍并不意味着我可以随意上你的身,这样消耗功法太大。只有我们出堂看事的时候,我才能借助你的身体,你来借助我的神通。小金童,有一点你要记住。”
他的口气很严肃,我正经道:“请讲。”
黄小天说:“我们两个要百分之百的信任对方,但凡心存一丝疑忌,都会影响到出堂的效果,甚至会带来想不到的灾祸。”
我倒吸口冷气:“那是自然。”
黄小天道:“你不光要信任我,还要信任程教主。咱们三位一体,同心协力,才能真正把堂口做好。”
程海笑:“黄教主这番话有点掌堂大教主的意思了。”
他这一笑,气氛缓和了许多,我们仨说说笑笑一阵。我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个事,我想起胡婷婷来了。
我把胡婷婷的事跟他们两个说了,然后道:“我答应过胡婷婷,日后若是出堂,则要请她出山。”
黄小天道:“这好办,以后那只小狐狸精来了,封她个探地使者就行,当个跑腿的。和别的堂口老仙儿联络啥的,都让她去。她腿快嘴灵,一肚子心眼,干这个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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