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驴勉强镇定下来,走到墙前,用手指轻轻划了一下墙上的符箓,然后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老冯,你过来闻闻,是血。”
我嫌腻歪,顺手抄起茶几上纸巾,蹭了一点墙上的红液,仔细一闻,腥气扑鼻,血腥味都能熏一跟头,确实是血。
我们两个互相看看,这么一大面墙的符箓,起码也得上千的血,这血是哪来的?
王二驴咽了下口水:“魏东海不会参加了什么邪教吧?”
女人掏出手机报警,拨了好几次都没打出去。王二驴冲着屋里喊:“魏老板,魏老板你别藏了,我们都看见你了。”
屋里阴森寂静。
女人的腿都是软的,跪在地上往外爬。我赶紧过去扶住她:“大姐,魏老板呢,不在家?”
“不可能啊。”女人哭丧着脸说:“他中午还在家呢。我下午上班,在班上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说晚上回来捎点吃喝,他要和客人一醉方休。”
她不想和我们多说,一个劲打报警电话,终于打通了。王二驴看看表,做出个决定:“老冯,你在这守着她,我进屋看看。”
女人哭着说:“你们别破坏现场,老魏肯定是遭遇意外了。”
王二驴笑得很开心:“大姐你懂得还不少呢,还知道破坏现场。”他给我使个眼色,然后往屋里去。
我又惊惧又好奇,反正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机会难得,索性也跟着进去看看。
魏东海真是干佛堂这一行的,客厅的高低柜上摆放的全是佛菩萨塑像,大大小小,做工都很精细,颜色流光溢彩。只是满屋子都是血腥味,这些佛像表情也有种说不出的森然,和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心里非常的不自在,心想把家布置成这样,天天在这里住,这人没点毛病才怪呢。
我们在客厅溜达了一圈,又推开卧室的门,四周空空,并没有魏东海的影子。王二驴摸着脑袋纳闷:“怪了嘿,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他的意思是,墙上那么一大滩血,不可能屋里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都干干净净的。
我眨眨眼说:“难道是把血先放在桶里,提着桶再在墙上刷的符箓?”
王二驴道:“你想想这个时间,魏东海他老婆中午的时候还在家,下午出去上班,晚上回来。时间满打满算七八个小时,难道魏东海利用这个时间杀了个人,然后放了血,又在家里画了符?”
我一拍大腿:“魏东海会不会把他的客人给杀了?”
王二驴吓了一跳:“我靠,这人狂性大发啊。”
我们正说着,外面楼道传来脚步声,有人厉喝:“屋里有什么人,都出来!”
我和王二驴对视一眼,赶紧从卧室出来,看到警察来了,带队的正是派出所的刘副所长。
刘所一看到我们就愣了:“怎么哪都有你们。”
王二驴索性说了实话,“刘所,我们是过来调查魏东海家里的。”
刘所冷笑:“行,你们哥俩效率挺高,一天工夫就摸到人家了。墙上这玩意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满墙的鲜血符箓说。
王二驴苦笑:“我们怎么知道,不信你问魏东海他老婆,我们和她一起进的门,发生什么根本不知道。”
刘所道:“那女人根本不是魏东海的老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笔录
刘所告诉我们,魏东海在铁岭另有妻室,现在这个女人不过是在县城找的一个姘头。人家这姘头也不是白跟他的,魏东海要给人家租房子,每个月还得替她交养老保险。姘头就是陪他睡觉,外带伺候他。
问这个姘头关于魏东海的信息,等于白问,这女人什么也不知道。魏东海平时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姘头就知道他开了个佛堂,每个月不少往回拿钱,至于平时在外面干什么,根本不过问。两个人保持着一种协约式的男女关系。
王二驴拉着我要走,刘所道:“你们哥俩现在还不能走,一会儿跟我去所里做笔录,你们两个的嫌疑还没洗干净。”
“嘿,这倒霉催的。”王二驴嘟嘟囔囔。
就在这时,里面的警察喊:“老刘,发现一间密室。”
刘所赶紧过去,我们在后面跟着,刘所瞪眼:“你们两个干什么,在门口呆着。”他说归他说,我和王二驴还是厚着脸皮跟过去。
在客厅的一角,挡着一条落地的帷布,乍看上去像是窗口挡风用的,刚才警察无意中撩开,看到里面藏了一道门。
刘所问女人:“这怎么回事?”
魏东海的姘头被警察押过来,看到这个门懵了,赶紧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成天在这收拾家,这么大的门没看见?”刘所问。
女人马上改口:“警察同志,我不是不知道,是这道门一直关着的,老魏也不让我进啊。”
“满嘴跑火车。”刘所骂:“你把钥匙拿出来。”
女人头摇的跟拨浪鼓差不多:“没钥匙。老魏没给过我,他当宝贝那么守着。”
刘所也不和她废话,“小张,把门撞开。”
过来两个警察使劲撞门,这道门一看就是后装的,不怎么结实,就是一道门板。我主动说:“警察同志,我们两个帮你吧。”我拉着王二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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