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五招呼那些暗门子娘们出来站脚助阵,冒充一回啦啦队。
我拿着菜刀,舔舔嘴唇:“二驴子,今个不见血是不行了。”
王二驴道:“反正也要回家了,干这一票大的再走,要不然我能窝囊死。”
我们两个都红了眼,看着对面的混混冲过来,肾上腺素激增,脑子都热了。
就在这时,从院外进来一人,贺老五点头哈腰:“哥,你来了。刚才你不在,兄弟们先干起来。”
那人说:“干谁啊,不就俩人吗,赶紧的,下午还有饭局。”
这时,那人抬起头看过来,我正准备应战,正好抬起头看到他。我一看就愣了,熟人,在黑舞厅见过,被鬼上身的那个东哥。
东哥看见我,打了个激灵,大声喊:“住手!”
那些混混儿都杀过来,听到这一嗓子,全都回去看。本来杀气腾腾的,一看东哥个个都萎了。
他们过去打招呼:“东哥。”
东哥走过来,打量我:“小兄弟,咱们见过。你是大师的关门弟子?”
“东哥,就是我,我还给你看过事呢。”我说。
东哥道:“这怎么话说的,老五你过来。”
贺老五迷迷瞪瞪过来,东哥说:“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小兄弟是大师的徒弟,给我看过事驱过邪,相当灵验,道行很高。你可别冲了人家的堂子,到时候真惹上事,别说我不照顾你。”
李瞎子在屋里趴着窗户缝看,见是东哥来了,这老小子屁颠屁颠出来,主动握手:“东哥,你来了,还认识我吗?”
东哥看他这么个糟老头子,这么个脏手,根本懒得握,可看他是从我们屋出来的,一时摸不准路数,勉强手指尖和他碰了碰:“好说好说。”
东哥推开李瞎子,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哈哈大笑:“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兄弟是高人啊,以后咱们就是兄弟。老五啊,你也别仗势欺人了,就让人家在这里好好住吧。”
贺老五夹着小皮包,讪讪说:“住,住,以后都是邻居。你们认识东哥不早说。”
我赶忙说:“东哥,你身上的老鬼处理干净了?”
“没事了,”东哥呵呵笑:“多亏你那个陈南师兄,你们哥俩都挺厉害。我现在彻底没事了,而且精神头更足,把那些女的干的嗷嗷叫。”
东哥看看表,硬要拉着我和王二驴去喝酒吃海鲜。
我本来不想去,王二驴给我使个眼色,低声叮咛我:“咱们要和黑道的人打好关系,把这些人摆弄明白,咱们买卖才干的安生。”
东哥是县城夜市的扛把子,不光收保护费,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意。在夜市的黄金路段,开了一家很上档次的自助烤肉餐厅,价格却很是平民化,极其公道,天天都人满为患。
我们到的时候,东哥又找了一帮狐朋狗友,齐聚包间,倒也高朋满座。喝着酒,关系亲近得特别快,我们和贺老五算是不打不相识,三杯酒下肚就成了搂脖说话的好朋友,亲哥哥蜜姐姐的叫着。
东哥喝的眼珠子通红,把我们重点介绍给他的朋友,“诸位,这两位小兄弟是我的好朋友,那是真有道行,前些日子我中了邪,就是人家看好的。”
东哥这人嘴不好,有点啥事都往外嘚嘚,他中邪的事满桌子人都知道。众人纷纷过来敬酒。我酒量不行,而王二驴是酒蒙子,来者不拒,哐哐就是喝。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桌上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说:“两位兄弟,我遇到一点事,你们能不能帮我看看。”
东哥一拍我的肩膀:“那没问题。老王,啥事你就说。”
这个男人搓着手:“我想和两位小兄弟私下里聊聊。”
满桌子人都不愿意了,这些人别看是地痞混混,可最爱听灵异事件,一听有这样的事,坚决不答应我们私下讲,催促那男的赶紧说。
这男人没办法,从兜里掏出两张名片递给我和王二驴,此人叫王星月,名片上的名头是出租车司机。
东哥说:“两位兄弟,你们别瞧咱家老王是开出租车的,我告诉你们吧,全县城的司机都归人家管。”
王二驴说:“王哥,你是出租车公司的?”
这位叫王星月的男人笑笑:“我没有官面上的职务。出租车司机都是我哥们,我说话在他们当中就是好使。”
我们大概猜出这位仁兄的能量了,出租车司机那也是个相当庞大的社会群体,能在这些人里说话有分量,此人也是个人物。
我们和他聊起来,这位王星月讲起了最近遇到的事。
他是出租车司机,专干夜班。我们这个县城,干出租的白天不赚什么钱,但要是干夜班的,那就赚翻了。
我们这里号称黄都,夜生活极是丰富,酒吧、夜总会、洗浴中心、黑舞厅密密麻麻一大片,出租车晚上哪也不用去,就在这里等活就行,而且都是远程的大生意,专往外城走。
当然了,夜场的活儿属于稀缺资源,一般司机也排不上号,可王星月是什么人,他一出车哪家洗浴中心都得给面子,好位置随便挑。
这天晚上王星月在洗浴中心门口接客,上来一个女的。他觉得有点诧异,混在这地方的,又是半夜出来的,基本上都是男客,很少有女客大半夜从洗浴中心出来的。他看看后视镜,心里有数了,这女上身穿着小棉袄,厚厚实实,而下半身穿着黑色连裤袜,这身材,啧啧,没法形容了。王星月是干什么的,那叫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了,这位应该是坐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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