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声从一间双人房间发出来的,我进去之后,里面坐了**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正七嘴八舌说什么,解铃站在中间,摆着手示意大家冷静。
解铃道:“这一宿委屈委屈大家了,就在这间屋子里过。到了明天早上太阳升起,外面的邪物自会退去,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我们花那么多钱来这里住宿,你让我们都住进一个屋里?”有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说:“就他妈两张床,十个人,怎么睡?我还带着老婆呢,晚上谁摸过来占她便宜算谁的?”
旁边有个焗油满头黄毛的小伙子笑:“就你老婆那样,谁稀得碰她。”
“草尼玛的,你再说一遍,嘴真几把欠。”那男人指着鼻子骂黄毛。
黄毛耿耿脖子,也不是善茬,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干架。客栈老板劝了这个,又劝那个,埋怨解铃:“你赶紧说两句吧。”
解铃道:“大家要认真点,外面那个鬼很邪门,它正在想办法钻进客栈,一旦让它进来,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只有这么一宿,大家坚持坚持,互相体谅体谅。”
“坚持也行,”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娘们,穿着粉红色的衬衣,裹着棉袄说:“房费重新算吧,我和我老伴一宿花了五十,这个房间这么多人住,一个人怎么也就十块钱就够了,退四十!”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干了,冲着店老板嚷嚷:“退钱!退钱!”
解铃两只手往下压,示意说:“诸位安静,安静,这样吧,多少钱我补给大家,另外再翻倍。”
那些人都冲他伸手:“拿钱!”
“现在不能给,”解铃道:“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诸位平安,我再给你们补偿金,又吃饺子又过年,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整个房间忽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无人在这一刻说话。
那个黄毛小子清清嗓子:“我说二秃子,你说外面有鬼,可我没见着啊,你怎么证明呢?”
解铃道:“我就是道士,以抓鬼为职业,你们信我就行了。”说着,他从挎包里掏出一堆零碎,有桃木剑,有罗盘,有红绳子。
林林总总放了一桌,他道:“这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黄毛眨眨眼,直舔舌头:“谁知道你是不是假道士?现在骗子可多了。再说了,你说的太玄乎,还有鬼,我怎么没见着鬼呢?除非……你要证明不了,我自己证明。”
黄毛坐在床边,床靠近窗户,他突然跑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冷风卷着雪花顿时飞进来,窗帘高高扬起。
他探着身子在外面,众人冷的瑟瑟发抖,都破口大骂:“赶紧把窗关死,这人真是作死。”
黄毛身子探在外面,半天没动静。解铃疾步上前,抓住他的脖领子给拽了回来,随即合上窗。
黄毛坐在地上,垂着头,长长的唾液拉成丝儿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众人都围过去看,“他,他怎么了?”
解铃蹲在旁边,抬起他的下巴,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黄毛眼睛变成血红色,一张脸乌黑深紫,猛地大叫一声,往门外冲。
解铃反应极快,以半蹲的姿势一个转身,飞出一脚拦在下面,形成一道绊马索,黄毛跑了两步正绊在他的腿上,整个人就飞出去了,重重撞在三合板的墙上,发出巨响,墙皮瑟瑟往下掉灰。
解铃窜过去,一条腿半跪着压在黄毛的后背,黄毛声嘶力竭,拼命挣扎,喊的那动静都已经非人了,像是同时杀了几百头猪。
屋里人个个吓得面容惨白,黄毛别看瘦了吧唧,可力气极大,也就是解铃,换个人早就掀翻了。
解铃喝了一声:“看什么眼,拿绳子。”
客栈老板答应一声,赶紧跑到外面,时间不长拿来条尼龙绳。解铃接过绳子,给黄毛来了个抹肩头拢二臂,把他捆上。
黄毛像是疯了一样,两只眼睛就跟两个血洞差不多,张着大嘴拼命撕咬,像是得了狂犬病。
解铃吩咐两个人过来把他提起来,然后他抄起桃木剑,抵在黄毛的眉心,轻轻一钻。桃木剑的剑头那么钝,居然把黄毛的额头刺穿,一股绿色脓血从里面流出来。
解铃凝神说:“外面那个鬼,其实是红衣堂的香童,会五行借尸法。她身上的老仙儿有剧毒,中毒的人会迷失本性,有性命之忧。”
这下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那些吵吵要退钱的人,个个发抖,都被黄毛的惨象吓住了。
黄毛放血之后,脸色和缓了一些,有些红润,眼睛还是血红色。他绑着绳子,缩在地上垂着头。
谁也不敢靠近他,都躲得远远的,解铃收了桃木剑,叹口气。
我凑过去问怎么样了。
解铃道:“红衣堂香童的毒雾实在霸道,有道行的人中了毒也得扒层皮,更何况这样的普通人,幸好救助及时,不过大病一场是免不了的。”
他对屋里的人说:“各位,你们好好在这里不要出去,我保证你们没事,到明天天亮这一切都会过去,千万记住,不要开窗不要开门!”交待完这些,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从房间里出来,把门轻轻带上。
我和他顺着楼梯下去,我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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