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菜道:“姨,一起去呗,船老大了。”
红姨暧昧笑笑,摆摆手,混进人群走了。
我说:“红姨行啊,这是怕当电灯泡。”
蔡小菜脸红得跟大红布似的,瞪着我:“你别在这胡说八道,要不然我非把你踹湖里不可。”
这里有道栅栏,明确写着“游人止步”,小伙子开了栅栏门,带我们进去。拐了道弯,里面是个小码头,停着不少乌篷小船。这些都是备用船,安全性比前面那些要好很多。
小伙子跳上一艘船,示意我们下来,然后解开缆绳,他到前面开船。时间不长,“扑棱扑棱”发动机推动船桨,船开了出去。
我负手站立船头,迎着春风,真是湖光山色,观之不尽,小船载着我们直往那烟波浩渺之中而去。
“喂,你怎么还想赋诗一首啊。”蔡小菜一脸坏笑地看我。
我顿生警觉,发现自己就站在船帮附近,她要一脚我就能下去,这丫头坏的冒泡,我可不敢冒这个险。赶紧退了几步,道:“听我吟来,啊,这里的水啊,真多啊。”
蔡小菜笑得弯了腰,回到船舱,拿出两柄鱼竿:“一会儿咱们去钓鱼。我们水库散养的草鱼可好吃了呢,晚上做酸菜鱼,啦啦啦。”
船突突突到了湖水中心,可巧不巧的,竟然飘起了小雨。雨不大,更添幽静,山水犹如淡淡的水墨画,我站在雨里竟然看痴了。
“傻子,戴这个。”蔡小菜递给我一顶硕大的草帽,是圆锥形的斗笠,戴在头上还挺有孤舟蓑笠翁的感觉。我说:“你看我像不像贾宝玉。”
蔡小菜笑得不行:“我看你像个老渔翁。”
我们两个正说笑着,对面开来一艘大画舫,上面至少有四个艄公撑船,不像我这艘船是烧柴油,人家享受的就是这人力撑船。
画舫里面有几个人,中间摆着八仙桌,四五个人正围桌而坐,喝着茶水,聊着大天,欣赏山水雨色。
船上有人站起来,来到画舫边缘,冲着我们的船喊:“小菜,是不是你?”
蔡小菜手搭凉棚去看,招手说:“三叔。”
呦,这个巧啊,竟然看到蔡老爷子了,我心中大定,终于找到机会了。
蔡三叔招着手:“来,来,上来。”
我们这艘船的船工,把船开着靠近画舫,他的水平很高,两艘船的船帮挨着船帮,却没有撞在一起,分寸拿捏极稳。
我和蔡小菜上了画舫,蔡三叔冲着船工挥手,示意可以回去了,这也说明,接下来的行程我只能呆在这艘画舫上。
蔡三叔看我还有些面生,蔡小菜赶紧把我介绍一下,蔡三叔这才想起来,说道:“正好我给你们介绍几个贵客。”
我们来到八仙桌前,这些贵客有老有少,最年轻的那个穿着一身国风的白衣,头上扎着发髻,长得俊秀精致,在人群里坐着特别显眼。
蔡三叔介绍说这些人都是沈阳哪个大集团来的代表,和山庄商谈合作的事情。他重点介绍了那位国风小伙子,此人有个很雅的名字叫白日云,不过没有介绍职位,想来是个极其重要人物。
蔡三叔又向他们介绍我,想了半天说:“小冯,你是做啥来着。”
桌前有几个人笑了。
我脸红着还没说话,蔡小菜道:“小冯是搬杆子的出马仙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天天
“出马仙?”席间有人说,听口音是南方的。
旁边有人搭话:“就是东北跳大神的。”
众人全笑了,蔡三叔脸色不好看,他本人就是老香童,听这个比较刺耳。
老头很有涵养,让我们一起坐。八仙桌满满当当的,蔡三叔叫过服务生端茶倒水,又拿来果盘的点心。
众人喝着茶聊着商场的事,讲当年谁谁谁的恩怨,我听也听不懂,这个气闷,还不如刚才不上这船呢,屁意思都没有。
蔡三叔和这些人又说又笑,他叫过蔡小菜,带到白日云面前说:“小白,这是我徒弟,也是我侄女,你们两个认识认识。”
我在旁边跟傻帽一样看着他们,其他人没有搭理我的。白日云和蔡小菜握过手,蔡小菜私下极其刁蛮,大面上却绝对说得过去,很是风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特别有教养。
两个小年轻聊起来,我喝着茶坐在旁边听着,两人以前都在英国上过学,还是同一所公学的校友,我偷着用手机查了查,好家伙,人家那是贵族学校,和我的世界完全就是两个位面。
两人唠得特别投缘,聊的尽是学校旁边的什么意大利咖啡馆,周末马场骑马,中间还夹着若干的英文,滴哩咕噜的,听也听不懂。我在旁边默默喝着茶水,心里酸溜溜的。我对蔡小菜没什么其他想法,可现在看她和一个如此出众的小伙子相聊甚欢,还真有点不得劲。
我看着蔡三叔,他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对璧人,时不时缕缕胡子点点头,脸上都是笑意。
我转过头看着外面的淡黛山水,这时有人打了我一下,正是蔡小菜。小菜说:“你想什么呢,白哥正跟你说话呢。”
白日云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啊,你姓冯?”
我赶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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