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站起来,又要往里冲,我赶忙拦住,他悲愤地说:“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我还怎么活?”
“不能的,你放心,你妈很厉害。”我安慰他。
他一急,脸色潮红,不停地咳嗽,围着院子不停地转圈。能有二十来分钟,只能里面白莲娘子喊了一声:“打电话,叫救护车!”
李瞎子反应很快,赶紧拨电话。儿子把我拉开,冲了进去,我跟在后面,进到里面我们都傻了。满床满炕都是血,儿媳妇像是泡在血水里,脸色惨白如纸,躺在那一动不动。
白莲娘子手里提着一个满是血污的人偶,大概有成人的手掌大小,脸上简简单单绣着五官,看起来十分渗人。
我马上认出来,清香尸体自爆的时候,里面也藏着这么个东西。
“这就是你媳妇生出来的东西。”白莲娘子说:“有人在她的肚子里下了阴蛊。”
儿子都吓傻了,看着这个人偶,脸色不好看。
这时候外面有敲门声,李瞎子道:“120来了,你们准备准备。”时间不长,外面进来120的救护小组,抬着折叠病床,看到屋里血流成河的情景,也有些意外。
“病人大出血,赶紧调血库的血。”护士说:“你们家属哪个跟我去医院?”
儿子急匆匆翻出身份证存折这些东西,跟着救护车走了。
白莲娘子沉着脸,用热水擦着土炕,一点点收拾上面的血迹。我和李瞎子帮着她一起收拾,擦洗地面。
白莲娘子忽然道:“你们不是要托我救人吗?”
我和李瞎子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她。
白莲娘子道:“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在她家经过这么多事,我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还是耐着性子问她,有什么条件。
白莲娘子咬牙切齿说:“我要去对付吴彪子,你们必须帮我!”
吴彪子的名号灌满了我的耳朵,这老小子又阴又毒,心计又深,而且还是个睚眦必报的货色,惹了他跟捅了马蜂窝没什么区别。
我劝她:“老太太,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已经退出江湖,何必自找麻烦。”
“你就说帮不帮吧?”白莲娘子瞪我。
李瞎子道:“帮,老姐姐你咋说咋是。”
白莲娘子瞅我冷笑:“告诉你们,你们毁了清香,就已经上了吴彪子的死亡名单,如今只能跟我联手,躲是躲不过去的。吴彪子这人心眼小得像针鼻儿,有一点得罪他,他能往死里报复。你们也看到他的手段了,他能把任何人都做成行尸傀儡,而且谁也觉察不出来。行尸平时就跟普通人一样,到时候害了你,你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吸着凉气,确实是这样,防不胜防。
白莲娘子说:“我给你们讲一个事吧,那年吴彪子从外地秘密抓回来一个人,关在总堂的地牢里,他用尽手段折磨那人,那人惨嚎了半个月才死,死的时候都没有人模样了。后来我们一起吃饭,打听怎么回事,他才说,他小时候家里穷,人长得也瘦,很多孩子都瞧不起他,还欺负他。那个人就是当时他们班上最强壮的一个,经常领着其他同学欺负他。吴彪子记得这件事记了能有三十年!终于找到机会报了小时候的一箭之仇。”
我和李瞎子喉头禁不住动了动。
“当时我们同在鬼堂任职,”白莲娘子说:“我对这个人太了解了,极毒而且自私。他买的烧鸡,谁要是没经过他允许私尝一口,他能记在心里很长时间,日后非找机会报复回来不可。”
李瞎子感叹说:“我当盲流的时候,挨白眼那是家常便饭,要是换了吴彪子这样的心性,我都能把自己憋屈死。”
“他已经找上门了,”白莲娘子说:“咱们不能被动挨打。与其等着他上门,防不胜防,还不如直接掐他老巢,把他弄死!”
李瞎子道:“我赞同,冯老弟你的意思呢?”
“这个,这个,”我犹豫说:“杀人总归是不好的吧……”
白莲娘子一瞪我:“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痛快一点,快意恩仇。”
李瞎子也在劝我。
吴彪子这么毒,我和他又没有什么直接的冤仇,干嘛平白无故惹这个是非,白莲娘子估计是把我和李瞎子当枪使,可又不能不答应,能持和尚的小命还在白莲娘子手里掐着。我琢磨出一个权宜之计,暂时先答应,以后再随机应变。
我点点头,说行。
白莲娘子满意了:“你去把你那个朋友叫来吧,趁我现在还有些精神,把他一起治了。”
我赶紧出门打了车去宾馆,把能持接回来。能持脸上形成一层寒霜,关节也开始变得僵硬,症状和那时候的红姨一模一样。能看出来,他的功力要比红姨高,虽然变成这样,依然能走能动,还在尽力支撑着。
我带着他到了白莲娘子家里。白莲娘子一看乐了:“不是外人啊小和尚,上次就是靠你的纯阳救人,这次你要救自己了。”
和上次救治红姨的手段差不多,白莲娘子用朱砂、红伞等物帮助能持解寒毒,整个过程能有一个多小时,白莲娘子满头冒青气,终于结束了施法,她长舒口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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