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王富曲以为要大战一场才能让这老头乖乖承认自己是十天,然后再跟着他到苏杨市找妙闵,可令他和柳如烟意外的是,十天对于他们的到来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且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不仅十分爽快的承认了自己就是法海的徒弟,妙闵的师父,还滔滔不绝的叙说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那样子,好像王富曲和柳如烟不是来抓他的,而是他的老友,多年不见,是来听他闲话家常一般。
这种现象,着实把王富曲吓了一跳,怎么看十天,怎么觉得诡异。
相比较王富曲的大惊小怪,柳如烟就显得淡定多了。第一眼看见十天,他就知道法海对这个徒弟确实不错,不仅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还在自己因着白娘子出事时,将身上的唯一一颗有助提升修为的仙丹给了十天,而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十天在这人世间能一活就是上千年。
一个活了那么久的人,其实是很难被世人所接受的,更不用提将他的经历讲给别人听了,那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逼着别人认为你是神经病。
今日,好不容易有人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还一来就是俩,并且是俩活神仙,十天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笑呵呵的将王富曲和柳如烟请进自己的小屋,便着急忙慌的去给他二人泡茶。
从一进十天的屋子,王富曲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他使劲的抽着鼻子嗅了嗅,然后皱着眉头看向柳如烟,“二哥,觉不觉的这屋里的味道很怪?”
柳如烟没有回答,反而用手指了指王富曲身后三米处的一个角落,王富曲转身去看,“哇,”的大叫一声,瞪眼后退了两步,“我靠,这什么鬼?”
四四方方的屋子,约莫六米长宽的样子,屋子的西北角放了一张木床、一个高约一米半的床头柜,床上只有一套简单的被褥,两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床头柜上有个白瓷缸茶杯,一把闪着幽光的黑亮的匕首。除此之外,这间屋子就只剩下正门口处的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了。
本来这一切像是在说明一个问题,十天好似一位随遇而安,无欲无求的佛家弟子。但是,在正对着床铺的西南一角,却密密麻麻的叠罗着一堆蛇的尸体,而刚刚把王富曲吓了一跳,并且所闻到的奇怪的味道的来源,正是这堆死蛇。
看着那些大小和长短不一的蛇的尸体,王富曲直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翻了出来。他呲牙咧嘴的等十天端着茶从外面进来时,问道:“十天,你屋里放这么多死蛇干什么?”
十天淡淡的瞥了一眼,对着王富曲嘿嘿一笑,“哎呀,忘了处理了,倒让两位见笑了。”
“少废话,实话告诉我,这些蛇都是你杀的吗?”
虽然王富曲说的毫不客气,但是十天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轻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旁,“不瞒二位,自从我师父他老人家因为白蛇精出事后,我就发誓定要杀尽天下所有的蛇。所以,最初的那些年,我确实是为了师父杀蛇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这股恨意便慢慢的淡了,本来吧,既然没了恨意,那也就用不着杀蛇了,但是可悲的是,我竟然杀蛇杀上瘾了,只要一看到蛇,忍不住出手就想杀了。虽然杀完会后悔,但是仍然没有办法控制。你们看到的屋里的这些蛇,就是最近这些天杀的,唉,也是造孽啊!”
柳如烟冷冷一笑,“你这人倒也有意思,明知杀蛇是造孽,却又说控制不住自己,当真是很会为自己找台阶下啊。十天,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的这些所作所为被已经做了神仙的白娘娘知道,而下来找你算账吗?”
“白娘娘仁慈,或许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若是小青姑娘知道了,恐怕就没他的好果子吃了。”王富曲摇着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两位不用吓唬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随她们处置,半分也不抵抗。”活了那么久,这种威胁根本就对十天起不了任何作用。
“切,”王富曲很不屑的斜了他一眼,“好了,言归正传。十天,法海再不济也算是佛门高僧,而你又是他的亲传弟子,怎得脑子进水了,竟然收了个妙闵那样的混蛋当徒弟?”
“唉,”十天长叹一声,“我知道,这些年妙闵没少作孽,但我舍不得惩罚他啊。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才五岁,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亲手拉扯大的,不管是当徒弟还是当儿子,那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试问,我又怎么下得了手啊?”
看见十天将歪理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心中便觉好笑,“你下不了手,便由得他去祸害别人?十天,我且问你,妙闵所会的那些歪门邪道,可是你教的?”
“柳二爷,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是佛家弟子,佛门法术源远流长、高深莫测,那都是正统传下来的,怎么能说是歪门邪道呢?真是罪过,罪过啊!”
“哼,佛门法术?故意设局引别人入套,然后借机敲诈阳寿,这也算是佛门法术?是正统传下来的?”
“这......妙闵大约是被人蛊惑了,不然是断不会如此做的。请柳二爷,王三爷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将妙闵带回,诚心悔过,自此再不让他踏足人群。”
十天装模作样的说的很是坚决,但是王柳二人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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