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老白你轻点。”被白帆的手无意中碰到右侧肩膀的秦炎,疼的呲牙咧嘴的吸着气。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那不要命的劲头去哪了?”白晓鸥用食指轻点着秦炎的脑袋,心里却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现在想想,白晓鸥心里还有些后怕,倘若不是她及时冲破封印,倘若老判官没有及时来报,倘若她再去地府迟了些,那么现在,恐怕她连给秦炎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唉,”一边给秦炎的右肩膀注入灵力,白帆一边还叹着气,“想想我还真是命苦,以前就你妈一个,我的日子都不好过,现在再多一个你,今后我还怎么活啊?”
“呵呵......”
看见白帆皱着的一张苦瓜脸,秦炎突然就没心没肺的笑开了,然后又伸出完好的左手,颇为同情的拍了拍白帆的肩膀,“老白同志,说实话,对于你目前的境况我很理解,不过呢,我更喜欢我妈现在的性格,特别是,她杀起人来真的是超酷啊!”
“什么?”
听到白晓鸥杀了人,白帆瞪着眼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转头冲着刚刚进了卧室没一会的白晓鸥吼道:“白晓鸥,你给我出来。”
刚刚换了身衣服,又将头发简单的束成了个马尾,满身看起来非常清爽的白晓鸥,在汲拉着拖鞋慢吞吞走出来的时候,面对白帆的怒意,却是满脸的不在乎。
“杀都杀了,还能怎么样?”
“杀都杀了?姑奶奶,你现在告诉我,你杀的那人是谁?”
“是谁?”白晓鸥歪头想了想,“听他说话,应该是天庭的一名侍卫,小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妖人,”
“妖人?”听到这个名字,白晓鸥咧着嘴笑了,“这名字还真接地气,名副其实啊。”
“就是,他倒是不谦虚,长的像人妖,竟然还起个妖人的名字,”
啊,天哪,疯了,要疯了!
白帆拍着额头,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在杀了人之后,竟无一点危机意识,反而兴高采烈的调侃起人家的名字来。
“你们两个啊,唉,什么妖人?他的名字叫耀仁,光耀的耀,仁学的仁。他是玉帝身边侍卫首领的弟弟。”
闻言,白晓鸥和秦炎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管他是谁,反正都已经死了!
“唉,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为今之计,回青丘吧。”白帆又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又坐回了沙发上。
“爸,你是怕玉帝来抓我?就因为我杀了他的侍卫首领的弟弟?哈,真是好笑,如果我不杀他,难道就眼睁睁的看他杀了小炎?”这就是白晓鸥真实的性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做事从不瞻前顾后,思虑太多。
“白晓鸥,我生了你养了你,你说你怎么就半点没随我呢?”对于这唯一的女儿,白帆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随你就成老油条了。”这句话白晓鸥是小声嘟囔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你说什么?”白帆梗着脖子瞪向白晓鸥。
“没什么,”白晓鸥白了父亲一眼,妥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和小炎回青丘,还是带着秦朋一起?要是留他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带他一起回,等到了青丘你再跟他解释吧。现在就去收拾一下,要尽快。”看着窗外即将亮起的天色,白帆只觉的脑仁一阵一阵的生疼。
“咦?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猛然间转头看到玄关处趴着的水沟,白帆吓了一跳,随即便瞪向秦炎,“你不会是想带它一起走吧?”
“嘿嘿,外公,他不占地的,”秦炎半躺在沙发上,讨好的对白帆笑了笑,“对了,水沟的天灵盖里还存放着我爷爷奶奶的魂魄呢,他们的阳寿刚刚被我去掉了,想来老判官会再将原来的阳寿日期写上的。所以外公,麻烦你去医院太平间将他们俩的肉身一块接走呗。”
白帆有些无语了,这一家老小的,全给挪到青丘去,不说别的,光两头解释就够他费劲的了;但要是不接走,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唉,没招,一块带走吧!
赶在天色大亮之前,白帆带着还没有还魂的牛玉兰和秦邵光,白晓鸥带着秦炎和依然睡着的秦朋,后面跟着水沟,六人一狗,急匆匆的飞回了青丘......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秦朋认为自己还在梦中,是的,他肯定是在做梦。他记得,睡着前他还在为着父母的突然离世而悲痛欲绝,记得他和晓鸥在医院待到晚上十点钟,最后还是被赶来的几位亲戚给劝说着回了家,他也记得他那时根本就无心睡觉,然后晓鸥好像感觉身体很不舒服,他以为她是感冒了,在摸她额头的时候,却被一阵强势的力道给冲击在地,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对,情况好像就是这样!
但是现在,这个梦是不是太离奇了点?
秦朋诧异的看着头上断断续续飘落的白色花瓣,有几片还落到了脸上,他伸手将它们拿开,却惊奇于这花瓣的柔软和真实,这样白的花,却长在这么高的树上,放眼望去,除了不多的几支苍翠的绿叶,满树便都是这白的晃眼的花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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