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滴滴辛酸泪
娄建中为了寻找“绿茵”踪迹,取出她当年的照片请诸月芬相认为,诸月芬一年,就说绿茵已死了多年。娄建中心中好不失望。他正要告辞回城,猛抬头见诸月芬脸色苍白,上牙紧咬下唇,眼角上含着泪花,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痛苦,在装作看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娄建中看在眼里,心对不禁暗暗叫道:“诸月芬啊,原来你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是硬装出来的。照片明明象你,却不肯承认,你到底是不是那个绿茵,我需要用话激你一激。于是,他假装自言自语地说:”如此说来,几次设计陷害夏省吾,最后逼他发疯的绿茵,真是个来无踪去无影的幽灵了?只有可惜夏省吾这段冤案石沉大海,无法昭雪了。“ ? 诸月芬一听,连忙转过身来申辩说:“什么?绿茵……逼疯夏省吾……不!这绝对不可能!“ ?? 诸丽云听着他们的对话,好似坠入五里云雾中,这时她听到说起夏省吾,才十分惊诧地问:“啊!妈妈也认识这个老疯子?!“ ? 诸月芬横了女儿一眼,说:“小丽,以后可不许这么称呼病人,你是护士,要懂得文明!你去厨房里准备菜肴,要招待娄大夫吃饭呢。“诸丽云只有得进厨房去了。 ? 目送女儿走后,诸月芬这才重新拿起照片,轻轻地擦拭了几个,伤心地说:“这张照片本是绿茵当年送给夏省吾的,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娄大夫,我知道你是为省吾的事而来的,我也不想再跟你打哑谜了,你要找的绿茵就是我!“ ? 诸月芬讲出了真情。娄建中非常高兴,可他疑惑不解地问:“诸老师,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次也不去看望夏先生呢?“ ?? 诸月芬听了,惨然地笑了一下,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娄大夫,我可以对天起誓,我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他的事,你刚才讲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可他却背着我干出了不知羞耻的事,辜负了我的一片深情。我不能原谅他,也决不再去看他。他在我心中早已死了!“说完,掩面哭泣起来。 ? 娄建中感到惊奇:诸月芬为什么这样#夏省吾?这时,诸月芬用手帕擦去泪痕,走到衣橱前,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已经变质发黄的《东江新闻》,递给娄建中。娄建中接过一年,这才恍然大悟,哦!“鬼“原来在这里! ? 娄建中心里有底了,他轻松地哈哈一笑,说:“诸老师,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难道也会轻信这种不值一文的谣言?“”但愿都是假的,要这张照片……“”诸老师,最后的事实将会证明夏先生是无罪的,你能给我讲一讲你们的过去吗?“”不说也罢,提起来就象一场梦,徒然添几分伤心!“ ? 娄建中告诉她,有人制造一连串阴谋陷害事件,逼疯了夏省吾,而这些阴谋事件的前台主解也是一个名叫绿茵的女子。 ? 诸月芬听了这话,吃惊地“啊“叫出声来,张大了嘴,一进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娄建中说:“诸老师,讲吧,即使不是为了替自己昭雪,也要替受尽磨难的心上人想想……“ 诸月芬擦去眼角的泪水,说出了几十年的往事。 事情要追溯到一九二八年,原来诸月芬出身于东江名门,她的真名叫朱绿茵,在东江大学文学院读书时,结识了同校的医学院学生夏省吾,两人产生了纯洁的爱情,夏省吾的父亲是个默默无闻的老郎中,早已去世。他是完全凭着个人奋斗和亲友资助才读上大学的。而朱绿茵的父亲朱云凯却是东江市第一号大实业家,贫富如此悬殊的一对青年产生了热恋,在当时实在少有。他们都瞒过了自己的家庭。 有一年,东江大学举办选举“校花“活动,朱绿茵以优异的学习成绩和秀丽娴雅的资容成了”东江“的”平民女皇“。 这天,学校大礼堂举行“校花“命名大#,朱绿茵当着上千师生的眼睛在一阵接一阵的热烈掌声中,羞得满脸绯红地上台领取”荣誉证“。夏省吾见了,心头也象#了#。可是在台左侧角落里,却有一双醉醺醺的小眼睛盯住了好,那是谁?此人姓郝句耀宗,是文学院的新生。他生就一张蛤蟆阔嘴,满脸生着酒刺,人称”癞团精“。他是凭着当市长的爸爸的权势进入文学院的。他名为大学生,实际上是个为非作歹,吃、喝、嫖、赌、斗殴五毒俱全的流氓。此刻,他见朱绿茵如此美丽,不禁动了邪念,当晚回家就要自己的市长爸爸向朱家提亲。朱云凯虽然对市长的那位宝贝儿子的所作所为也略知一二,但见郝家来头这么大,怎敢以卵击石?就一手包办,把女儿亲事给定下来了。 等朱绿茵知道这件事时,郝家的聘礼已经#过。她明知事情不可逆转,但也不甘心俯首帖耳地当封建飞轮婚姻的殉葬品,于是,就在毕业前的几个月里,和夏省吾秘密同居,并且不久便怀了身孕。 朱云凯知道了这件事,气得大发雷霆,但又不敢声张,怕传扬开去,得罪了权贵郝家,辱没了家声,还会影响自己在东江工商界的地位。他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出了一条万全之计: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朱云凯亲自开着汽车,把双手反绑,披头散发的女儿送到桃溪镇 亲戚家中。不去,绿茵就在父亲的威逼下,把不懂人事的小生命寄养在亲戚家,自己改名诸月芬,含泪进了利玛修道院“赎罪“。朱云凯还亲口交待利玛院长,没有他的特许,决不允许他女儿跨出院门一步。就这样,平空落下无情棒,恩爱鸳鸯两分开。从些,朱绿茵开始了漫长而孤凄的修道院生活,十年生死两茫茫,仿佛她已从地球上消逝了一般。 就在朱绿茵云桃溪镇不久,朱云凯在外放风说女儿得了严重的,在当时视为不治之症的肺结核病。郝耀宗听说未婚妻生了这种危险的病症,心早冷了连探望也没来过。倒是夏省吾去了朱府多次,但都被拒之门外。 事情说起来也真巧,过不多久,朱府死了一个年纪和绿茵差不多的女仆。朱云凯灵机一动,竟在报纸上登了大幅讣告,说爱女绿茵“沉疴不起,不幸夭亡“,并且煞有介事地在家中大办丧事。后来,他就把那女仆葬在西山公墓,并树了块无字墓碑。这一李代桃僵的假戏果真顶了点事,终于瞒过了郝家。郝家除了索回聘礼以外,没有再来找什么麻烦。朱云凯见事情已经化险为夷,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而把那个关在”上帝的天堂“里的亲生女儿渐渐抛之脑后,不闻不问了。后来,夏省吾从朱家一位仆人口里打听到绿茵的墓地,便扑在”爱人“坟头大哭了一场,并发誓笃志终身不娶。 朱绿茵在隔绝尘世的环境里整整生活了一十六载,饱尝了人间辛酸泪。她虽然时时想念心上人夏省于,但咫尺天涯,音讯阻隔,只有得把爱和怨深深埋在心头。 修道院关闭那年,朱绿茵终于脱下黑色洋道袍,脱离樊笼,先找回了女儿,接着,又准备去找夏省吾。 谁知就在她准备行装,想去寻找心上人时,偶然中从一只有木箱角落翻到一张旧报纸,上面赫然刊登着夏省吾发疯的新闻,旁边还有那张夏和一个女人拥抱的照片。顿时她象掉进了冰窖里,一直从头凉到脚后跟,她想自己含辛茹苦地十六载,一片忠贞盼望和心爱的人破镜重圆,谁料他竟如此忘情无义,做出这等下流可耻之事。一气之下,打消了去找夏省吾团聚的念头。解放那年,她在本镇中学里当上了一名历史教员,把一腔热血倾注在人民教育事业上。女儿受惊一事,更使她认定夏省吾已堕落为一个无耻之徒。 诸月芬讲完了个人悲惨的身世,娄建中听了也感到十分心酸。还没等他开口,突然有个人大声哭泣着从门外冲进来,扑倒在诸月芬的怀里。娄建中一年,是诸丽云。原来她根本没去厨房,而一直站在门外偷听,当听到自己生父原来就是这个“老疯子“,而自己竟受到了日思夜梦却从未见过面的爸爸的污辱,不禁悲众中来。诸月芬抚摸着爱女的头发,倔强地说:”娄大夫,你的心意我十分明白,但在没看到铁的事实证明夏省吾是受诬陷之前,我是决不和他见面的,熬过漫漫长夜的人,不堪设想醒来又是一场噩梦……“娄建中信心百倍地点点头,说:”放心吧,诸月芬同志,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会搞得清楚的。“说完就准备告辞。 这时,大门突然“笃笃“响了几下,诸丽云擦擦眼泪就去开门。谁知大门一开,诸丽云抬头一看来人,竟惊叫了一声:”啊,是她!“ 娄建中和诸月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吃惊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娄建中和诸月芬走到大门口,抬头一看,只见台阶上站着个陌生女人。那女人一见娄建中,立即笑着开口说:“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您就是娄建中大夫了。“娄建中先是一愣,再一看,这个女人长相、年龄、身段、甚至风度和诸月芬几乎一模一样。诸月芬见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几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也感到莫名其妙。 陌生女人跟他们进了屋里,从容地坐定以后,用手绢擦了擦鼻尖上沁出的细密汗珠,又呷了口茶,便开口说:“我叫李安娜,也就是报上所说的那位神秘'绿茵’女士!“说完,从随身带来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张刚出版的《东江日报》。 娄建中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变幻莫测的神秘女人会出现得这样突然,不禁感到惊喜。 诸月芬听了,知道这就是和夏省吾发疯直接有关、而且玷污了自己名誉的假绿茵,心里充满了愤怒,极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诸丽云到底是个单纯的姑娘,肚里有火,脸上藏不住,早就对李安娜怒目而视,只有差没下逐客令了。 李安娜是何等聪明乖觉之人,她早已窥探出母女俩的感情变化,便十分内疚地对诸月芬说:“我知道,在你的家里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但我读了《东江日报》上关于123号病室那段报道以后,良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夏先生遭遇之惨是远远超出我始料的。解放了,政府给了我自新的机会。最好的自新,莫过于洗涤自己肮脏的灵魂。我有你们无法知道的秘密。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这种秘密也可成为一剂心药的话,我愿毫无保留地把它奉献出来。“ 于是,李安娜就开始讲了起来。 这事还得从那年国民党东江市警察局长郝耀宗,派人请夏省吾去治疗局长大人的病休说起。 那天,郝耀宗请夏省吾哪里是治病?而是一个政治阴谋!原来八年抗战期间,当时已经“投笔从戎“的郝耀宗,跟随国民党”曲线救国“,败退到大后方重庆。在这个一度畸形繁荣的战时”陪都“,他恶性不改,走私、贩毒、玩女人,干尽了见得人的勾当,腰包里又缠了一大笔国难财。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下峨眉山摘桃子。郝耀宗用重金贿赂了一位政府要员,摇身一变,成为国民党驻东江市的”劫收“大员,并且担任了颇有权势的警察局长之职。 当年,驻东江市的日本宪兵司令部曾关押着一名抗日志士,鬼子投降时,没能全部杀害。按照当时国共代表谈判的条约规定,政治犯理应无条件地全部释放,可郝耀宗为了捞取反共反人民的政治资本,秘密地把这批“犯人“转押到国民党陆军监狱里,并且准备亲自审问。 就在此时,他从一家美商洋行里买到几盒代号“jk—412”的强烈刺激中枢神经药剂。这种针剂据说是西方某国一位战术心理学家的权威发明显,注射到人体以后,能使人处于极度兴奋焦躁中,象酒后失言一样,会讲出藏在自己心中的一切秘密。郝耀宗觉得这正是用来对付共党分子最理想的药物,顿时欣喜若狂。为了证实这种药物的实际效果,他必须寻找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作指导。找谁呢?他苦苦思索了几天,终于想到了夏省吾。 郝耀宗为什么想到夏省吾呢?这里有个原因:一则这批政治犯是些很##的危险分子,狱中早已传开抗战胜利的消息,要求无条件释放的呼声很高,二来在这种时刻,谁也不会愿意接受一位平庸医生的不明不白的“治疗”;而夏省吾是东江人人皆知的小华佗,双是个自命清高的书呆子,由他出面,不会引起犯人们怀疑;二则,犯人服用这种针剂以后,最终会导致狂躁而死,这样势必会引起社会舆论的追究,他可以轻易地把责任推到姓夏的误诊上,轻者砸了他的饭碗,重者把他锒铛下狱。到时,夏省吾即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这就是他的一箭双雕连环杀人计。 夏省吾###郝耀宗这一毒计,他怀着治病救人的心愿,跟随那个副官,到了警察局,下了小##,来到豪华地大厅。一进门,大厅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夏省吾正自纳闷,忽听背后传来“格格格”硬底皮鞋的声音。不一会,只铜陵一个柴油桶一般短粗的官儿,咧着蛤蟆嘴,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夏省吾一看来人,先是一怔,再仔细看,这郝耀宗,果然就是当年夺去他心爱的绿茵生命的仇人!他好似吞下一只有绿头苍蝇,返身就要走。郝耀宗赶紧上前一步,把他拉住。 沏过茶后,郝耀宗说:“省吾史,年轻时咱俩为了一个女人……”夏省吾立刻冷冷地打断他:“郝局长,如果你找我来仅仅为了叙旧,那我医务繁忙,叨扰不起,告辞了!”说完,站起来又要走。 郝耀宗连忙伸开肉鼓鼓的双手,拦住夏省吾的去路,说:“嗯,不谈女人,不谈女人!这次请省吾兄光临,主要商量一件政府要事……”夏省吾长长地“唔”了一声,他想:什么政府要事?找我这个一向不问政治的医生来商量什么?想着心头顿时起了疑云。 郝耀宗说:“省吾兄,咱们是老同学了,我就把话直说了吧,这回让兄弟我当这个劳什子局长,实在是力不从心,这不,一上任就遇到了桩棘手的事。在咱们监狱进而还留着一批日本人留下的重要犯人,这些人本应立刻释放,但因为他们熬了多年的监狱生活,一个个都已瘦成皮包骨头,一下放出去,恐怕会引起社会不良分子的伺机闹事。因此,市党部决定派兄弟从海外重金购买到一批高级滋补针剂,据说主要从人参中提炼的,经临床使用,证明确有起死回生之神效,这些人都有妻室儿女,让他们一个个养得壮壮实实地回家与亲人团聚,也算兄弟为梓里父老做了一件积德事……“说罢,从壁橱里取出一支粉红色的针剂来。 夏省吾接过一看,觉得没见过滋补针剂,转而一想:国民党多年来干尽了坑害人民的事,你郝耀宗是个啥角色,自己早已领教,难道真会干这种积德的事?再说既是为了梓里父老办好事,理应光明正大;为什么谎称生病骗医生上门呢?越想,疑团越多,他决心不卷入这件“政府要事“里去,便把针剂往郝耀宗跟前一推,说:”不必了吧,仅仅打打针,连个普通护士都会干,何必赏我这份美差呢!“ 郝耀宗见夏省吾不肯接受,肚子里恶狠狠地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的东西!“可脸上还是笑眯眯地重新把针剂推到夏省吾跟前。夏省吾板着脸不理不睬。郝耀宗只有得尴尬地僵着。 正在这时,突然楼上传来“砰“”彭“两声巨响,接着传来了两个女人激烈地吵骂声。这是郝耀宗妻妾之间的”火拼“,他已习以为常了,所以仍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等着夏省吾表态。 谁知,楼上两个女人这场闹剧越演越烈,终于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冲下业,后面追过来的那位还耀武扬威地双手叉在腰间,唾沫横飞地骂道:“死吧!大河上没有盖子,死了你这婊子货、狐狸精,家里才清静!“这时郝耀宗脸上到底挂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破口骂道:”妈的!这些娘们也太放肆了!“边骂边怒冲冲地赶出客厅。 等他平息了妻妾风波后回到客厅,夏省吾早已不辞而别了。气得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象胀足了气的“癞团精“。于是,他把一腔怒火全部迁移在肇事的三姨太李安娜身上,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准备狠揍一顿解解气。谁知,他刚扳起三姨太的脸蛋时,又松开了手,一个鬼主意立刻上了心头。 郝耀宗的三姨太李安娜,原是重庆一家咖啡馆的职业歌女,长相极象朱绿茵,一次,被郝耀宗看见后,大概又引起了旧时占有绿茵小姐的那种欲念,便花了七条小“黄鱼“把她赎来,作了他的第三房姨太太。抗战胜利后,他把李安娜带回了东江,时过境迁,这时,在郝耀宗眼里,李安娜已属人老色衰之列,而且郝耀宗又有了新欢。于是,便软硬兼施,逼使她扮成朱绿茵的僵尸,买通黑社会里一个叫”黑无常“的恶棍,吓疯了夏省吾,泄了他的心头之恨。 东江解放时,郝耀宗南逃了。而李安娜,却被他象块破抹布甩在了马路上。后来,人民政府收容了她,并安排了工作…… 最后,李安娜沉痛地说:“我的罪孽应当得到报应,我将请求政府给我应得的惩罚。“朱绿茵却难过地握住了她的手,说:”不,你也是个女人!女人总是命苦的,因为她是听任摆布的弱者……“娄建中却纠正她说:”朱老师,从立等历史学科的角度来说,应该说旧社会里,女人有着共同悲惨的命运……“这句话,说得朱绿茵默默点头。 通过几天的努力,娄建中终于把123号病室的夏省吾致病原因调查得清清楚楚,并有的放矢地加强了对夏的精神治疗因素,又巧妙妥贴地安排了他们夫妻、父女见面,黄大发也专程来东江看望他。这一剂剂“心药“对促使夏省吾”心病“的痊愈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经过一段时间后,夏省吾的病情果然有了很大的起色。 这天,朱绿茵来接夏省吾出院,去风景秀丽的桃溪镇疗养。老院长和娄建中大夫把这对患难夫妻送到医院大门中,看着他俩远远而去的背影,娄建中感慨地说:“世间又多了一个和睦家庭。“老院长接上口说:”嗯,依我看,不仅如此,你还为社会了一个人才,对新中国来说,这一点显得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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